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籃球之王

易火被笑的臉有些發熱，不論擁有什麼強大力量，易火到底還只是一個少年，不習慣於被眾人如此鬨笑。易火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再次大聲問道：「我就問你輸了怎麼辦？」

張隨峰覺得易火還真夠傻的了，沒好氣的道：「我輸了，你想怎麼辦都行！」

易火正色道：「還是先說明白的好。如果你輸了，以後就離我遠遠的，不要和我說話，也不要接近我。退避三舍懂么，你照樣做就行了。」

張隨峰一聽，頓時就火了。「小子還挺狂，行，我答應了。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麼贏的！」說到最後，張隨峰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惡狠狠的樣子十分的嚇人。

易火併不害怕，冷靜的道：「有這句話就行，那來吧！」

張隨峰滿懷怒火正想下場時，卻被何巍攔住了，「峰哥，殺雞駭用牛刀，讓我來就行了。」眼見觀眾很多，何巍也想表現表現。

張隨峰和何巍臭味相投，關係非常好，看到何巍如此積極，張隨峰也不好意思說不行。猶豫了下道：「行，那你去吧，給他來點狠的！」

「沒問題，看我的。」何巍自信滿滿的保證道。何巍說著走到易火身前，下巴對易火一揚道：「我先和你玩玩。」

易火對何巍也沒什麼好印象，見他主動湊上來，心裡反而有些高興，「好啊，你們可以輪流來。」

何巍十分的不爽的指著易火道：「口氣挺大，讓我看看你本事。別說我欺負你，讓你先發球……」

學校的體育課，都會專門的教授一些籃球知識、技巧。易火也很喜歡看NBA的籃球比賽，對籃球並不陌生。只是易火以前身體瘦弱矮小，只是偶爾和同學們隨便玩玩。

易火自從得到小怪后，課餘時間不是和宋錢出去打怪獸，就是忙著練武，還從沒玩過一場籃球。易火知道自己需要時間來適應。

「啪啪啪……」易火先用右手的拍起了球，其生疏的動作，圍觀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菜鳥無疑。不少人紛紛搖頭，前面看易火那認真的態度，還以為他有什麼出奇的本事呢。就這兩下子，在場的隨便哪個人下去都能虐死他。

前面易火準確的接球，本來讓何巍有些顧忌。可看到易火運球的動作，頓時放心了。原本伏下的腰做著防守姿勢，現在也挺直身體，對易火譏笑道：「要不你先練練拍球……」

「好啊，我先練練。很快的……」易火的力量、速度、反應都足夠了，唯一差的就是手感。易火雖然厲害，卻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籃球和球場。對於何巍的譏笑，易火也不以為意。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調整過來。

右手拍幾下，左手拍幾下，雙手交叉運球，又帶球來回走了幾步，易火就找到了打籃球的手感和節奏。才領悟流風術的易火，已經初步學會了對力量的精細控制。

相比於體內火熱能量的複雜運轉，打籃球不過是身體的肌肉力量協調好，對於易火來說，就像是做十位數的加減法一般輕鬆愉快。

易火對抱著膀子一副看猴戲表情的何巍點了下頭道：「可以了，開始吧……」

何巍漫不經心的伸開雙臂道：「那你來吧……」剛才易火練球那幾個動作，都是籃球裡面最簡單的幾個技術，何巍覺得自己和這樣的人比賽，贏了也沒什麼意思。

「啪啪……」易火右手一帶球，腳步一跨，在何巍沒有反應前，很容易就憑藉速度的優勢過了何巍，三步跑到籃下后一個上籃，由於力量有點大，籃球也沒有打正籃板的位置，籃球磕著籃筐跳了出來。

「哇……」此時看熱鬧的人，已經把半場都圍了一圈了。見易火就和過木樁一般把何巍過了，已經有些人忍不住驚嘆出聲。畢竟和之前的印象相比，這個腳步靈活迅疾的易火，實在是反差太大了。

