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對不起
彈幕上的輿論逐漸從驚嚇，驚喜，又變成了疑惑和質問。
認了那麼久的男選手，認了那麼久了兒子，現在竟然一眨眼成了女生？
他們介不介意自己被騙了是一回事，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蘇歲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吧？
而水友們質問的同時，ALL也震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什麼？蘇……蘇歲說他自己是女生？這不是在搞笑嗎？哀，你聽到了沒有？」
「嗯，我聽到了。」哀淡定的說道，手還一直護著他的頭。
ALL愣了愣：「你怎麼反應得那麼淡定？」
「我早就知道。」
「哈？」ALL驚得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麼叫做你早就知道？難道這不是玩笑話？」
「你覺得什麼是玩笑話？」哀挑眉反問，說完，也不等ALL回答，就又接了下去：「一個女生說自己是女生，就算是玩笑話嗎？」
「……」
一個女生說自己是女生？
所以……
「這不可能！」ALL猛地大吼了一聲，聲音瞬間蓋過了現場所有的騷動。
而他這時候也顧不上自己究竟是不是選手，是不是蘇歲的隊友了，三步做兩步的就衝到了余殊年和蘇歲所站的桌子上。
拽著蘇歲，就紅著眼睛問道：「你……你真是女孩子？」
「不然呢？」面對ALL的質問，蘇歲雖然有些心虛和不安，卻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
她不害怕面對水友，也不害怕承擔接下來會面臨的一切。
反正頂多也就是這麼幾個結果。
要麼是水友們選擇原諒她，大家什麼事情都沒有，一切就還像之前一樣。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可如果事情並不像她所想的那麼美好，水友不肯原諒她，那她就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比如，打完這一把就退出KPL，甚至退出直播界，被大家徹徹底底的封殺。
但這些和余殊年還有爺爺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
她的喜好不重要，她的榮耀不重要，她的希望，她的未來，在愛人和家人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她都可以放棄。
而她既然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也就再也不害怕面對水友了。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守護好爺爺不被騷擾和守護好余殊年。
蘇歲以為，她既然已經做好了放棄一切的準備，那就不會再害怕面對任何人了。
可當ALL真正站到她面前，追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害怕了。
她害怕ALL會接受不了自己的欺騙和背叛，她害怕自己會從此失去這個朋友，她害怕……
除了泡泡，YS里的這幾名隊友就是她最珍視的朋友了，如果連他們都失去的話……
她真的不敢想象。
蘇歲和ALL四目相對，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
而彈幕也被他們的氣氛影響，逐漸安靜了下來。
【原來ALL也不知道蘇歲是女生，那我們不知道也就正常了，我還以為只有我們被蒙在鼓裡呢。】
【說起來，ALL也是蘇歲的粉絲之一吧？不僅是最開始的那一波老粉，還跟蘇歲那麼久的隊友，如果連他都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那……】
【我猜他一定很難過，你們看，他的眼睛都紅了。】
【哎，突然有點同情ALL是怎麼回事？竟然被自己這麼喜歡，這麼親密換成我，一時之間估計也接受不了，只希望這件事情不要破壞他們倆之間的友誼。】
【歲寶的朋友本來就沒幾個，要是連ALL都跟她絕交了，她該有多難過。】
……
整個彈幕都在擔心ALL和蘇歲的關係，而ALL冷靜下來了以後，也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直播間。
他現在就跟余殊年和蘇歲一樣，任何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廣大水友的激烈討論，甚至被無限放大。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忍，應該抱住蘇歲，跟她說一句沒關係，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說了這個謊，他都可以原諒她，他們的關係也可以回到從前，不受任何改變。
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讓YS傳出中下不和的輿論，才不會影響整個戰隊。
但他做不到。
或許戰隊里的其他人在得知這件事情以後，都能迅速消化，並且理解蘇歲。
唯有他，做不到。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止是把蘇歲當成隊友那麼簡單。
他喜歡她，崇拜她，甚至把她當成了余殊年之後的第二個學習對象。
他每天看她的直播，學習她的討論和技巧，簡直比小時候上課還要更勤奮。
他推薦她加入YS，因為他覺得她應該不止於此，她應該站在更高更遠的地方，想星星一樣閃亮而榮耀。
當然，一直到現在，他還是這麼認為的。
對於她的這個想法，他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他也不在意她到底是男是女，反正她的對象又不是他，她的性別，只要余殊年不在意就行了。
他真正在意的是，蘇歲加入YS以後，在他們相處的這段過程中，她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跟他坦白，可她卻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包括後來……
他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他察覺到蘇歲和余殊年不對勁的時候，他們倆應該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
而他撞見的那幾次「他們打架」，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打架，只是他當時沒有多想，被騙過去了而已。
他真的想不明白，蘇歲為什麼要一而在再而三的騙他，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他們倆的秘密，也不可能把這些秘密往外說啊。
難道他在蘇歲的眼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ALL抿了抿唇，最後終是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因為現場還有那麼多人在，又是直播的狀態，所以他並沒有明說是什麼事情。
但他相信，蘇歲一定會明白他這句為什麼問的是什麼。
畢竟她這麼聰明，連騙他都騙得這麼得心應手。
「對不起。」看到ALL眼底的受傷，蘇歲好不容易撐起來的那股氣焰也瞬間消弭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等ALL再問，就自顧自的接了下去：「先從為什麼女扮男裝這件事情說起吧，相信水友們也應該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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