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美夢與人

第1066美夢與人

「這些宅院不對勁,」上官勇跟袁義道:「以你的耳力都聽不到聲響嗎?」

袁義先是愣怔,然後回過味來了,哪有居家過日子一點聲響沒有的?想想這些宅子都是離四王府近的宅院,袁義念了一句:「不至於吧?」

上官勇心裡也有這種想法,這些宅院里的人,不至於都是暗中監視白承允的人吧?如果是,這得是多大的手筆?犯得上嗎?

「要查查嗎?」袁義問上官勇道。

沒有多少時間給上官勇考慮了,他們在這些宅院外面晃悠,宅院里的人一定已經發現他們這幫人了。

「查吧,」袁義又想了一下,跟上官勇道:「就算是民宅,我們闖了又能怎樣?」

上官勇點手招過一個親兵,道:「去找慶楠,讓他多帶些兵過來。」

這個親兵說:「慶將軍會不會還在香屑樓?」

袁義說:「離著這裡近的是白虎軍營,還是從齊子阡那裡調兵吧。」

上官勇點了頭,跟這親兵道:「你回王府再找一下齊子阡。」

這親兵撥轉了馬頭,又往四王府跑了。

「你回去跟她把這事說一下,」上官勇又跟袁義小聲道:「問問她的意思,我這裡盡量遲些動手。」

「將軍,」袁義說:「若是有人要逃,還是活捉了最好。」

「知道了,」上官勇應了袁義一聲。

袁義帶著幾個大內侍衛,打馬揚鞭往帝宮的方向跑去了。

上官勇的親兵跑回到四王府,跟齊子阡把話一說,齊子阡沒說一句廢話,把自己的令牌交給了這親兵,讓自己手下的一個副將跟著這親兵去白虎大營調兵。

四王妃這時與白楠坐在後宅,四王妃自己的卧房裡。

白楠把手裡的豐城城印看了看,小聲道:「那時,這城印還是我從母親這裡拿去給父王的,如今,」白楠揉一下眼睛,沒把話說下去。

四王妃嘆道:「那時候萬事有你父王在,如今就剩我們孤兒寡母了。」

白楠將城印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錦盒裡,道:「母親,你與孩兒說實話,真不是太後娘娘讓孩兒留下來的?」

「不是她,」四王妃道:「這事我不必瞞你。」

白楠說:「所以太後娘娘是想我四王府好的人?」

「你父王也說過,她是能信的人,」四王妃道:「我信你父王的話。」

「真是白承澤要殺我們嗎?」白楠又問。

「不是他還能有誰?」四王妃搖頭道:「太後娘娘沒有殺我們的必要。」

白楠忍了一下,還是小聲吼道:「為什麼?!」

「為了七王,」四王妃把安錦繡的話,跟長子又說了一遍。

白楠難以置通道:「我們的命,只是用來更讓白承瑜聽他的話?」

「還是有不少官員念著你父王舊情的,」四王妃冷道:「我們一死,殺人的罪名再落到太后的頭上,那這些官員,估計就被白承澤拉過去了。」

白楠一拳砸在茶几上,將茶几上擺著的茶具一起掃到了地上。

「幫著太后,是一條出路,」四王妃看看滾了一地的茶具,跟白楠道:「別看你父王是皇子的身份,等當今的聖上有了自己的兒子,你就只是皇室宗親了。想想先皇和太後娘娘對待宗親的態度,你想想手中無權的宗親們過的日子吧。」