何巍本來懶洋洋的防守著易火，心裡還想著給他一個大帽，連人帶球都給他打飛了。誰知道人影一晃，易火不知怎麼就從身邊跑了過去。眾人的驚嘆聲，讓何巍的臉騰的就紅了。

急忙轉身急追的何巍，看到易火上籃的球沒進，心裡鬆了口氣。慶幸的想到：「好在沒讓這小子偷襲成功。」身高佔據巨大優勢的何巍，跟進的位置也非常的好，磕出來的籃球正掉在他的上方。而身材矮小的易火，則被他的身體擠在了前面。

這種情況下，就是身材最高的張隨峰也別想和何巍搶籃板。騰空而起的何巍，對於頭頂上的籃球志在必得。

何巍跳起的同時，易火也跳了起來。能夠輕鬆跳到籃板上的易火控制著力量，並沒跳的太高，只是差不多和何巍平齊的位置，在何巍雙手抓住球的瞬間，易火只是伸手一點，籃球就向何巍的身後飛了過去。

「嘩……」佔據巨大優勢下，何巍居然連籃板都沒能搶到，人群頓時熱鬧起來。「哇，飛人！」「不可能啊！」「懂什麼啊，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一個武俠小說愛好者如此解釋道。

張隨峰也是無語，「這樣都搶不到，何巍難道是個傻子么！」

周碩也是連連搖頭，「易火這個軟趴趴的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厲害了。真是奇怪啊！」要知道以何巍的彈跳和身高，周碩和他搶籃板也只能靠野蠻的硬頂，像這樣站好位置的爭高，周碩是想都別想。

易火落地后一跨步，就率先搶到了何巍身後的籃球。沒等何巍轉身，易火一張手，學著NBA巨星科比投籃的那種優美姿勢，出手投籃。

橘紅色的籃球旋轉著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梆」的一聲，再次砸在了籃筐上彈了起來。

「唉……」不少觀眾都不禁發出嘆息聲，這個籃球出手的姿勢、弧線都很漂亮，最後卻沒進，讓他們都感覺到可惜。

那些嘆息聲，就像是一根根燒紅的針一般，直刺到何巍的內心。學習不好的何巍，一向為自己的籃球水平而自豪。可這時，他最值得自豪的東西卻在眾人面前被摧毀，這是何巍所不能容忍的。

憤怒之極的何巍，發誓一定要搶下這個籃板。預測著籃球的落點，何巍跑了兩步后猛然跳躍騰空，雙手牢牢的抓住了上空墜落下的籃球。

心中發狠的何巍，正想著如何漂亮的進球挽回面子時，手中突然一輕，籃球居然被跳起來的易火又捅了出去。

何巍腦子有了剎那間的空白，完全不明白易火怎麼能這麼快跑過來捅掉他手中的球。

一旁看熱鬧的觀眾看的很清楚，何巍抓住球的時候，易火才起步，可一轉眼，易火就已經把何巍的球捅掉了。哪怕是在場外看著，也能感覺到那種如風般的速度。

易火再次先於何巍一步抓到球，運了兩下后，一個加速，再次從何巍身邊閃過，直切入籃下輕鬆上籃。這次，易火沒有失手。

「1：0」「2：0」「3：0」「4：0」，易火的進球沒有任何花哨，就是簡單的運球、上籃，只是那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何巍的防守就像是擺設一樣，只能任憑易火如風般從身邊掠過。

連輸了四個球，何巍臉已經變成紫茄子一般顏色，紅里透紫，紫里發黑。何巍現在腦子已經成了一片漿糊，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出猴戲，他怎麼就成了被耍的猴子。

