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攝政王
經過趙遠南這事,趙靖病了。她極是安分的躺在床上,原是染了點風寒想好好睡一覺,後來……乾脆裝病,這一病就足足一個月。
明明只是輕微的風寒,發展到最後卻成了卧床不起!可當著東方未明的面,太醫們只能說皇帝年紀小,受了驚嚇需要好生靜養之類。
東方未明拂退太醫,靜靜的坐在床邊,伸手扣著趙靖的腕脈,「吃了那麼多葯始終不見好,皇上這身子是該好好養著了!朝堂之事有微臣處置,請皇上放心。」
不多時,便有東方未明的隨婢——甘棠,端著葯進門,「大將軍!」
「伺候皇上吃藥,以後便留在御前。」東方未明起身,意味深長的望著病床上的趙靖,「皇上雖說病得不重,但葯……還是要吃的!」
甘棠正端著葯畢恭畢敬的行禮,「奴婢甘棠,伺候皇上吃藥!」
趙靖沒病,但葯是東方未明給的,所以她必須吃!當著甘棠的面,趙靖一聲不吭的端起葯,喝得一滴不剩。捏著手中的空碗,趙靖冷著臉,「滿意了?出去!」
甘棠接過葯碗,倒也不似那些為虎作倀的勢利小人,臉上沒有半分鄙夷或是輕蔑之態,像極了沒有生氣的木偶。
趙靖心頭嘲諷:東方未明教出來的奴才,果真是一樣的無情!
行了禮,甘棠畢恭畢敬的退下!
「都喝了?」東方未明在乾元殿外頭,瞧了一眼甘棠手中的空碗。
「是!」甘棠面無表情,「一滴不剩!」
「三年,很快會過去!」說這話的時候,東方未明的臉上,有過一絲難掩的激動,稍瞬又歸於平靜。他的身子微微綳直,深吸一口氣又道,「如今業已開始,便再也不能停下!明兒繼續送,必須讓她喝。」
「是!」甘棠俯首。
東方未明拂袖而去,看背影走得有些著急,似是有人等著他一般,歸心似箭!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東方未明竟允許趙遠南回到趙靖跟前伺候。左不過現在的趙遠南,再也沒有昔日的少年英氣。眉宇間的落魄,一身的狼狽不堪,讓這副身子刻入了卑賤的印記,再也直不起腰!
趙遠南行禮的時候,趙靖正面色發白的坐在桌案前,用蠅頭小楷寫了一行極為娟秀的字:若欲取之,必先予之;若欲擒之,必先縱之!
因為趙遠南是罪臣之子,饒是得了皇帝的寬宥,也不能再以趙氏皇族的姓氏來自居。是以趙遠南被賜以罪臣之姓,改名為:虺(hui)生。
所謂虺,即:毒蛇的意思。
又諧音:一夜榮華黃粱夢,直教悔生帝王家!
趙靖病著的這些日子宮內安靜如斯,朝堂上卻早已變了天。
「皇上!」趙遠南弓著身,急匆匆的進門。
趙靖正靠在床柱處發愣,聽得響動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子,面上無悲無喜。
見著四下無人,趙遠南近前壓低了聲音,「今兒大將軍開了朝,稱皇上龍體抱恙已久無法親政,暫攝朝堂大權!得朝堂諸位將軍擁立,自封……攝政王!」
攝政王??
這麼說朝廷的大權,還是落在東方未明的手裡了!
趙靖眉心微蹙,「我對朝政不太懂,南哥哥能否告訴我,如今朝堂上的具體情況?」
有些話可不敢說,饒是此處無人還得防著隔牆有耳。四下無人,趙遠南壯起了膽子,「皇上要仔細聽好,奴才只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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