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斗制邪
我跟趙曼說定明天去看邱半仙堵水井后,王東已經匆匆回來了,一臉都是灰十分狼狽。
我問他咋了,他把一包物件丟在地上:「媽的,老子去廟裡掏香灰,那個掃地大媽竟然不准我掏,非要我出一百塊,訛老子呢!老子才不管她,掏了就跑,結果被她用掃把打,摔個屁股朝天,痛死了!」
這傢伙也是個活寶,都賺了五十萬了不捨得一百塊。
我笑了兩聲,開始檢查物件,七個香燭、三張大黃紙,還有一包香灰。
香灰乾燥,在手心一抹就散開,氣味也不錯,是新近燒的。
「李哥,接下來咋辦?要等明天正午才驅邪嗎?」王東問我,以為我要藉助太陽。
我說不用了,我確定了邪祟,可以直接動手了。
「是什麼邪祟?」王東好奇。
「水邪靈,生於水死於水,也就是傳說中的水鬼。」我解釋。
趙曼驚道:「生於水是什麼意思?在水裡出生的?」
「不是,生於水指的是五行旺水,水生財,那個水鬼生前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可惜最後死於水,也是可憐。」
趙曼和王東都聽得點頭,也不知道懂了沒有。
我不多說,鋪平三張大黃紙,在上面畫了七個方位。
分別是破軍、武曲、文曲、廉貞、貪狼、天璣、天璇,即北斗七星。
北斗主死,可令人體七竅不通,我要封住趙曼的七竅,阻斷水澤之氣的流轉。
王東和趙曼看我畫方位,紛紛問我是啥。
我解釋一下,他們又聽不懂,一臉迷茫。
我索性不說了,認真落筆。
等畫好了北斗七星方位之後,我在上面各自撒了一小把香灰—香灰乾燥,可干水澤之氣,十分有用。
最後,我又在香灰上面豎起香燭,一共七根,暫時不點燃。
王東看得發懵:「李哥,這是啥玩意兒啊?怎麼這裡一把灰那裡一把灰?」
「這是北斗制邪陣,簡單粗暴地驅邪,就是要趙曼受苦,長痛不如短痛。」我事先提醒趙曼。
趙曼毫無意見,堅定道:「李十一,你快幫我驅邪吧,我下巴又癢了。」
她說著撓了起來,但撓破一顆立刻又出現一顆,根本撓不完。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也不墨跡,讓趙曼坐在了黃紙上。
雖然黃紙上有七個方位,但趙曼比較瘦,正好卡在七個方位之間,沒有碰到這些方位。
我又看王東:「王東,待會我指一個方位,你就點燃一個方位的香燭,要儘快。」
「行!」王東抓著打火機,仔細看黃紙上的方位。
我都標記了字的,貪狼破軍等清晰可見。
做好準備,我手指在虛空一畫,一道守靈符彈入了趙曼體內。
自從煉化了下屍邪后,我的太清氣又強大了不少,虛空畫符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守靈符入趙曼體內,她精神一震,坐直了腰。
我當即一指黃紙最左邊:「破軍!」
王東趕忙湊過去點燃了破軍香燭。
「武曲!」我再指,王東也迅速點燃。
如此七次,我們配合得分毫不差,七根香燭全都點燃了。
火焰一起,香灰就開始飄散了。
趙曼被籠罩其中,臉色開始發青,呼吸困難。
北斗主死,隔絕七竅,這是正常情況。
「趙曼,北斗強悍,你不想長痛就忍住,一定不要亂動,也不準碰你下巴!」我喝了一聲,再次警告她。
她一咬牙,閉眼一動不動,只是身體忍不住地發抖。
此時此刻,她七竅都被隔絕了,一呼吸就滿鼻子的香灰,還不如不呼吸。
我掐著時間觀察,見趙曼耳後開始流汗不要鬆了口氣。
「再忍忍!」又一次警告后,趙曼下巴啪地發出一聲細微的破裂聲。
水泡破了一顆!
