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即邪祟

第七章 我即邪祟

餓死鬼不斷求饒,被太陽曬得痛不欲生。

我大聲喝道:「我可饒你不死,但你若敢造次,我打你個魂飛魄散!」

「大師饒命,我只是肚子餓……」餓死鬼掙扎著給我磕頭,一邊磕一邊冒煙,快被太陽曬化了。

我看她這樣子也要死不活了,加上王東身上有守靈符,餓死鬼斷然無法再入他體內。

「蓋回棚子!」我抬頭朝工人喊道。

工人們也看見光芒里有黑影在磕頭,個個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妄動。

我又吼了一聲,他們才蓋回了棚子,陽光頓時消失了。

餓死鬼癱在地上,整個鬼縮成一團,慢慢地顯露出模樣來。

卻是個長發瘦弱女人,瘦得皮包骨,兩條大腿比趙曼手臂還細,看起來毫無美感,只有瘦。

工人們都看傻了,趙曼嚇得往我身後躲,擋著眼睛不敢看。我心裡其實也有點緊張,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見鬼,還是個這麼骨感的鬼。

「你叫什麼名字?」我喝問道。

「李莉,大師饒命,我只想吃頓飽的……」李莉哀求,畏懼地昂頭看我,露出一張乾屍般的臉,瘦得實在可怕。

我心下驚疑,餓死鬼一般出現在災荒戰亂年代,由於吃不起飯活活餓死,怨氣太重只想吃飯。

可這個李莉穿著現代服裝,看樣子是現代人,怎麼能活活餓死呢?

正驚疑,王東那小子忽地放出一個巨響無比的屁,同時醒了過來。

他還迷迷糊糊,冷不丁看見李莉,嚇得一激靈:「我靠,啥玩意兒?」

李莉膽怯地看了一眼王東頭上的守靈符,往後挪了幾寸。

「這個就是餓死鬼,好嚇人。」趙曼語氣發抖地解釋,猶自躲在我背後。

王東回過神來,也趕緊跑到我身後:「李十一,快弄死她啊,我勒個去,真有鬼啊,阿彌陀佛,世尊地藏,大威天龍,媽媽咪呀……」

「別怕,她被我制服了。」我讓王東別吼,吵死個人。

王東一聽安心不少,又見李莉畏懼虛弱,就壯著膽子罵:「我干你大爺,老子一個苗條英俊好少年,硬生生被你弄成了死胖子,你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事兒了!」

王東很害怕,但也很氣,一邊唯唯諾諾一邊重拳出擊。

「大哥,我真的餓,恰好又遇到你,我就想跟著你吃頓飽的,但半年了,一頓飽的都沒吃過。」李莉畏畏縮縮道。

「你放屁,老子一天天吃得比豬還多,你能不飽嗎?你特么就是妒忌我苗條,想害我!」王東見李莉慫,他就大膽,指著李莉罵。

我打住:「李莉留戀人間味道,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吃香而不是吃飯,所以永遠吃不飽。」

聽我這麼一說,王東醒悟過來:「你個狗日的,讓我給你燒香不就行了?非得上我身!」

李莉自知理虧,又害怕我,只能聳著頭眼巴巴望我。

我的重點可不是吃飯,而是千思湖。

我就問:「李莉,你是怎麼到千思湖的?」

李莉不敢不答:「一年前,我男朋友嫌我胖給我戴了十幾頂綠帽,我一氣之下絕食減肥,經常三天才吃點素食代餐,不到四個月就瘦到了九十斤,但牙齦天天出血、腦袋天天暈,幹什麼都沒精神,也越來越討厭吃東西。」

「後來一檢查,我得了厭食症,一病不起,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什麼都吃不下,瘦到了六十斤。我回家天天哭啊哭,後悔死了,索性不活了,最後吃一頓。」

李莉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就點了個火鍋外賣,打算吃死自己算了,就邊吃邊吐,雖然噁心反胃,但我非要吃,往死里吃,然後就吃死了。」

她說著嗦了一下舌頭:「還別說,那頓火鍋真好吃,可惜我吃多少吐多少,所以始終很餓。」

王東一拍大腿:「你丫真是個奇葩,被男朋友綠了找我啊,我溫柔多金,瘦的時候還帥氣。」

李莉不說話,只是無言地看了一眼王東。

我抬手:「行了行了,李莉你說重點,我要聽千思湖的事!」

「我死了之後,就往鬼門關去,想著來世投個好胎天天吃飽飽,結果就到了千思湖,這裡有個鬼門關。」李莉回憶了一下,「但當時太餓了,想吃頓飽的再投胎,我就依附在那個丑逼身上……」