站在下何巍還想著嚴防死守，絕不給易火有上籃的機會，誰知道易火在三分線外抬手就射，「刷……」籃球劃出一個完美弧線，空心入籃。

清冷的晨風中，原本熱鬧嘈雜的球場安靜無聲。只有籃球摩擦球網時發出的輕微卻美妙聲響在球場上迴響，明媚的春日下輕輕甩動的白色籃網，有一種律動的美感。球網下的何巍，呆如木雞。

進球的易火，保持了幾秒鐘最後出手時的投籃姿勢，才慢慢收回了手。易火的臉上有一種平靜而溫和的微笑，逆著陽光的身影，在這一刻似乎披上了萬道霞彩。

動於靜、光於影之間的對比，讓這鮮明的一幕深深印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腦中。

匆匆趕來的周沙沙和章若溪也在圍觀著。周沙沙粉紅的櫻唇微微張著，驚訝看著易火。溫和柔順的易火，每每能給她各種驚喜。

沉默了一會後，圍觀的人群才猛然醒悟，或是鼓掌，或是吶喊，或是吹口哨，他們用各自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驚嘆、讚美、歡喜。

易火的完美表現，徹底的征服了他們。在他們這個年紀，沒有那麼多的是非糾葛，只有最純真的情懷。喜歡和厭惡，理由都是那麼的簡單。

在一眾少年中，打敗怪獸拯救世界的英雄是那麼的遙遠，一場簡單的和自己無關的鬥牛比賽，卻讓他們興奮的難以自己。

張隨峰翻了翻大眼睛，腦子一時也有些轉不過來，怎麼轉眼間，易火就成英雄了。張隨峰在一旁看的明白，易火的技術簡單極了，甚至連運球轉身都不會，所以能贏的這麼利索，就是他足夠靈活足夠快。

張隨峰心黑手狠，覺得自己就算追不上易火的速度，下黑手暗算他還是太容易了。想到這張隨峰大步走上場，對著易火道：「先別得意，真正的比賽，還沒開始呢！」

身材高大表情兇狠的張隨峰，站在球場中間目光巡視一周，圍觀的學生們沒有人敢和他對視，張隨峰的惡名，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球場上頓時反常的安靜下來。

只有章若溪無所畏懼的瞪著張隨峰，張隨峰對此卻並不在意，反而吹了聲口哨，卻沒多說什麼。作為一個經常打架鬥毆的小混子，張隨峰知道章若溪的父親就是東海市刑警大隊大隊長，這樣的人，可不是他敢招惹的。

被調笑的章若溪氣的臉通紅，大聲道：「你別囂張，這裡是學校，你要是敢惹事，學校一定會嚴肅處理你的。」

張隨峰不理會章若溪，向著易火道：「小子，你不是怕了吧？」

感覺到張隨峰的挑釁，趴在易火頭頂上的小怪呲著兩對雪白的小虎牙，大眼睛一瞪，做出一個兇狠表情，強硬的回應了張隨峰的叫囂。可惜，在場的所有人，只有易火能看到它。這個時候，易火卻沒心思看它的表演。

「我沒做任何壞事，有什麼可怕的。你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比賽了。」易火的話聲音並不大，卻給人擲地有聲的感覺。

張隨峰越來越討厭易火，覺得這個小子簡直是大言不慚。張隨峰昏黃的大眼睛中凶光一閃，澀聲道：「好，是個男人。」

張隨峰一伸手，一個跟班的就把籃球遞了過來。張隨峰用力的拍了幾下籃球后道：「上一局你先開的球，這一局到我了，很公平吧？」張隨峰對於易火的速度還是很忌憚，但要是他持球的話，就可以憑藉著強壯的身體慢慢推到藍下，野蠻而簡單的戰術，恰好能剋制易火的速度和技術。

易火點了點頭道：「很公平，你開球吧。」

周圍的學生不少人發出了嘆氣聲。他們打籃球也不少時間了，張隨峰的戰術並不出奇，他們當然想的到。

對於蠻橫到兇惡的張隨峰，所有人都沒有好感。眼見易火有可能在籃球場上讓他吃癟，卻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優勢，不免為易火感到不值和擔心。

