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境主不可辱,辱則殺之
片刻之後。
除林傾城之外的三人嗤笑起來。
境主?
呵呵…
境主。
莫非厲東軍拉幫結夥玩起了幫派?
八成是了。
想在短短五年內累積數十億資產,也只有刀口上舔血的暴力一途能夠做到了。
而且,方才厲東軍也是誇大說過。
他曾面對血海屍山。
這不是見不燈光的地下生意,又是什麼?
周傑三人臉上的表情愈發玩味不屑。
如果這就是厲東軍重返江城的底氣,那麼…
五年前的一幕,定將再次上演。
「境主?」
在周傑眼神的示意下,鄭成龍冷笑起來。
「拉幫結夥玩幫派就是你重返江城的底氣?笑話!厲家在,你才能夠無限囂張,沒有了厲家,任憑你的幫派再大,在江城也無法與我們任何一座家族抗衡!」
四人皆是不知道境主二字意味著什麼。
不過,這也怪不得四人目光短淺。
江城偏居一隅。
莫說他們幾個豪門的紈絝子弟。
就算這幾個豪門的家主,恐怕都不知道「境主」二字,意味著何等通天的地位與權力。
一番自以為是的嘲諷大笑之後,鄭成龍的面色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厲東軍,識相的話,便交出厲氏酒店,再如五年前像喪家犬一般滾出江城,否則,江城就是你的埋骨地!我送你去與你的死鬼爹媽團圓!」
喪家犬。
埋骨地。
一個紈絝大少,竟是在威脅一位戰功卓絕的戰者!
而且,還是當今華國東境的統帥!
須知。
戰者不可欺!
境主不可辱!
若是背後嚼舌根,無可奈何。
可若是當面侮辱…
辱,則殺之!
厲東軍終於調轉了視線。
冷漠的目光落在鄭成龍身上。
「裝腔作勢!」
鄭成龍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厲東軍眼中的森然殺意,毫無懼色的冷笑一聲。
這樣的眼神他見的多了。
佯裝冷漠強勢,不過是為了掩飾心底的恐懼罷了。
「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厲家少主?醒醒吧!如今的你在我們面前只配做一隻搖尾乞憐的狗!在江城,我們有千百種辦法能夠置你於死地,而你卻無可奈何!」
鄭成龍冷言冷語。
腦中盤旋當年的厲東軍,曾在眾人面前打他兩個嘴巴,令他顏面掃地的畫面。
那時厲家如日中天,厲東軍不可一世。
他只能忍氣吞聲,將所有的屈辱和怨恨壓在心底。
已是六年!
五年前,厲東軍狼狽離開江城時,他想洗刷這份屈辱卻不得機會。
而如今,厲東軍就站他他眼前,他如何能夠再次錯過?
「厲東軍,你已不再是當年高高在上的厲家軍少,我也不是當年要低頭給你點煙的鄭家成龍,曾今的屈辱,今天我要一併討回來!」
鄭成龍的心中充斥著異樣興奮。
獰笑著抬起手臂便要揮落。
這一巴掌用力之大,他甚至覺得足夠扇掉厲東軍的滿口玉牙!
然而,鄭成龍的手臂卻在半空停滯。
他只感覺一股大力襲來,如被老虎鉗子鉗住一般,手臂生疼,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是厲東軍攥住了鄭成龍的手腕。
下一瞬,便見厲東軍的手陡然緊握。
「我的手!」
一道哀嚎聲音赫然響徹。
慘絕人寰!
哀嚎之人,自然是鄭成龍。
方才厲東軍那一握,已是將陳成龍的腕骨盡數捏碎。
粉碎!
厲東軍的目光冷冷。
五年前的曾經,鄭成龍要低頭給他點煙。
五年後的如今,鄭成龍面對他更需仰望。
「辱我者,殺!欲傷我者,殺!」
厲東軍的目光不帶絲毫感情。
看向鄭成龍的目光中,沒有半分憐憫。
那是對生命的,蔑視。
但凡來犯之敵,一律斬之。
在戰場上嗅腥風沐血雨抵禦異族的境主厲東軍,是如此。
眼下,鄭成龍先辱后欲傷,已是觸犯境主之威。
而且,鄭成龍所在的鄭家,與林傾城及其他兩大家族勾結,致使其家破人亡。
龍有逆鱗,觸之則亡。
家庭親人是厲東軍的逆鱗。
無論如何,這些人,都逃脫不了必死之結局。
而鄭成龍,只不過是能夠幸運的率先解脫而已。
厲東軍鬆開攥住鄭成龍手腕的手。
慘嚎聲音竟戛然而止。
下一瞬,便見鄭成龍的身體直挺挺的後仰落地。
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你做了什麼?」
吳俊豪瞪大了眼睛,驚訝開口。
僅是斷腕而已,鄭成龍怎麼就死了?
拍賣場之中所有人,皆是震怖。
殺人!
眾目睽睽之下!
而且死者還是江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鄭家少主!
厲東軍究竟是有多大的膽量?
他就不怕承受鄭家的怒火嗎?
不。
不僅是鄭家,還有以地下生意發跡的陳家!
莫說這兩家聯手。
恐怕單是一家的勢力,都足以令厲東軍喪生江城!
「你…你闖下天大的禍了!你可知道,你在江城已無根基,你拿什麼與鄭家與我們的家族作對?一條爛命?」
吳俊豪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怕了。
搬出了家族。
試圖以家族之名震懾厲東軍。
另其不敢放肆。
而回答他的,卻是厲東軍的漠視。
以及厲東軍身後天龍的不屑。
境主不可辱,辱則殺之。
莫說小小江城的一個家族少主。
就算是華國的幾座不入凡世的世家家主,都不敢這樣當面辱責境主。
「不得不說,你的膽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在場之人,唯有周傑還能保持面色自如。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陳子軒,又看看身體逐漸變冷的鄭成龍。
毫不在意的笑笑。
殺人而已。
對於權貴來說,不過是尋常之事。
只不過,厲東軍將其擺到了檯面上而已。
而且,這更加篤定了他先前的猜想。
厲東軍消失的這五年中,定是在做刀口上舐血的地下生意。
混起了社會玩起了幫派。
這令周傑更加有恃無恐。
玩幫派的厲東軍,怎麼能與在江城根深蒂固切關係錯綜複雜的周家斗?
「死亡,對你太過仁慈,你的命,我先記下。」
厲東軍冷聲一句。
而後目光再次落在林傾城的身上。
沒有任何感情波動,沒有半分余情漣漪。
淡漠開口。
「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