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採花大案——案發現場
「那怎麼會在寺中,還穿著寺中的僧服?就無人發現他非寺中之人?」
每個寺廟的衣服雖看起來類似,可卻又都是有所不同的。
尤其是法炎寺,那是國寺,地位僅次之道教的天一派,僧人服的衣領口可是有用金線綉著的特殊字體的法炎寺三字,又豈能做假得來?
「這事我還在查,路四小姐的貼身丫環說他們是在後山的祈福樹那碰到那個假和尚,那個位置相對偏些,可能歹人就是專門在那尋目標。」
也有可能,但君槿瀾總感覺哪不對,只是一時也想不出是哪不對。
「你說的棘手就是這?」
這棘手個啥?
查呀,總能查出來是誰幹的。
還有,案子是案子,你丫前面老提路候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別告訴我和案子有關?
「我剛不是說路二小姐和伊四公子有婚約嘛,這裡面還有個內情。
當初伊路兩家結親,並未說一定結的是路二小姐,婚書上只寫了是路家姑娘,連生辰都沒寫。
路二小姐是大房嫡女,路四小姐只是庶出,因此伊路兩家就默認了這個婚約是在路二小姐身上。
不過路二小姐的事,伊候夫人似乎已有察覺,數次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想要退了這門親事的意思。
誰知道路四小姐一出事,路候府家的大房就拿著伊四公子寫給路四小姐的信去伊府退親了,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伊府沒法,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君槿瀾:「????」
這些,又和案子有幾個關係?
容四爺看出了君槿瀾的不耐,終於講到了重點:「伊四公子是個痴情兒,知道路四小姐被害后,來了個絕食殉情,非要娶路四小姐的牌位為妻。
兒女都是債啊,伊候夫人拗不過他,最終答應了他,不過娶不行,便是路四小姐還活著,她一庶出也斷斷是不可能入伊候府為正妻的,只能為妾。
就這樣,現在路四小姐,已經是伊四公子房裡的姨娘了。」
他不就是有陣子沒見這小子,習慣的和他巴啦幾句嘛,用得著用鄙視的眼神撇他,就差沒直接戳他鼻子說他是八婆嘛?
這一說,君槿瀾明白此案麻煩在哪了。
不是案件本身過去複雜,而是牽扯到的人太多。
伊候府雖也只是候府,可它是太皇太後娘家的候府。
先帝還在位時,伊家可是僅次於四王之下的大家族,當家人的親妹妹是太后之尊,伊老大手握西北邊關二十萬大軍,伊老二掌著戶部管文武百官前程問題,那是何等之風光。
先帝病逝突然,今上登位之時朝局不穩,是伊家老大送上二十萬大軍之權,伊家老二頂著眾臣之壓力力挺今上,這才在太皇太后之協理之下算是坐穩了江山。
禺國逼退清軍后,皇上感念太皇太后與伊家之恩,歸還了二十萬大軍,並準備封伊家異姓王之尊。
伊家卻是突然全家隱退,不再過問朝中之事,只除了最年輕一輩還有兩個在走仕途外,其它的要麼直接離開了京城,要麼經商,要麼就在京中當起了閑人一個。
但別看人伊家像是歸穩了一樣,不說依舊還在太皇太後手里的二十萬大軍,也不提至今太皇太后依舊掌著朝廷的協理之權,就說伊家自己的關係,朝中有幾個官位高些的沒受過伊老二的提撥?
現任戶部尚書,當初還是伊老二的把子兄弟,能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也有伊老二的舉薦之功在裡面。
事情一旦扯上了伊家,一般小事都會變大事。
如果伊家再向刑部一施壓,兇手來無影去無蹤的情況下,對刑部來說此案的確是件棘手之事。
容四爺湊近了君槿瀾些,壓著聲兒道:「伊四少雖然明著是伊二夫人的兒子,其實他是伊二老爺外室的兒子,那個外室生下伊四少後去逝,恰好伊二夫人一樣產子,不過生下的是個女兒,伊二夫人就將倆孩子給調換了。
所以伊四少和路四小姐的來往伊二夫人才不管。
現在路四小姐出事了,伊四少就鬧得滿京城都在看伊家的笑話,這事兒驚動了伊老爺子。
伊老爺子發話,即是進了伊家門,那自當該給路姨娘一個交待。」
這話的意思,就是向刑部施壓的人是伊家最據權威的當家人!!
君槿瀾默默的同情了容四爺一眼,「是不是也有人向你施壓?」
容四爺秒變苦瓜臉,「你真猜著了,伊二夫人前兒派人給我送來了封信,意思叫我這案子能囫圇就囫圇著過了,伊府納了個被。。。呃。。。的姨娘已經夠丟人的了,就別弄得人盡皆知了。
同信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千兩銀子。」
這種事兒,他找誰說都不應當,天下唯值得他信的也就是瀾王了。
也不是盼著瀾王能幫他解憂,就是煩不甚煩,終於有個絕不可能多嘴的人,他吐槽吐槽心裡爽下。
話說他一抓人保治安的,好好的把他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里幹個鎚子。
君槿瀾悠悠瞅了他一眼,「那你就收了銀子便是,反正你只負責抓人,斷案的事,是尚書的事,是爺的事。」
容四爺嘿嘿笑的再次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君槿瀾的肩,「有你這話,那我就放心了。」
君槿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換來容四爺舔著臉討好的訕訕一笑。
這時他們已到了案發現場,現場已被容四爺他們用紅繩給圍了起來。
禺國各衙辦案這圍現場的繩可是都有講究,什麼顏色代表著案件的類別。
像眼前的如鮮血之色的紅繩,那就是發生了命案。
為防破壞了現場,其它人都候在紅繩外,只有容四爺引著君槿瀾倆步入了紅繩內。
「瀾王您瞧,當時死者就在這被發現,屍體被包在一草席中,露出了頭髮才被跑這來出恭的人發現。
您再瞧這,血跡只這麼一點,屍體整個後背的皮都不見了,如果是在這被害,按理不可能只這麼點血滲出來。」
可以說,現場幾乎沒留下什麼有用價值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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