第281章  拋磚引玉

「好，我這就傳信回去，讓我們的人按耐住，不要輕舉妄動。」侍衛開口說到「對了，主子，之前一直是安國公主在負責使館的事情，如今她沒了孩子，只怕會在皇宮將養一段時日，那我們怎麼辦？」

對於方錦書的醫術，經過這兩天的淺顯了解之後，四皇子還是十分放心的「安國公主不在，不是還有他的那個寶貝徒弟嘛，他們仕途二人只要有一個人在，我們這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侍衛對於自家主子的話向來是以聽從為主，四皇子都已經這麼開口，他自然不會再多說其他。

時間悄然而過，方錦書在丞相府偷得幾日閑暇，自然是將先前做戲時虧損的身體補了回來，凌霄也在壽宴第而天特意出宮，回到了遼東使館，接手了使館的一切事宜。

畢竟前一日已經說出要出兵拓跋這種話，第二日宋清如和商陸就特意進宮，將自己的想法上報到皇上面前，沒過多久，方明和玉瑾公主也被召進了宮。

本來第二天只是普普通通的休沐，但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臣們也不敢多加放肆，都在密切關注皇宮的動靜，見到方明夫妻匆忙進宮，他們心中也有了不同的猜測。

好在皇宮那邊也沒有讓他們猜測太久，不過多時，一道聖旨便送到了太子府和王府。

聖旨的大致內容就是拓跋宏無召進京、挾持安國公主在先，拓跋一族的使者壽宴逼迫安國公主、害她沒了孩子在後，為了朝廷顏面、為了皇家離去的皇家子嗣，所以朝廷決定出兵拓跋。

早就想到了老百姓對於戰爭的抵抗，早在進宮之前，宋清如和商陸就特意安排了自己的人手隱藏在老百姓之中，訴說方錦書的功勞以及她懷有身孕的不易，有些更是將昨天方錦書的慘狀描繪的有聲有色。

一邊是聖旨裡面無可挑剔的理由，一邊是為了百姓辛苦付出卻遭此橫禍的公主，老百姓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傾斜了起來，真要打起仗來，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三人成虎，在眾多百姓的討論之下，宋清如親自率兵的這一場戰爭變得正義而光明起來，無心者濫用自己的同情心，政客們閉口不提其中的利益糾葛，好像最開始他們就只是為了給方錦書討一個公道一般。

大軍整裝待發，領頭的正是宋清如，緊跟一旁的是被勸上陣的方明，兩人在百姓中都算有些聲望，這會率領軍隊經過街道，自然是引得百姓夾道歡迎。

不多多時，大軍出了京城，開始向拓跋一族的地盤進發，與此同時，皇上的暗衛也爭論待命，預計繞過大軍先一步到達前往拓跋的必經之路，並且製造出一場雖是人為卻像天意的意外。

商陸作為一國丞相，自然需要跟隨皇上的腳步前去送別大軍，而宋清如和方明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再三交代、要他照顧好方錦書。

應下兩人的要求，目送大軍遠去，商陸這才回到自己府上。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方錦書已經完全恢復過來，這會商陸一回來，就被她請去了書房。

也不等商陸開口，方錦書就率先詢問「你們打算把去往拓跋的路炸掉，有確切的計劃沒有？」

商陸解釋道「皇上的暗衛已經整裝待發，他們屆時會繞過行進的大軍，先一步到達前往拓跋的必經指路，按照地勢放好武器，在大軍到達之前將道路炸毀！」

方錦書追問道「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安排太過巧合嘛，之前還沒什麼事的地方，怎麼會突然爆炸？」

「到時候我們會把現場營造的和地動差不多，就算有人懷疑也找不到合證據。」商陸說到「不過那個武器畢竟是公主發明，要是公主能夠指點一二就再好不過了！」

「糊塗！」方錦書搖搖頭「只要是人為造成的後果，就一定會有跡可循，如今遼東的四皇子可是還在京城待著，你們就不怕他發現什麼端倪？」

「公主這麼說是有更好的法子嗎？」商陸也不反駁，反是尋求方錦書的意見。

「兵貴神速，既然都已經決定了要對拓跋一族下手，那我們就速戰速決。」方錦書開口說到「如今對方的把柄握在我們手中，想如何處置也是我們三兩句話的事情，但更為重要的是，我們能夠藉此機會多佔得哪些便宜！」

「公主的意思是……」

方錦書意有所指的開口「四皇子是個不錯的人選，如果他能夠與我們合作的話，拿下遼東指日可待！」

商陸不贊成的開口「這位四皇子雖然出身不高，但野心不小，公主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方錦書大大方方的開口「鑲嵌我已經讓人去調查過，這個四皇子在遼東的時候可謂是受盡屈辱，直到長大成人之後處境才好了一些，你說這樣的日子他會不會心生怨恨？」