「靠,說誰丑逼呢?」王東暴跳如雷。

我讓他別出聲,聽李莉說就行了。

「也多虧了我沒有立刻投胎。依附在丑逼身上后,我就看見成群結隊的鬼被千思湖吞了,有個涼亭變成了黑洞,大家都被吸進去了,那根本不是鬼門。」李莉心有餘悸。

我心中瞭然,李莉說的涼亭就是那個死門,被奇門遁甲偽裝成了鬼門。

「你知道湖裡有什麼嗎?」我有點急切。

「我哪兒能知道啊?我天天就想著吃,不過我覺得你很熟悉,你的氣味我聞過。」李莉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地看我。

王東當即罵道:「你個臭婆娘還想攀親戚?去地下攀你祖宗去!」

我皺眉一想,心念一動,索性調動太清氣,從下丹田到上丹田—這一絲太清氣是我才練出來的。

太清氣一動,李莉忽地抱頭尖叫,嚇得身形扭曲,直勾勾盯著我:「是你,是你吞了大家!難怪我覺得熟悉!」

趙曼和王東面面相覷,而我心裡一沉,暗想果然如此,遭了。

我就是中了千思湖裡那吞鬼玩意的邪,那是千思湖最大的鬼!

我修陰變鬼,煉化了那玩意的邪氣,染上了它的氣息,加上太清術本身就修陰,越修越像鬼,所以李莉誤以為我就是千思湖的邪祟。

這下麻煩大了,我被恐怖的玩意纏上了。

「李莉,冷靜!」我大喝一聲,呈怒目金剛之相。

李莉一抖,終於不尖叫了,只是畏懼地往後爬:「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這婆娘傻了?」王東撓了撓肚皮,完全不怕李莉了。

我搖搖頭,李莉知道得不多,而且怕我,已經問不出什麼了。我指了指地上熄滅的高香:「王東,你點燃高香,喂李莉吃了吧,她吃飽了就有力氣去投胎了。」

「老子才不喂,她害慘我了!」

「你不喂她走不了,還是得上你身。」我斜了斜眼。

王東一慫,罵罵咧咧地點燃了高香,不爽地湊到李莉面前:「吃吧,吃了趕緊滾!」

李莉聞到香氣,頓時大吃起來,那三根高香眨眼間就燃盡了,之後她誇張地打了個飽隔,終於飽了。

由於她誤會我是千思湖的邪祟,因此不敢道謝逗留,一溜煙就跑了。

「這死婆娘,一點禮貌都沒有。」王東甩了一把汗,猛地肚子一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是起不來了。

他驚得大叫:「怎麼回事?我肚子好重!」

「餓死鬼走了,你的感官機能開始恢復,這肚子已經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你得拉個乾淨。」我說著,捏住了鼻子。

趙曼見我捏鼻子不由疑惑:「咋了?」

話音一落,王東臉色一青,嘭地一聲放了個山崩地裂的屁,還蹦出了一屁股的翔。

我早料到了,捏著鼻子往外跑,一口氣不吸。

趙曼就慘了,瘋狂跑出來,吐個不停。棚里的工人差點被臭暈,個個沖了出來。

王東在裡面嚎叫:「我靠,救我啊,帶我出去洗澡,一人一千!」

好說歹說,可算有工人捂住嘴鼻進去救他了,他也舒爽了,排泄正常了。

我離得遠遠的,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知道了對方是湖中吞鬼邪物,我反而思路清晰了,而且我修太清術,可以煉化邪氣,一般中邪完全是給我加雞腿。但這終歸是個隱患,因為根據我的猜測,鬼開八門的目的是為了養那邪祟。

邪祟被陣法養在湖底,翻不了天,只能讓我中中邪,但它出來后呢?怕是一口能把我吞了。

我必須做好準備,首先就要知道那湖中邪祟究竟什麼來頭。而要知道這個,最簡單準確的辦法就是問鬼開八門的布陣人。

布陣人不太可能是呂老闆,但他絕對是中間人,三個涼亭深埋湖底二十丈的大動作,他作為老闆不可能不知道。

「李十一,你太壞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王東會放……」這時趙曼跑了過來,氣呼呼地瞪著我,臉蛋都是紅的。

她這一臉膠原蛋白真是絕了,看得我想咬一口。

可惜現在我沒心思。

我問她:「我讓你去打探千思湖老闆……」

「打探到了,呂老闆不是本地人,是湘西人,來我們東江后越干越紅火,最後成了房地產商的龍頭,名下還有一家大酒店,就是東江大酒店。」趙曼彙報情況。

我一怔,湘西人?離著這裡上千公里呢。

「還有,他早年幹了一件大事,把他湘西老家的祖墳給遷到了東江,這可太奇葩了。」

遷祖墳?

