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7章 真與偽
幾人都離開，只有林龍在不遠處盤坐下來。
煉天獄中。
林凡就這般平靜的盯著影流主，竟然是讓這曾經踏上唯一真路的影流主都感覺渾身冰寒，像是在被目光凌遲，有一種匪夷所思的壓迫讓他幾近窒息。
「本尊要知道你踏上唯一真路后的一切。」
林凡眼中爆出寒光，森然道：「本尊說的是一切。」
影流主苦笑。
還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怎麼可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後輩這般壓迫？
但他卻是不敢反駁，甚至於，影流主敢確定，若是這個時候的自己，不老老實實說出唯一真路的種種真實見聞，林凡會真的將他徹底打殺。
「我先緩緩整理下。」影流主開口，當看見林凡眼中有寒霜閃爍時，趕緊補充說道：「有些記憶真的不美好，並且太恐怖與滲人，我將之鎮壓在心海最深處，我需要時間。」
「半刻鐘。」
林凡冷森瞥了一眼影流主，而後走到一旁盤坐。
影流主曾說過，唯一真路中有不可揣度的大恐怖，這才是那一世他已經踏足唯一真路，但最終又折身而回的原因，林凡結合種種思慮后，斷定，那唯一真路上涉及的所謂滲人大恐怖等，怕是直指『真』及『偽。』
他迫切想要知道這一切。
今日一切，真的讓林凡太神傷。
毒神真的死去了嗎？
直到現在，林凡都不敢斷言，種種證據皆表明，毒神真的死了，那個小傢伙，滅了幾天後，自己也神隕，將自己葬在出生的小山村內。
但輪迴大神，又直言，他所期盼的最終都能實現，是否又在表明，毒神沒有徹底死去？
又或者是，他的親朋好友等，其實都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著，與他一般的期盼著最終的相聚？
秘！
一切都是秘。
好像從出現在這個世界起，就有無盡的大迷遮住了他的眼瞼，並不斷的引誘他向前而行，一步步去揭開各種迷霧與史跡。
「神祗不過螻蟻。」
林凡翻覆琢磨輪迴大神這句話。
並又想起久遠前知天下曾無意之間說得，神遠遠不是修道的終點。
記得那時，他們坐而論道。
知天下問他，大道之巔是什麼。
當時他直言，大道無涯。
知天下笑著，很滿意的看向他。
而後又重複與肯定的告訴過林凡『神，只是理論上的修道終點，但其實上，諸神都敢肯定神祗，也只是更高的山巔，神之上，更有巔峰存在，只是自古而今，從未有人達到過那個境界。』
結合剛剛輪迴大神的一些話語，林凡突然就哭笑不得。
好像無論是知天下，又或者是他生命中出現的那一尊尊遠古神，都在期盼著他踏出那一步。
又或者說，他生命中出現的一切，無論是悲苦無論是喜樂分離等等，都是在逼迫著他走出哪一步，去往自古而今從未有人能到達的絕巔中。
「神王。」
林凡深吸口氣，喃喃而出。
神之上為神王，神中稱王。
理論中的境界，已經有了準確而肯定的名稱，那自然是存在的。
「若是真的只有在這個境界中，才能讓所有逝去的回歸，那麼，我就必須神王。」
林凡雙眸熠熠。
「小諾……」
突然林凡又低語：「你真的是哪一位嗎？」
他苦笑。
總覺得自己的兒女，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哪怕是他的孫子輩，從小也露出各種不尋常。
林凡嘆了一聲，但沒有繼續去追究。
「尊上。」
影流主竟然一臉懼意，顫驚驚：「我好像揭開了某種足以驚破九十九重天的大迷。」
林凡剎那回神，看向影流主：「說！」
「當時我踏足唯一真路，意氣風發……」
「說重點！」林凡雙眸寒光一閃。
「等等！」
影流主陡然驚叫：「尊上！我的記憶在被剝奪！」
「什麼？」
林凡毛骨悚然！
這裡是何地？
煉天獄。
關於這煉天獄，經過今日後，他有了某種推測。、
這至寶，應該就是有神級人物利用毒神滅殺過的天煉製。
在這層次的至寶內，還有人可以抹除影流主的記憶？
要知道，他可以殺死影流主，鎮壓影流主，但要向抹除影流主的記憶？
那根本不現實！
但此時，正在發生。
「誰在出手？」
林凡怒嘯，剎那就將戰力提升到極致。
他毛骨悚然！
定然只有神祗那個層次的存在才能這般出手，瞞住他的神識，避過符文之眼的監視，直接以大手段作用於影流主魂海中。
「啊……」
影流主慘叫。
在清醒意識下，被未知存在活生生剝落記憶，太恐怖了，也太痛楚。
「唯一真路中，有天出現，許諾我神祗果味，讓我成就唯一真神，且直言，未曾經過天的冊封，都是偽神，都是偷天，都是逆天而行。」
影流主怒吼說出這句話，而後口噴鮮血，直接暈厥。
「轟隆隆！」
就在影流主到底的剎那，煉天獄竟然被破開！
就連毒神神墓，竟然都擋不住天光，似有人高坐九天上，在向影流主這個泄露天機者出手，要將他徹底抹殺！
「滾！」
林凡震拳向上轟去，要割斷那一縷斬向影流主的幽光。
但當林凡拳印觸及時，卻是在剎那之間消散，並有幽光盪開，尺許空間奔潰泯滅，要波及到林凡。
這是打算將他這個知秘者一柄泯滅掉嗎？
「吼！」
林凡震吼，手段層出。
逆亂一直打到八式，就在此時，鐘聲幽幽，那將自己葬下的殘鍾竟然再次出現，並演化出毒神身影，逆沖而來，蠻狠沖入煉天獄中，與那縷似具有意識的幽光對峙。
「噗！」
林凡咳血，他的雙臂消失不見。
那是徹底的消失，哪怕他擁有足以傲世的實力也不行，根本尋不回！
這太恐怖了。
對於他這個層次來說，滴血再生，剎那尋回哪怕不同時空的斷臂都輕易，但現在……
「你們也在怕嗎？」
林凡剎那急退，飛身而起，踏在殘鐘上，與那個偉岸身影並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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