周沙沙不解的問道：「若溪，輪流開球不是很公平嗎，他們嘆什麼氣啊？」章若溪也不太懂籃球，搖頭道：「張隨峰這樣的大個子也要先開球，還真是夠無恥的了！」

「切，可不是這樣的。張隨峰先開球，就可以憑藉著身高體重的優勢強行推進，讓易火靈活快速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這一點，就是制勝的關鍵。而易火這個笨蛋，就這麼簡單的讓給了對方。」周碩聽到章若溪的講解完全不對題，忍不住冒出來解釋一番。

周沙沙很擔心的道：「那易火不是輸定了？」

周碩搖頭道：「那也未必，這小子有些鬼門道。」

在一片嘆息聲中，張隨峰率先開球。張隨峰的半側身對著易火，一隻手遠遠把易火支開，一隻手慢慢運球強行推進。

易火的力量遠遠超過正常人的極限，張隨峰再如何高大強壯，也不能和易火相比。不過易火不願意使用這種蠻力，不但顯得粗魯，還讓人懷疑。畢竟，以他的身體狀態，不可能比張隨峰更有力量。

易火就這麼被推著一步步的後退，張隨峰很快很順利的就推進到籃下。張隨峰站在他熟悉的投籃位置，對著易火微微一笑，「我要投籃了啊……」

站穩的張隨峰，雙手高高持球，雙腿微微一曲后騰空，在跳到最高處時出手投籃。以張隨峰的身高，在騰空而起投籃，這所學校三千餘學生中，沒有人能封蓋住他。

沒有任何的對抗，讓張隨峰可以從容的準備，充分的發力，完整的做出一個標準投籃動作。在球一出手時，張隨峰就有了感覺，此球必進。這種感覺是千百次投籃后，身體肌肉完全協調後傳達個大腦的一種準確信號。

凡是經常打籃球的，都會有這樣的經驗。

易火不知道張隨峰是什麼感覺，不過在張隨峰出手時，他知道自己該出手了。彈跳力逆天，可以歸結為天賦，是一種非常容易為人接受的合理解釋。

易火運轉起流風術，腳下微一發力，人就輕盈的竄天而起。張隨峰的籃球才離開手，易火就跳到了比張隨峰還高一頭的位置，像是打排球中的扣殺一樣，易火掄圓了的手猛的搧在向上爬升的籃球上。

「啪…」一聲沉悶的聲響中，籃球直接被打出了界外。

易火冒掉張隨峰的過程非常快，由於兩個人貼的很近，張隨峰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然後自己的投籃就直接被封殺了出去。

「啊！」易火狂野張揚的蓋帽，讓在場的人一起失聲。幾乎所有人，嘴巴都呈現一個O字型。震驚，震驚，還是震驚。

儘管易火已經展示過了他的神奇速度和精準到優雅的投籃，可當易火超越身體的限制，封殺了比他高二十公分的張隨峰時，那種對比而來的震撼，更直觀更明白的體現出易火的強大彈跳力。

人群在呆了下后，很快的狂熱起來。「酷斃了！」「偶像，崇拜你！」「牛叉！」……

張隨峰臉一陣紅一陣白，易火這兇猛的一巴掌，似乎是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張隨峰幾乎當場就要翻臉，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張隨峰還是勉強的壓制自己的憤怒。在這個時候，他有些理解何巍的感受了。

長的白嫩柔弱的易火，看上去是個綿羊，實際上卻是個披著羊皮的怪獸。

重新開球的張隨峰故技重施，再次強行推進到藍下，站在他熟悉的投籃位置，張隨峰惡狠狠的對易火叫囂道：「再來蓋我啊！」說著再次跳起投籃，這次有所防備的張隨峰已經先一步擠開了易火，他不相信易火隔著快一米的距離，還能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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