祖墳關乎到一個家族的興旺,絕不可輕易遷移,更何況是遷出湘西,來到這千里之外的東江。

「他家祖墳在哪裡?」我心裡有了計較,要解決那湖中邪祟,必須從呂老闆下手,呂老闆遷祖墳,肯定有詭異。

「小東江,鳳頭山。」

第四章帳內夫人

小東江鳳頭山,是我們這邊最高最廣的一處山脈,一路向北延綿百里。

當然,那是廣義說法,我們平頭百姓日常說的鳳頭山,就是北郊五里開外的一片山野。那邊是城郊了,不過也在城市化,交通便捷,沿途多農家樂汽修廠,人氣很旺。

「叫上王東,他帶無人機,我們去看看呂老闆的祖墳。」我心下有了決定,不耽誤時間。

趙曼忙點頭,又奇道:「幹嘛要帶無人機?我們可以近距離看祖墳啊。」

「山管人丁水管財,看祖墳就是看山看水,不帶無人機我飛上天看啊。」

「原來如此,我馬上去叫王東,他在洗澡呢。」趙曼現在對我言聽計從,已然成了小馬仔。

不多時,她跟王東過來了,王東洗了個清爽澡,肚子竟然小了一半,人也精神多了,就是走路依然累。

「李哥,咱們要去看祖墳是吧?小弟親自給您開車!」王東對我也是徹底服了,自稱小弟。

我心下一笑:「你還算知恩圖報,走吧,去鳳頭山。」

一行三人上車,帶著無人機,駛往鳳頭山。

王東一邊開車一邊嘰歪:「李哥,你真特么牛逼,這世上真的有鬼啊,說出去嚇死人!」

我閉目養神,不作理會,剛才畫符驅鬼,耗了我不少精神氣。

王東又跟趙曼嘰歪:「趙曼啊,李哥真牛逼,但實際上我也牛逼,要不是我拖延了餓死鬼半年,李哥還沒機會出手呢。」

「開你的車,李十一的麻煩還沒解決呢。」趙曼有點憂心地看了我一眼,她雖然不知道我具體咋了,但猜出了一些。

王東張張嘴又合上,加快速度,朝著鳳頭山猛衝。

不過幾首歌的時間,我們到了鳳頭山。

鳳頭山下就是大公路,不遠處還有個農家樂,山道已經長滿了雜草,不是清明都無人上山。

我下車看了一眼鳳頭山,目測高不過百米,其山勢向北延伸,壓根看不到頭。

「李哥,咋整?」王東又忍不住說話了。

我一揮手:「進山放飛機!」

半小時后,我們走到了鳳頭山一座山嶺上,站在這裡可以看見大片山野,以及最高的那座山頭。

那就是鳳頭山的主峰。

趙曼指著主峰道:「呂老闆的祖墳在主峰,我們可能還要走一個多小時。」

聽到這話王東立刻苦了臉:「還得走啊?我這麼胖,再走下去得融化了。」

「不用走了,放飛機吧。」我也懶得走了,又不是真的要去看祖墳,我就是為了看鳳頭山的格局。

王東一樂,立刻控制無人機飛天,朝著主峰飛去。

我說不急,繞著主峰慢慢飛,這兩公里山野全部看完。

王東操控無人機很厲害,一會兒升天一會兒落地,跟耍雜技似的。我也通過他的手機畫面看了個清晰,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格局了。

「燕子伏梁,不應該啊。」我自語了一聲,心裡有些疑惑。

趙曼不解道:「什麼是燕子伏梁?」

「這一片山野,恰似一隻燕子憩息在大樑上,頭向上,尾向下,其尾開有兩片,呂老闆的祖墳就葬在地氣最旺的燕子頭部。」我解釋道。

「那這風水好不好?」王東發問。

「燕子伏梁有好運,這是個好風水,但不是長久的,因為燕子會飛走,一般有錢人家不會選擇燕子伏梁,誰不想永世富貴下去?」我的疑問點就在這裡。

有錢人很重視祖墳風水,都盼著子孫後代永遠富貴,斷然不會選擇燕子伏梁這種臨時性好風水。

王東和趙曼對視,更是搞不懂。

我再次凝視遠處的大山,忽地感覺燕子的雙翼也就是那兩座護山過於整齊了,彷彿被人修整過一樣。

「王東,看看主峰南邊山腳。」我吩咐道。

王東立刻操控無人機飛過去,降低高度沿著主峰山腳飛行。

這一看,我瞭然了。

這燕子雙翼的確被修整過,通過砍伐樹木和修整山坡改變了格局。若從天上看下來,這燕子雙翼早已經不是翼了,而是紗帳。

茂盛的林海、整齊的山角,如紗帳一樣掛在主峰大樑上。

這不是燕子伏梁,而是帳內夫人!

