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還沒確定
王炎低頭擦了下眼睛,攏攏頭髮:「還沒確定,可能很快,也可能要等一段時間,看情況。不過,我最近要回老家一趟。」
「幹嘛?」
「辦理戶籍的事宜,你打算回去嗎?」
「不,」張偉搖搖頭:「一事無成,回去何以見父老,等等再說吧。」
「我回去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去你老家代你看看你父母吧。」
「我家在農村,山區,偏遠的。」
「沒關係,我就喜歡去山裡玩,這個時間山裡的秋天才美呢。」
張偉想了想:「也好,你走之前告訴我一聲,我買點地方特產捎回去。」
王炎撲哧笑:「土包子,什麼年頭,還大包小包回鄉探親,直接帶錢回去給你媽不就得了。」
張偉正色道:「那可不是一回事,錢是要捎帶一些回去,東西還是要帶的,有時候錢並不代表一切,傻丫頭。」
王炎抿嘴笑著說:「那到時候你媽要是問我和你什麼關係,我怎麼說?」
張偉打個哈哈:「你就說是我媳婦得了,省得我媽天天催我。」
王炎:「那你媽要是問我們結婚沒結婚,我怎麼說?」
張偉:「我靠,我才離家多長時間就結婚啊,再說,按我們家的風俗,結婚也是要在老家舉辦婚禮的。」
「嘻嘻,」王炎樂壞了:「你媽要是給我見面禮我就收著了啊。」
「行,我媽還有個祖傳的玉簪,價值連城,你收著帶到國外去吧。」
「哇塞,祖傳玉簪,文物哦。」
張偉點點頭:「那是,明朝傳下來的,能買你這個人不?」
王炎頻頻點頭:「能,能買一打。」
「哈哈……」張偉開心地笑起來,所有前嫌盡釋,雲開霧散,彼此的隔閡消失殆盡。
張偉邊給王炎夾菜邊問:「那哈,哈什麼森最近忙什麼?」
王炎邊吃邊回答:「回國述職去了,前天走的,大約要1個月才回來。」
「哦,」張偉答應著,感覺自己對這哈爾森的厭惡和敵視也輕了一些。
「唔……」王炎突然捂住嘴巴要吐。
張偉急忙找紙,王炎擺擺手去了衛生間,好一會才回來。
「怎麼了?」張偉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胃裡有酸水,老想吐。」
張偉心裡一咯噔,我的兒,別是懷孕了吧。
一想自己和王炎分手不到一個月,要是懷孕的話,那肯定是自己下的種。
我靠,這事大了。
張偉以前和女孩子有過這事,所以對這塊的知識多少了解一些。
張偉不動聲色:「先別吃燙的,吃點水果,想吃什麼水果?我去你給端。」
王炎伸神腰桿:「去弄點酸的,這會特想吃開胃的。」
壞事,肯定是懷孕了,張偉邊去拿水果邊琢磨怎麼辦。
吃完飯,張偉對王炎說:「下午我也沒事,不如我們去我宿舍,我們聊會天吧。」
「好,我好久沒回去了,還挺想念的呢。」王炎大大咧咧地說。
二人吃完后打了個計程車去張偉的單身公寓。
計程車經過一家成人用品店的時候,張偉讓司機停車等下,對王炎說:「我下去買個東西。」
王炎看張偉走進成人用品店,心快速跳起來,難道張偉是去買那東西,到宿舍要用?
王炎臉上泛起了紅暈,張偉是不是自己一個人饑渴難耐,邀請自己去宿舍聊天,實際上是想做那事的呢?
如果張偉提出這個要求,自己該不該答應?