白楠沉默無語。

「安元志先前一直在與你父王手下的那幫官員打交道,」四王妃又道。

白楠雙眼一亮,說:「我去找這些官員嗎?」

「你不能去,」四王妃忙就說道:「你去找這些人,是最讓太后忌諱的事,結黨,還是你父王門下的人,太後娘娘一定容不下你。」

白楠的目光又黯淡下去了。

「去幫安元志,」四王妃小聲道:「他是得太后重用的人,通過他,你的功勞,太後娘娘會記住的。」

白楠雙手掩了面,道:「我為什麼要過這種日子?」

「得重新開始不是嗎?」四王妃道:「我也不逼你,若是不喜歡,等我們在豐城安頓好后,你再到豐城來也不遲。」

白楠放下了雙手,道:「我知道了,母親不必為我擔心。」

管家這時站在卧房門前喊了一聲。

四王妃應道:「進來。」

管家進屋之後,跟屋中一大一小兩個主子道:「王妃,小王爺,細軟已經收拾好了。」

「讓他們把東西裝車,」四王妃命了管家一聲。

管家領命又退了出去。

白楠說:「袁義只說太後派了一千人馬護送,領兵的人是誰?」

「不是太后的親信,也得不到這個差事,」四王妃道:「我與你的弟弟們不會走一路的。」

白楠一驚,說:「一千人還是保不了母親你們的平安?」

四王妃搖了搖頭。

白楠干著急,卻沒有辦法。

「上官勇為人不錯,」四王妃又跟白楠交待道:「他是太後手下正得用的人,你有事可以找他,他會幫你。」

「他不是父王的門下,非親非故,」白楠說:「上官勇憑什麼要幫我?」

四王妃一笑,道:「好人總是願意出手幫人的。」

「上官屠夫是好人?」白楠不相通道。

「傳言之事,有多少是真的?」四王妃道:「他若不好,楠兒你這會兒應該守著為娘的屍體了。」

白楠被四王妃這一剌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救我的時候,他不知道我是誰,路上的行人都跑得遠遠的,」四王妃小聲道:「說他藝高人膽大也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好,他不是為了太后,只是為了救我一命,這樣的人,不會是個壞心腸的人。」

白楠這才點了點頭。

四王妃看白楠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才又把兒女們都叫到了卧房裡。四王妃安排嫡出的兩個兒子,帶著侍衛分別上路,庶出的兒子還有白承允的女兒們,無論嫡庶都隨她一起上路。

白承允的側妃妾室們就是心中再有怨言,在這個當口,也無人敢把怨言說出來。

「就這樣吧,」四王妃看一眼站在自己卧室里的大大小小們,輕聲道:「有不想走的,現在就說出來,可以跟小王爺一起留下。」

「大哥一個人留在京城嗎?」窩在四王妃懷裡的,白承允最小的兒子,奶聲奶氣地問道。

白楠看著小弟勉強一笑,這個小弟弟是個庶子,不過卻是養在四王妃身邊的,平日里跟白楠很親熱。

「是啊,」四王妃跟小兒子道:「以後會再見面的。」

小皇孫哭了起來。

小孩子這一哭,卧房裡哭聲頓時響起一片。

四王妃站起了身,她的眼中這會兒可看不到一星點的淚光,道:「沒什麼好哭的,我們抓緊時間上路吧。」

兩拔侍衛護衛著自己的小主子,一前一後離開了王府,一個拔往南,一拔往北去了。

等四王妃帶著四王府的上上下下走出王府大門的時候,上官勇已經帶兵把王府周圍的幾座宅院都圍了。

「那些宅院里到底是什麼人?」送四王妃出府門的白楠,輕聲問四王妃道。

「是什麼人,查了便知了,」四王妃小聲道:「你父王以前是樹大招風,如今還是有人看不得我們府上過安生日子。」

「父王以前怎麼沒有發現?」白楠小聲嘀咕了一句。

四王妃裝作沒聽見長子的話,站在馬車前,最後看了白楠一眼,道:「一定要小心。」

白楠點點頭。

雨這時下得越發大了,王府前的分別顯得簡簡單單,沒有太多的惜別,也不見什麼離緒,就這麼該上馬的上馬,該坐上馬車的坐上馬車,一聲高喊出發之後,數百人的隊伍就這麼離開了四王府。

四王妃坐上馬車,馬走起來之後,四王妃掀起車窗帘,窗外是四王府高高聳立著的圍牆。當年白承允離宮建府的時候,特意帶她圍著這四方的圍牆走了一圈,一向不苛言笑的人,那天臉上雖然還是鮮見笑容,但眼中的暖意,四王妃到今日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時白承允跟她說過,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四王妃在車廂里不出聲的痛哭起來,明明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轉眼間那個帶著她走遍府中每一處地方的人就已經去了很久了,連屍骨都被埋在了離她那麼遠的地方。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她卻連自己男人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什麼感覺都沒有,應該陪著自己走過這一生的人,就這麼沒了。到了如今,更是連家都沒有了。

當這天下的主人,入主中宮殿,這些當年的美夢,現在再想想,都比不上一個活著的白承允。四王妃痛哭流涕,緊緊地咬著手中的帕子,生怕讓車外的人聽到她的哭聲。

有親兵看到了四王府的車隊,跑到了上官勇的身旁報通道:「侯爺,四王府的人離府了。」

上官勇往四王府那裡看過去,王府那裡,燈火照亮了整整一條街。

「有齊將軍在,」另一個就站在上官勇身後的親兵道:「應該不會再出事了吧?」

「不會有事了,」上官勇說完這話后,心裡又說了一句:「就怕路上出事。」

一個白虎大營的將官這時跑了來,跟上官勇道:「侯爺,宅院都圍住了,可是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上官勇指了指街上,道:「街上也派人看著。」

街上現在看不到一個行人,連街兩旁房屋裡的燈光都少得可憐。

這將官看看空無一人的街道,不明白上官勇在防著什麼,但還是領命跑去安排人手去了。

袁義這時趕回了宮裡,見到安錦繡后,把事情幾句話就跟安錦繡說清楚了。

「宅院?」安錦繡沒想到上官勇救個四王妃,還能在四王府周圍又覺察出不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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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用毒救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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