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難過
第511章難過
她不是現實的人，而是書里的人物。
白梓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曾經的一切都在頃刻間被打碎。
所以她，究竟算是什麼……
白源海小心翼翼幫她拭去淚水，不敢說話，只能靜靜的陪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不哭了，而是用一種毫無生氣的語調說：「我……想見見白媽媽。」
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說話的聲音很輕。
白源海的心狠狠揪了起來，他怕見到那女人後，白梓只會更難過，但看著她如今的模樣，他怎麼也拒絕不來：「好，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此時的王府內聚集了很多人。
聿夜銘一夜未睡，凝視著外面的天。
韓策焦急進門：「王爺，他們出宮了。」
他猛的站起身：「去了哪？」
「馬尚書的府邸。」
聿夜銘知道，小白八成是去見袁槿茵了。
他穿上披風準備出門。
安淮連忙攔住：「王爺，我們如今在玄武，您若與皇上對著干後果不堪設想。」
「本王有分寸。」
平時是有，但碰到小清姑娘的事卻未必。
安淮只能勸：「皇上說了傍晚會送小清姑娘回來，您再等等吧。」
韓策也接道：「是啊，王爺您要相信小清姑娘。」
相信她嗎……
聿夜銘的眸子漆黑深沉，他不是不信她，而是害怕。
只要白源海在，她便可能被奪走。
其實他很不自信，怕小白終有一日會離他而去。
一輛馬車在尚書府外停下。
白源海扶著白梓下車：「擔心點。」
「她……在這裡？」
「嗯。」
他想去牽她的手，可白梓卻避開了，徑自走進去。
他沒生氣，默默的跟在她後頭。
廳里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們，聽到聲音后才慢慢轉過頭來。
看見她的那一刻，白梓怔在了原地，雖然早就知道白媽媽還活著，但當真正見到這張臉時，仍然感到震驚。
「你還是告訴她了。」袁槿茵的目光落在白源海身上，她算準了那麼多事，卻唯獨算漏了這個兒子，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愛白梓。
白源海沒說話，而是看著白梓，他怕接下來要說的事會讓她傷心。
「白媽媽，你真的在這裡……」
「是啊，我一直都在這。」她笑著看向白梓，目光沒有一絲閃躲，「你是我創造出來的人，也是我撫養長大，沒想到竟還能再見。」
那幾句話讓白梓心顫，彷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所以……你收養我只是為了利用我進去書里。」從小到大都是白媽媽照顧她，教會她很多事，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假的！
袁槿茵是美的，即使年過四十，歲月依舊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迹，說真的，她對白梓是怎樣的感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小梓死了，而你又從書中出現，和她一般大，也許那時我是真心想撫養你。」
白梓紅了眼睛：「那你，那你為什麼……」
「你不是真實的人啊，你是北傾城，不是我的小梓。」她笑出來，那笑容里有種瘋狂，「你能讓人進到書中，既然如此為何不好好利用這個能力？你本來就是個假的人……」
「別說了！」白源海怒道。
他緊張的瞅著白梓，努力安慰她：「你不是假的，別聽她胡說，是真的，是真實存在的人。」
可她是書里的人啊！
白梓忍住不哭，顫抖著背脊：「所以你要殺了我……因為我不是真的人？」
「我必須殺了你。」她已經瘋了，所有的心血全給了唯一的兒子，可是這兒子卻選擇白梓不要她，「只有女主死了這故事才不會完結，我便不用回到現實。」她是個已死的人，若出了這本書她必死無疑。
「你想要什麼可以和我說啊！」白梓從不這麼大聲說話，但這一刻她奔潰了，「你和小海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們對我那麼重要，可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
「白梓……」
白源海慌張的握住她，卻被白梓用力甩開。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個世界是假的，愛她的人是假的，就連她自己也是假的。
這一刻她真的忍不住，奔潰的哭了出來。
白源海第一次看見她這麼哭，好想將她抱在懷裡。
可是白梓卻踉蹌的往外跑。
「白梓！」白源海連忙追出去。
「小海！」袁槿茵望著他慌張的背影，她做這麼多，只是想再見見自己的兒子，這樣他們就能一起生活在書里了。
這不是很好嗎……
尚書府外。
譚橙拿著剛剛做好的香囊遞給南宮耀：「你帶上試試。」
「你還會做這個？」
「是啊！我手可巧了。」
兩人邊說話邊往尚書府的方向走。
南宮耀瞧見了她指尖的傷，輕笑：「真本事啊。」
「那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
「就，就怎樣？」他笑的很壞。
雖然討人厭，但譚橙卻偏偏喜歡他這樣笑：「我再去改改啊……」她還能怎樣，誰讓她喜歡他呢。
南宮耀用摺扇敲了敲她的頭：「不用了，這個很好。」
「那你……」
「我要了。」他笑著拿過香囊。
譚橙的心砰砰跳起來，這幾日阿塵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了，這是在慢慢接受她。
前面的人見她不動，於是回頭：「不走啊？」
「來了！」她連忙跟上去，只是並肩而行便讓她心跳加速，也不知道阿塵是不是也有點心動，「我幫你帶吧。」
「不用，我自己……」他正準備帶香囊，動作卻突然停在那。
譚橙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情的南宮耀，他的雙瞳發直，愣愣的望著前方。
於是譚橙也看過去，這才瞧見尚書府外的兩個人。
那名男子很高，五官英挺，但此時卻很驚慌，正死死的拽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沒有男子那般驚艷，長得很普通，卻不知何緣故紅了眼眶，明顯是剛剛哭過。
「阿塵，你認識他們……」
她的話還沒說完，南宮耀便如一陣風似的衝上前。
「阿塵？」她震住了，正想追過去時卻發現了腳下的香囊，身型一頓，默默的彎腰撿起那個香囊。
等她抬頭時，發現遠處的南宮耀已經抓住了女子的另一隻手，那一刻，她的心裡仿如栓了塊石頭，直直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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