王炎心裡七上八下,意亂情迷,不知如何是好。
張偉很快出來,手裡拿了一個小紙盒包裝的東西,放進口袋,上車對司機說:「開車」。
王炎猜張偉買的是避孕套,心裡狂跳不已,不知是渴望還是恐慌,不知是該接受還是拒絕。
張偉若無其事地和王炎說笑聊天,王炎心不在焉應付著,心裡想著心事。
坐電梯,上樓,進門,王炎的心越跳越快。
在張偉關上房門之後,王炎緊張地屏住呼吸,不禁閉上了眼睛,等待張偉迫不及待的擁抱和親吻。
可是過了幾秒鐘,卻沒有動靜。
王炎睜開眼,看見張偉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閉眼幹嘛,想讓我給你捉迷藏?」
「沒事,我眼睛有點累。」王炎鬆了口氣,走動打量著室內:「哇塞,你這裡基本可以讓豬來和你作伴了,這麼亂。」
張偉咧開嘴巴笑:「就等你來整理呢。」
「嘿嘿,原來邀請我來聊天,是讓我來做清潔保姆的啊。」王炎把地上張偉扔的臟衣服收拾起來,準備放洗衣機里。
「別忙,」張偉把王炎拉到衛生間:「我們先辦個事情。」
「什麼事情?」
「按我說的辦,脫褲子。」
王炎穿的是短休閑褲。
王炎的臉唰地紅起來,心跳又加速,終於來了,而且還要在這裡,張偉什麼時候喜歡在這個環境里做那事了?
王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是順從還是抗拒,畢竟他們已經結束關係了。
「快啊,磨蹭。」張偉催促著。
「你,你怎麼這麼性急?我,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啊?」王炎結結巴巴說道。
她心裡已經想了,如果張偉堅持要,她就給他。
「我靠,你想哪裡了,以為我要和你做那事?」張偉從手裡的紙盒裡拿出一個紙條:「我要檢驗你的尿樣。」
「幹嘛?」王炎又放鬆下來,隨即又好奇地問張偉。
「先別問,檢驗完了告訴你,抓緊點。」
王炎不再問,依言照張偉說的辦。
也是奇怪,在張偉面前脫衣小便,二人竟然都沒有彆扭的感覺,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張偉按照說明書的要求把試條進行了浸放,然後把試條放在眼前,屏住呼吸看試條顏色顯示。
王炎拿起張偉扔在地上的紙盒看了下:「啊,早孕試條,你在測我是不是懷孕了?」
張偉點點頭:「是啊,要是懷上了,再加上你要出國,豈不是雙喜臨門,好事成雙?」
王炎一下子慌了神:「別嚇我,是不是真的有了?」
張偉眼睛緊盯著試條,表情嚴肅:「別打岔,馬上就出結果。」
張偉的眼睛死死盯著試條,心裡不停祈禱,最好試條上什麼變化也沒有。
王炎不懂試條怎麼看,兩眼瞪著張偉的眼神,心砰砰直跳,希望從張偉的眼神里捕捉到有利的信息。
王炎這才明白,張偉讓自己來宿舍,是要測試自己是否懷孕,不是為了做那事。
她自己對懷孕一點感覺都沒有,對懷孕的知識更是知道的很少,只知道例假停止,可她的例假一向就不準時,自己又馬馬虎虎的,根本沒在意。
剛才聽張偉一說,王炎有點慌了,她可不想現在懷孕,沒結婚不說,這麼年輕,正是幹事業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生孩子的事情。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不能因為這個影響了出國大業。
王炎緊盯著張偉的眼睛,她看見張偉的眼神很亮,很專註,她希望最後張偉的眼神能變得更加明亮,並且輕鬆起來。
突然,張偉的眼神變得緊張,凝聚成一點,然後突然暗淡下來,充滿了失望,最後是絕望。
張偉獃獃地看著試條上出現的紅線,完了,陽性,懷上了。
王炎從張偉的眼神里明白了大概結果,又不死心,追問道:「怎麼樣?什麼情況?」
張偉緊皺眉頭沒說話,盯著試條發獃。
王炎心涼了,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心意慌亂,聲音幾乎要哭出來:「怎麼辦?我不想要娃娃,我不想生娃娃,我不要做媽媽。」
張偉心情更是煩亂,從時間上推算,這個孩子應該是自己的,至於是哪次做的孽,張偉自己也想不起。