水澤之氣已經無法運轉,在下巴橫衝直撞突破了水泡。
而水泡一破立刻被香灰染上、吸收。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隨著第一顆水泡破裂,趙曼下巴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破裂聲,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她也瀕臨絕境了,雙眼發白,軀幹僵硬,隨時可能倒下。
「王東,撐住趙曼,但不要碰倒香燭!」我喝道。
王東著急地往前一撲,竟是單手撐在破軍方位旁邊,半邊身子歪著,用另一隻手去扶住了趙曼。
趙曼身體一穩,沒有倒下。
王東就慘了,他本就肥胖,單手撐地單手扶人,骨架都要散了。
「李哥我撐不住了!」短短十秒他就叫了起來,肥腰在發抖。
「撐不住也要撐,趙曼馬上好了!」我盯著趙曼的下巴看,「還有十幾顆水泡。」
王東一咬舌尖,奮力撐著,一頭冷汗往下狂流。
終於,隨著最後一顆水泡破裂,香灰抹黑了趙曼的下巴,水澤之氣被驅散了乾淨。
趙曼顫顫巍巍地摸下巴,只摸了一手香灰:「沒了,水泡不長了!」
「王東,可以了。」我一笑。
王東猛然一鬆手,整個人趴在黃紙上,把香燭全都壓滅。
他手腳抽筋,張大嘴巴喘氣:「卧了個槽,我要累死了,小曼快給爺捶捶腰。」
趙曼驚魂未定,哪裡肯給他錘腰。
「死不了,以後得多運動啊。」我笑了一聲,讓趙曼張開嘴。
趙曼聽話張開,舌頭很嫩,舌根已經不再發黑,恢復如常了。
「幸好你五行缺火,中邪跡象一下子就表現了出來,不然就跟老台長一樣,明明死到臨頭了還那麼精神。」我說了一句。
趙曼大驚:「老台長死到臨頭了?」
「對,他五行缺水,水澤之氣正好滋養他。說白了,他跟水澤之氣很合適,兩者纏繞不分你我……很怪。」我說著皺眉,還有情況沒有看出來。
可惜老台長不信我,又有邱半仙阻攔,我無法細看。
「李哥我懂了,老台長跟水邪靈狼狽為奸,他倆是一夥的。」王東舉手。
這個理解倒是通俗易懂。
不過為啥是「一夥」的呢?
屬性互補不可能成為主因,那只是輔助。
「看來老台長家的那口井有隱情啊。」我做出了判斷,然後收拾亂糟糟的屋裡。
趙曼想了想道:「其實老台長也不經常回別墅的,他都是住廣播台,他兒子則在省城工作,別墅就他兒媳婦一個人長住。」
兒媳婦一個人住?
我心思一動,問道:「他兒媳婦得病了嗎?」
「沒有吧,老台長几天前回去了一趟就得病了,他兒媳婦也不來看看。」趙曼抱怨道,她對老台長很敬重。
我沉思不語,這其中……
王東問我:「李哥,你又想到了什麼?」
「按照風水來說,水井和山澤相連,是為互相通氣,此風水容易出現……」我說一截不說了。
王東和趙曼好奇催促:「容易出現什麼?」
「私通之事。」我開口,「老台長家的水井在正西方兌位,兌有水井,表示欲情旺盛,會私通男人。按照易學澤的反面來看,印表示山,而山就是男人。山澤互相通氣的話,就會發生私通之事。」
「老台長的兒子不在家,兒媳婦獨自一人,受兌位水氣影響,欲滿則溢,溢出則盪……」
我的話讓王東和趙曼聽得面面相覷。
趙曼眨眼:「跟呂芊莉類似嗎?但是老台長兒媳婦一個人住啊,平時也只有老台長會回家,兒媳婦能跟誰私通啊……」
她說著顯然想到了是誰,不由驚愕地看了我一眼。
王東一拍腦袋:「我靠,這個勁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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