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皆為一人
「也許過得……並不好吧！」
地仙位面競爭也許比想象中的還要激烈，畢竟在證道長生這條路上，註定充滿荊棘。
不過，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夠突破，到達地仙的境界，勢必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古月素素。
小聲的感慨幾聲后，我沿著破裂的台階，重新回到地面上。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我立刻變得警惕起來，不斷用目光打量突然出現的人影。
「孩子，多少年了，也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慾望王座的誘惑，你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聲音分外沙啞、滄桑，和剛才誘導我走上王座的老人如出一轍。
「前輩，剛才算是對我的考驗嗎？」
我沖著遠處的人影問了一聲。
老者慢慢悠悠的朝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著：「算是吧！」
回答了一句后，老者直直地站在我的身前，距離我只有兩三個人的身距。
此時此刻，我也看清楚了老者的面容。
老者面容枯黃、暗淡，身上披著一件破爛不堪的袍子，看上去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凝視了老者片刻，我緩緩開口道：「你是什麼人？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么？呵呵！」
老者輕聲回應了一聲，緊接著身軀開始劇烈變化，然後在我的注視下，竟然變成了一條蟲子。
「這……」
眼前發生的一幕，讓我一時間緩不過來神。
老者化作的蟲子，身體一蠕一蠕，看上去有些噁心。
「我的本體是一條蟲子，也是一個蠱，一個活著的蠱！」
「嗯？蠱蟲？」
聽到老者的回答，我不禁小聲嘀咕了一聲。
緊接著，腦海中不禁再次回想起了閻羅贈與盜神的那首詩：「黃泉路上黃泉車，鎖龍村中囚龍井，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蠱！」
難道說閻羅真正想要找到的東西，就是老者所化做的蠱蟲嗎？
可是，這和莊周夢蝶有什麼關係？
為了進一步驗證我心中的猜測，我朝著老者再次問道：「勞煩前輩告訴我，您化身而成的蠱蟲是什麼蠱蟲？」
之前，我從養蠱派哪裡也了解到了不少的蠱蟲，可是卻沒有見過和老者所化蠱蟲一樣的。
「記得被歸塵禪師在到這裡之前，世人給了我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喚作夢翼。」
聽到「夢翼」這兩個字，我立刻變得不淡定起來，連忙開口驚呼，道：「奇蠱夢翼？」
記得在一本古書中曾有過這樣的記載：奇蠱夢翼，乃天地真經，可自由來往於虛實之間常常棲息在夢境之間，以人的七情六慾為食。
當然，此蠱一旦寄生於人，便可帶人進入夢境，遊盪在光陰的長河中，甚至還可以助人藉助夢境推也未來。
之所以喚做奇蠱，是因為夢翼沒有辦法像其他蠱蟲一樣，靠養蠱人後天培育而成，幾乎是先天靈物，而且難以捕捉，除非是擁有曠世之能，外加三生之幸，才可以獲得此蠱。
「夢翼……莊周夢蝶……」
知道了老者的來歷后，我小聲的嘟囔了幾聲。
基本上可以確定，閻羅要盜神尋找的東西，應該就是老者所化的奇蠱夢翼。
至於閻羅要尋夢翼蠱蟲做什麼，就不是我能猜到的事情了。
「恐怕盜神這傢伙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所要找的東西，竟然是一條小蟲子。」
我苦笑一聲后，朝著老者說道：「夢翼前輩，不知你可否同我講講您和歸塵禪師的事？」
我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夢翼蠱蟲的事情。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如果我想順利的帶走夢翼蠱蟲，勢必得靠言語忽悠，強行動手的話，恐怕最後倒霉的還得是我。
畢竟夢翼蠱蟲不知活了多少春秋，我可還沒有自負到憑藉我一個還沒有到達地仙境界的小弱雞，可以強行的帶著夢翼蠱蟲離開。
更何況，既然我也想從夢翼蠱蟲的口中，了解一些關於歸塵禪師的事迹。
我對周圍兩面佛，同樣有著濃厚的興趣。
「自然可以！」
「既然你通過了九尾血狐的痴、嗔，又通過了慾望王座的貪，所以你自然有資格知曉一切內幕。」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化作人形，隨後出聲講述道：「想必夢翼蠱蟲，你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我微微點頭，老者則是繼續講述：「身為夢翼蠱蟲，我須以夢境為食，這樣才能保證我活下去；有一天，我闖進了一個和尚的夢中。」
「一般人的夢，很淺，很淡，基本上早上起來，甚至都會忘記，自己晚上究竟做的是什麼夢，就算能記得，也只能依稀的記得一些。」
「可這個和尚，卻異於常人，他的夢是雙生夢境，一邊是美夢，一邊是噩夢，而且整個人在做夢的時候，處於深層夢境的狀態，即便真實的世界中，再吵，也不會影響到他。」
聽到這裡，我不禁微微的泛起了嘀咕，同時也聯想到了兩面佛，左右兩側截然不同的臉龐：「雙生夢境、兩幅面孔……」
老者在我思索時，並未繼續講述，而是十分耐心的等我回過神來，這才繼續說道：「和尚的美夢之中，他是一個救世之人，於千萬里之外，歷經千難萬險，取得真經，教化世人，是一個慈悲佛。」
「噩夢之中，他又化做，魔焰滔天的惡龍，大肆毀壞，使得山河破碎、國家滅亡，血祭無數人，以求心中的正道。」
聽到這裡，我猛的一個激靈，連忙說道：「您剛才說的可是歸塵禪師？」
「呼！」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道：「正是歸塵禪師！」
「那照您這麼說，傳說中的佛陀、魔龍，其實都是歸塵禪師自己。」
儘管不願意相信，但從老者口中講述的故事來看。
救世佛陀、滅世魔龍，皆為一人。
如此事實，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令我難以相信。
「你猜的不錯，二者都是歸塵禪師，他亦正亦邪，所以天生長著兩副面孔，一面為慈悲佛陀，另一面為萬惡魔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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