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難道余殊年是彎的?
他的手白而細長,非常好看,手指上下隨意的繞了兩圈,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就打好了。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房間的燈也在瞬間熄滅,四周陷入黑暗。
余殊年下意識的抬起頭想安撫蘇歲,一道耀眼的白光卻在瞬間劃破夜空,透過窗戶照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眉眼疏離,身形挺拔,氣場宛若沉默了千萬年的冷杉與雪,屹立巍峨的高山之上,傲視一切。
可這樣的他,現在竟然單膝跪在她面前,彷彿擁立她為王的百姓般臣服著。
還……幫她穿鞋。
那可是拿過KPL冠軍和FMVP的手啊。
她何德何能,竟然讓這麼矜貴的手幫她穿鞋?!
蘇歲的心跳快得幾乎喘不上氣,連頭腦都有些空白了。
余殊年見她的臉色不好,以為她是害怕打雷。
趕緊起身把她的頭護在自己懷裡,還不忘用雙手捂住她的耳朵:「沒事了,沒事了,不過是打雷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因為基地還供著暖氣,所以余殊年只穿著一件薄薄的T恤。
蘇歲貼著他的胸膛,頓時就感到有什麼東西正透過他的肌膚,一點一點的滲進她的血液里,炙熱的,溫柔的,彷彿帶著某種魔力,安撫著她那顆狂亂的心。
「咚……咚……咚……」
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心跳的律動。
一下,兩下,三下……
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跳也這麼快?
難道。
余殊年他……
「年哥!」房間門猛地被撞開,ALL哀嚎著沖著進來:「完了完了,咱們基地出現靈異事件了,我剛剛一看電閃雷鳴還停電,就趕緊去蘇歲的房間找他,結果你猜怎麼滴,蘇歲竟然不見了!
我之前就說咱們基地怪怪的,時不時的總有一股莫名的寒氣,就你們不相信我,這下好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砰!」
蘇歲被ALL嚇得直接推開了余殊年。
一聲巨響傳來,剛剛熄滅的檯燈也隨之亮了,房間里重新恢復了光明。
只見蘇歲一臉驚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余殊年則摔倒在地,眉頭輕蹙著,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突然被推開,心裡不痛快。
「這……」ALL愣了半晌,終是鬆口氣般朝蘇歲跑了過去:「原來你在這裡啊,嚇死我了。」
「……」蘇歲強忍住想掐死ALL的心:「我才是被你嚇死了!」
「我?我做什麼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嘛!」ALL一臉茫然。
蘇歲懶得理他,趕緊上前去扶余殊年,語氣里明顯帶著愧疚:「你沒事吧?」
就離譜。
這算是什麼破事啊。
余殊年送她鞋子當入隊禮物,又擔心她會害怕打雷,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護著她。
結果她直接把人推翻在地……
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哪裡。
萬一傷了,她豈不是農夫與蛇里的那條蛇?!
「我沒事。」看到蘇歲眼底真切的關心和歉意,余殊年的唇角也幾不可察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他的小朋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虧欠別人。
看來,這一次倒要謝謝ALL了。
「年哥,你怎麼躺在地上啊?」ALL這下終於注意到了余殊年,卻又很快反應了過來,一臉驚訝的朝蘇歲看去:「不對啊,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覺,跑到年哥的房間里,年哥還躺在地上……難道,你把年哥打服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服了,別說躺在地上,我能保證你一個月都下不了床。」蘇歲揮了揮手裡的拳頭。
嚇得ALL趕緊閉嘴。
目光卻還是在余殊年和蘇歲身上來回遊走著,彷彿要尋找兩人干過架的痕迹。
蘇歲受不了被他這麼打量,只好解釋:「我和你一樣,也是看突然停電了,就想過來問一下殊神究竟是什麼情況。」
「真的?」ALL狐疑的挑了下眉:「可你跟年哥的關係不是不對付嗎,怎麼會想到問他不問我?」
「他就住我對門,而你住得那麼遠,這黑燈瞎火的,我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捨近求遠,更何況……」蘇歲扶著余殊年坐回椅子上,這才把目光轉向ALL:「問你有用嗎?你不還得來問殊神,那我這麼多此一舉跑那麼遠問你的意義是什麼?」
「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ALL瞬間就被說服了,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年哥……」
「房間里太黑了,看不清路,摔了一跤。」顯然是不想跟ALL多說,所以不等他把話說完,余殊年就打斷了:「好了,我沒什麼事,既然來電了,就各自回房間去吧。」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微信問,又不是沒加好友。」
蘇歲不傻,當然知道余殊年這話是特意說給她聽的,所以他的話音才落,她就趕緊打了個哈欠:「我都困死了,先回去睡覺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直接腳底抹油跑出了余殊年的房間。
ALL本來就是因為找不到蘇歲才來找余殊年的,現在蘇歲沒事,他道完晚安,自然也回自己房間了。
只等所有人都走了,房門被慢慢關上,余殊年這才毫不掩飾的勾起了唇角。
已經開始關心他了嗎?
真好。
他拿起手機,點開那個黑色頭像,卻什麼消息也沒發出去,只是安靜的看著。
彷彿正等待著什麼。
而蘇歲這邊,一回房間就猛的將自己裹進了被窩裡,翻來覆去也難以平復心情。
天哪。
誰來告訴她,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是做了一個夢嗎?
公認的電競男神,KPL冠軍,FMVP竟然單膝跪在她面前幫她穿鞋,還護著她的頭,叫她別害怕?
而且,貼著他胸膛的時候,她分明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這麼有力,這麼快速。
余殊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可是個「男人」啊?
怎麼會有一個男人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單膝跪下,還把他的頭抱緊自己懷裡,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
難道……
余殊年是彎的,他……喜歡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