「正是因為心中有恨，所以他的野心才會慢慢滋長，到時候他回到遼東，必定是血雨腥風，公主又何必多此一舉。」商陸說到「公主要真是想趁這個機會謀取其他利益，倒不如來一出拋磚引玉！」

方錦書有些好奇「哦？」

「這次壽宴之上，眾多使臣都把目標放在了公主身上，為的是什麼事情想必公主心中清楚。」商陸慢慢開口「如今公主手上握著兩項技術，如果能夠利用一，讓各國放鬆對我們的警惕，這便是伺機而動的大好時機！」

方錦書接著開口「我們能夠想到的事情別人未必也想不到，再者，之前壽宴上我們對這件事情就推三阻四，如今主動送上門，反而容易讓人忌憚。」

「主動送上門和讓他們求上門可是不一樣的！」商陸笑了笑「鹽比糖來說更為重要，所以那些使臣心中更想要的肯定是製鹽之術，如果說公主將製糖之術不小心傳播出去，他們肯定會從中入手，到時候遇上了問題，不還得乖乖找公主幫忙？」

「雖然說鹽比糖更重要，但真喪失了這一項技術，朝廷也會吃很大的虧。」方錦書有些猶豫「如今我憑藉著這兩項產出，能夠很大程度上充盈國庫，如果說讓其他國家學了技術，就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優勢了！」

商陸搖搖頭，意味深長的開口「這可是公主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自然是要高價賣出去才行，至於這高價具體是什麼數目嘛，就要看他們自己的誠心了！」

「雖然說公主如今依靠這兩項技術已經是賺得盆滿缽滿，還極大程度上充盈了國庫，但是時間的前進，市面上的鹽和糖只會越來越多，產量大了，價格自然也就下降了，到時候還是會落到競爭力不足的情況。」

聽到商陸這話，方錦書倒是仔細的思考了一番，的確，製鹽製糖的技術往後只會更加成熟，而技術的成熟就代表著產量的增大，產量增大勢必會引起價格下降，到時候她就算再怎麼保守技術，也會失去競爭力。

與其等到朝廷落到毫無優勢可言的局面，倒不如趁著這個技術大火的時候將其高價賣出去，再將賺來的錢用來發現更加先進的事物。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方錦書開口道「等鹽和糖的總量在我朝的老百姓中達到一定的飽和度時，我們再把這項技術慢慢的賣出去，這樣既能賺錢又不至於太過影響我朝百姓。」

「既然公主心中已經有了計劃，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商陸點點頭「如今壽宴剛剛結束，除去拓跋外，其他國家與朝廷都是其樂融融，只要我們不輕舉妄動，他們肯定也不會故意找茬。」

方錦書笑了一聲「他們不會故意找事，可不代表我們不會，當初邊境動亂，可不是只有拓跋和遼東參與其中，我們既然動手了，總得來個痛快才是！」

面對方錦書前後並不一致的言行，商陸也有些糊塗「公主覺得去炸毀道路的方法有缺陷，現在又想來個痛快，豈不是前後矛盾？」

「你們有武器不會直接把拓跋一族給解決了嘛，為什麼非得毀壞自家的土地？」方錦書反問一句「當初我在宋清如大婚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各國應該是有所聽聞的，只不過他們問不出具體情況，所以才按兵不動而已！」

商陸有些擔憂「那件武器的殺傷力並不小，如果我們輕易用在戰爭之中，只怕會讓百姓心有不滿。」

「你見過哪場戰爭是讓百姓滿意的？」方錦書笑了笑「如果我們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好所有問題，減少百姓的損失，他們只怕是高興還來不及！」

「可是……」

商陸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方錦書給打斷了「哪有那麼多可是的，等會我就進攻和舅舅商量這個主意，如果可行的話，我們直取拓跋族族長的項上人頭就好！」

「至於其他的邊境小國，有撻跋一族的後果在前，他們自然是會心存忌憚，心中緊張就容易露出馬腳，到時候我們再利用這些把柄把他們逐個擊破！」

「我還是覺得公主這個想法有些太過於美好。」商陸堅持己見「過分厲害的武器用在戰場上，雖然能夠讓我們取得勝利，也容易讓普通百姓心生懼意，到時候為君者要在想親近百姓可就難了！」

方錦書好歹也是接受過軍中政治教育的，自然清楚商陸這番擔憂從何而來，但很快她就想出了相應的措施。

「之前宋清如大婚的時候，我第一次給你們展示的不是煙花嘛，到時候我們把這兩樣東西聯合起來，大家看到是那麼美好的事物，心中的恐懼也會大大減小。」

看著方錦書緊抓這件事情不肯鬆口，商陸沒了辦法，便提起了自己之前反對過的事情。

「要不公主還是說一說想要策反遼東四皇子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