「趙曼,呂老闆是不是怕老婆?而且沒有兒子,或者兒子多災多難?」我轉頭問趙曼。

趙曼搖頭又點頭:「呂老闆跟他老婆很恩愛,出入成雙成對,不怕老婆吧。倒是他兒子多災多難,車禍都發生過兩起,挺慘的。」

我一琢磨,料定呂老闆跟他老婆恩愛是假的,其中一定有隱情。

「李哥,呂少爺多災多難很多人都知道,你可別說你是看風水看出來的。」王東一臉詫異。

「帳內夫人端坐,屋頭男丁橫死。呂老闆財源廣進,但都進了他夫人腰包,而且他兒子必定橫死,倒是他女兒會成為女強人。」我分析道。

王東又驚又異,有些不信。

恰好一隻麻雀飛過,落在了主峰上,大聲鳴叫了起來。

趙曼遠遠看著道:「它好像站在呂老闆祖墳的墓碑上。」

「的確站在墓碑上,麻雀為飛禽,屬巽木。麻雀站墓碑,意味著興旺發達,前途似錦,但其鳴叫乃報喪,指巽木枯萎,意思是呂老闆家裡看似興旺,財源廣進,實際上要斷香火,呂少爺估計有難了。」我下了定論。

「有沒有這麼邪門啊?」王東不太信,正巧他的一個微信群響了,他抓起一看,不由驚叫:「我靠,天子路的橋塌了,正好砸中呂少爺的車,他小臂被壓斷了,正在急救!工頭群里都傳瘋了!」

「真的?」趙曼一激靈,震驚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奇異的光彩。

王東咽咽口水,大腿立正,啪地一聲給我敬了個禮:「李哥,我服了!」

我隨意擺手:「事情複雜了,不過也有了突破口。呂老闆斷然不可能讓自己斷香火的,他八成不知道這祖墳風水。」

「我明白了,我們幫呂老闆續香火,讓他說出千思湖的秘密!」趙曼十分聰明。

我點頭:「對,不過要隱秘點,這帳內夫人的風水只旺女人,我們要警惕呂老闆的老婆和女兒。」

「放心,我用廣播台的名義請呂老闆吃飯,先幫你試探一下。」趙曼接下了這個任務。

王東想了想道:「李哥,我也算千思湖的一個工程老闆,我去看望呂少爺,跟他套套近乎,說不定能打探點消息。」

這敢情好。

要沒有他倆,我還真無法接近呂老闆。

說好就干,我們三人也不多留,迅速回了市區。

這時天色開始暗了,王東馬不停蹄,趕緊去醫院看望呂少爺。趙曼則回廣播台,要走走關係。

我這一天也是累了,回到租房洗個澡,然後照了照鏡子。

這一看好傢夥,又中邪了,千思湖的鬼東西還在纏我!

「你他娘的跟老子慪氣是不是?別被我逮住了,水都給你抽干!」我爆粗了,罵了幾句,也不敢睡覺,雙腿一盤,觀想下丹田,運轉太清氣,煉化邪氣。

這一次依然很順利,我心無雜念,把邪氣當雞腿給啃了。

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正要起身,忽地發現屁股下的涼席濕漉漉一片,且地上滿是水痕,到處都是。

我這租房雖然不咋地,但不至於漏水,水是從哪兒來的?

我起身細看,發現那些水痕隱約像人的腳印,彷彿有個濕淋淋的人在我家裡走動一樣,而且還在我席子上坐過,搞得席子也濕了。

我不由發毛,猜到是那湖中邪祟來我家了,還坐著看了我修鍊。

它被八門困住,竟還能來我家,而且留下了痕迹,這相當於「顯聖」了,當然,對鬼而言這叫顯邪,非恐怖厲鬼不能做到。

古話說厲鬼顯邪,日頭一闕。意思是如果鬼怪能留下自己的痕迹,那就說明已經強大到連太陽都照不死了。

我打了個激靈,太陽都照不死了,我怎麼弄死它?

心頭髮毛間,王東那犢子給我彈了語音。

「李哥,趙曼壓根見不到呂老闆,級別不夠啊。倒是我見到了呂少爺,他已經醒了,就是……」王東竟然遲疑了。

我讓他趕緊說,他壓低了聲音:「呂少爺不僅斷了小臂,還被檢查出生殖功能障礙,已經無法生育了。他在醫院大吵大鬧說不可能,他一直賊猛的,我在旁邊偷偷聽到的。」

無法生育?

帳內夫人的風水格局開始發威了,無法生育還只是小事,命才是大事。

「王東,你告訴呂少爺,我可以治好他命根子,但他不能對任何人說,一切秘密行事,而且他得幫忙引薦他父親,不能讓他母親和姐妹知道。」我斟酌道。

王東繼續壓著聲音:「李哥,真能治好?人家院長都宣判無法生育了……」

「你聽我的就是了,呂少爺只要答應,你就來接我。」

「行,我信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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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后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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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即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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