從王炎的態度看,這個孩子是肯定不能要了,第一,王炎已經不是自己的人了;第二,王炎現在根本就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第三,從目前王炎所處的實際情況看,這孩子也不能要。
既然不能要,那就抓緊處理,打掉。時間越早痛苦越小,越拖越麻煩。而且,哈爾森現在回國,這個時候打掉顯然是最佳時間。
可是,明天海南團就要出發,再快也要到一周后,而且,僅僅憑自己這個小試條並不完全準確,要去醫院檢查后才能確定。
如果現在就告訴王炎結果,會讓王炎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出去玩也不會開心,況且一周后回來時間也來得及。
一定要讓王炎高高興興去海南。
主意已定,張偉從容起來,把王炎拉起,來到卧室,讓王炎坐在沙發上,抹去王炎眼角的淚水,哈哈一笑:「傻孩子,你哭什麼?檢查結果是你沒有懷孕。」
「啊!真的?」王炎抬起頭,看到張偉肯定的表情,霎時高興起來:「壞蛋,那你剛才的表情?嚇死我了。」
「我不是一直在觀察嗎?得看清楚最後的檢查結果才能告訴你啊。」張偉拿著那試條:「看見這兩條出現的紅線了嗎?這代表你沒有懷孕。」
張偉仗著王炎不懂,把結果完全反過來說。
「哦,是這樣啊。」王炎輕鬆地跑到卧室,坐到床上。
張偉跟進來,靠著門框站著。
王炎卸下了精神包袱,話也多起來:「你們在海南要好好做,等我們從海南回來,我給公司好好彙報,爭取給你們做。80個人,要申請處境旅遊簽證,還要和海外那邊聯繫地接,和國內游不一樣,肯定複雜多了。」
張偉:「肯定好好伺候好你們。我沒弄過出境游,我們那地方窮,出國旅遊的幾乎沒有,哪裡象這裡,有錢人多,動不動就新馬泰、港澳、澳洲游的。」
「是啊,」王炎說:「不出來不知道,出來一看嚇一跳,這發展的差距南北方太大了,還是人家南方人有錢。」
張偉搖搖頭:「也不全是有錢的問題,關鍵在於這裡,」張偉指指腦袋:「思想解放的問題,關鍵在於換腦筋,思想不解放,自己縮在自己那地方稱老大,坐井觀天,一輩子也發展不起來。」
王炎笑說說:「哥,這段時間你的思想變化很快啊。」
張偉微笑了下:「大環境的影響,在這裡處處感受到緊張的節奏,蓬勃的精神,催人的氣氛,不換腦筋就要被淘汰,沒辦法,就要適應大環境。」
王炎讚賞地看著張偉:「你比我強,我雖然在外企,思想還沒你適應地快。」
張偉:「都要有個過程,只能是我們適應環境,不可能是環境適應我們。」
「嗯。」王炎認真地回應。
張偉過來一提王炎耳朵:「快起來去給我洗衣服,收拾房間。」
王炎撅撅嘴巴,去清理張偉的豬窩。
張偉則整理自己到處都是的書籍和資料
女人到哪裡都是整潔和有序的代名詞。經過王炎一翻整理和打掃,很快張偉的宿舍變得整潔敞亮起來。
「不錯,不錯,提出表揚。」張偉看著王炎整理后的房間,非常滿意:「辛苦了,累了吧?休息會。」
王炎毫不客氣地往床上一躺:「哎呀,舒服,我的老窩,我又回來了。」
張偉坐在沙發上諷刺地說:「以前你是主人,可惜你這次回來是客人了,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王炎白了張偉一眼:「你就會諷刺我,就不會說兩句讓我高興的話?」
張偉點點頭:「嗯,好吧,我決定以後不再惹你了,只說你喜歡聽的,不說讓你生氣的話。」
王炎:「對了,這才像個當哥的樣子,何況我是客人。」
張偉搖搖頭:「你他媽的又來嬌貴了,敢情我得好好伺候著你。」
看到張偉對自己態度一次比一次好,王炎心裡很開心,離開張偉之後,她最大的心事就是張偉的不開心和對自己的憎恨。現在看到張偉能端正心態,對自己就像以前那樣沒有心理負擔,心裡感到很高興。
想到自己不久就要遠涉重洋,遠走他鄉,去異國打拚,這一走,不知何年才能回來,人海茫茫,千百尋覓,或許再也沒有相逢之日。
想起和張偉從卧鋪大巴車的相識到合租房子的同居生活,雖然沒有豐厚的物質生活,卻充滿了樂觀和陽光,充滿了上進和自信,時光短暫,但卻是那樣的讓人留戀。
想起這些,王炎的心裡暖洋洋的,一陣陣發熱,不由沖張偉說:「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