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留宿傲寒宮
「什麼!?」蘇詩沫從床上直接蹦了起來,「你……你……你莫不是看錯了?太女喜歡的從來都是沈梅梔和冷傲寒,即便孟月晴一直沒露面,畢竟前面還有貌比潘安的顧晨曦,怎麼也輪不到我頭上。」
點香也慌得沒了主意,「公子等等,小人再去打聽下。」
「去吧。」
點香跑了,蘇詩沫從來從容的面頰,如今慘白慘白。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晨曦宮。
「什麼?太女要到詩沫宮過夜?」顧晨曦回憶起剛剛太女的表情和行為,沉聲道,「今日太女很怪,卻沒想到這般,呵,有趣。」
高升點頭,「公子,那我們怎麼辦?」
顧晨曦輕蔑一笑,「當然是正常睡覺了,只要殿下不去孟月晴那裡過夜,去哪裡,我都懶得過問。」
「是,公子。」
「睡吧,明日配合我把西北賬目重新核對一下。」
「好,公子,您也早些歇息。」
……因為顧晨曦能言善辯,從來不直接對抗太女,所以太女對顧晨曦也算和善,只要其不出宮,其他做什麼都不反對,包括顧家時不時有人入宮彙報家中生意,以及定期送入賬目等等。
月晴宮。
孟月晴的小廝汶澤跑了進來,「公子,您睡下了嗎?」
「沒有,白日睡多了,毫無困意,」孟月晴靠在床上,正隨意翻看一本書,緩緩抬起眼,「鏈子系好了?」
「系好了,但有件大事。」
「何事?」
「太女殿下從這裡出去,直接去詩沫宮過夜了!」
「什麼?」孟月晴立刻將書放在身側的床上,整個人一反之前的懶洋洋,迸發機警,「太女不是還有四個月才滿十六嗎?怎麼現在就找人伺寢?」
汶澤嘆了口氣,「公子您也太瞧得起那個母豬太女了,她早就垂涎男色,從前到那幾個宮舔著臉佔便宜,現在應是饞得不顧體面了。」
孟月晴皺眉沉思,「你確定,去的是詩沫宮而不是晨曦宮?」
「不是,確確實實是詩沫宮,剛剛我看的時候,他們還沒進去,估計這個時候已經進去了。」
孟月晴深吸一口氣,重新靠在床柱,「來,把剛剛讓你系的戒指給我戴上。」
汶澤立刻上前,「戴什麼地方?」
「脖頸上?」孟月晴垂著眸子,眸中無緒,「本來想隨手拿著當手持,但如今看來,卻必須要戴在頸上才能表示深情。」
汶澤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格,主子從來只打有準備的仗,便上前,聽話地將太女的戒指項鏈戴在孟月晴的脖子上。
梅梔宮。
沈梅梔的兩名小廝志宏和志帆站在面前,「公子,太女到詩沫宮了,聽說今夜要夜宿詩沫宮。」
「詩沫宮?」沈梅梔驚愕,隨後驚喜,「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們立刻去打聽,鳴鸞宮到底出了什麼事,別怕花銀子,哪怕再多的銀子也給我砸,也許……這便是我出宮的機會。」
「是!」
……
詩沫宮前。
所有的鳴鸞宮的宮人以為太女殿下要進去,然而事實卻沒有。
林杳杳站在詩沫宮的大門外卻陷入了沉思——蘇詩沫作詩有一手,但能保護她嗎?如果殺手又來了怎麼辦?弔死一個和弔死兩個有什麼區別?
不信,不能去詩沫宮。
林杳杳收回即將踏入院門的腳,轉過身,「我們去傲寒宮。」
所有人驚呆了。
彩雲急了,「殿下,您可考慮清楚,真去傲寒宮嗎?」
「是啊。」
「您確定?」
「確定。」
「您想好了嗎?」
「想好了。」
「您肯定嗎?」
「肯定。」
最後,彩雲只能道,「是,殿下,但請殿下給奴婢一些時間好嗎?」
林杳杳不解地盯著彩雲一臉的絕望,「給你時間?怎麼,這其中還有什麼故事嗎?」
「不不不,沒故事,但奴婢要去求大內侍衛長多增派人手,我們帶的人最多能堅持半個時辰,如果半個時辰後殿下發生了什麼,我們……我們這些人都得……」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彩雲的猴兒眼裡已經有了晶瑩的淚花。
林杳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鬧了半天是怕冷傲寒弄死她。
林杳杳伸手拍了拍彩雲的肩,「猴兒是個好猴兒,好啊,本宮答應你去看看情況,我們的人手不是能維持半個時辰嗎?半個時辰如果本宮說服不了冷傲寒,本宮再回來詩沫宮過夜,如何?」
眾人不解——今天太女殿下是怎麼了,怎麼還非要睡一名公子,這麼迫不及待嗎?
然而眾人心中嘀咕歸嘀咕,到底不敢說出來,一眾人便浩浩蕩蕩去了傲寒宮。
少頃。
人走了,趴在門旁的點香鬆了口氣,立刻跑回了房間。
「公子,公子,我回來了。」
蘇詩沫上前,雖然面頰平靜,但若仔細看,其面頰微白,泄露了驚慌,「她……真來了?」
「沒來,走了。」
「走了?去哪裡?」
「傲寒宮。」
蘇詩沫鬆了口氣,「這樣才對,雖然抓了五人,但太女真正喜歡的也只有沈梅梔和冷傲寒,剛剛在我這裡轉一圈,想來也是天真的以為能嚇唬到冷傲寒吧,」說著,輕蔑一笑,「讓人關門,睡覺。」
「但……但太女殿下說,如果半個時辰無法說服冷公子,她還會回來。」
「……」蘇詩沫。
……
梅梔宮。
「什麼,太女未入詩沫宮而去了傲寒宮?」沈梅梔吃驚。
「回公子,是啊。」小廝回答。
沈梅梔哈哈大笑,「好啊,那我在這裡先預祝冷公子打死那個女流氓。」
「公子,天色不早了,您先休息吧。」
「不睡,我就要等好消息,」沈梅梔來了興緻,「來人,拿紙和筆來,今夜月朗星稀,不正適合作畫?」
……
與此同時,晨曦宮。
顧晨曦已經躺到了床上,枕著絮著名貴安眠草藥的軟枕,蓋著貢品絲被,舒舒服服地睡覺過去。
是啊,只要太女不去月晴宮,去哪,他都管不著。
相同的想法,還出現在了月晴宮。
房內一陣咳嗽。
汶澤快步入內,「公子,將葯喝了吧。」
「嗯,」孟月晴接了葯去,慢慢地將苦澀的葯汁喝了下去,因放了許多去火類葯,這葯的味道幾乎令人作嘔,但孟月晴喝下時,連眉都未動半下。
汶澤見主子心情好,便笑著道,「這葯里加了幾味寧神的葯,一會公子能睡個好覺了。」
孟月晴將空碗遞了過去,莞爾一笑,「即便不加這葯,今夜我也能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