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睏倦
第3章睏倦
「小湛子，起來了，師傅都要開始罵人了，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可進來了。」
一陣重重的敲門聲伴隨著清脆的叫喊，自房門外傳來，頓時將腦袋還有些迷糊的秦湛給喚醒了過來。
朦朧之中，秦湛疲憊的睜了睜眼睛，隨著房門一推，一束陽光自門縫中射了進來，照在他那張尚未完全清醒的臉龐上。
陽光一照，秦湛頓時一個激靈，立即強迫著自己回過神來，當看到笑嘻嘻跑進來的林珊后，連忙道：「珊兒，很晚了嗎？」
「當然拉，都過辰時了，要不師傅怎麼會讓我來叫你？小懶豬，快起來。」說完，跑到後房幫他去打水準備洗刷。
「居然過辰時了。」秦湛心中暗暗驚訝。
他修鍊向來勤快，自八歲修鍊開始，每天辰時未到便會早早的爬起來，自主的去鍛煉自己，打熬筋骨，四年裡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哪怕是生病受傷也不例外。像今天這樣一睡睡到過辰時還不醒來，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可能是昨天上山下山，實在太累，又傷了手，流了不少血，身體發虛，所以今天才醒得晚了。」想到這，秦湛連忙爬起來，利索的穿好衣服，下了床，正好這時林珊也已經把水打了上來，秦湛見了，連忙上去把東西接過來，道：「珊兒，這些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好了，快點，不然師傅罰起來，可不會手下留情。」
秦湛鬱悶著完成洗刷，心裡卻是知道今天這一頓罰肯定是免不了了。
洗刷完后，二人立即出了房屋，往後院走去。
秦湛的父親秦岳年輕之時曾外出打拚，四處闖蕩，結交了不少修為有成之士，其中最為佼佼者，便是聖玄宗弟子，擁有鍊氣八層修為的順和城第一強者——張望。
張望與秦岳乃是生死之交，名聲頗顯，更有攜手滅殺風絕嶺過千山賊的光榮戰績，血戰下來，二人的感情更甚，互相結拜，在退隱修鍊界后，張望便受兄長秦岳邀請，坐鎮秦家。
撇開他那聖玄宗記名弟子的身份不說，單單是那鍊氣八層，達到先天境界的可怕修為，便足以確定他那崇高的地位，便是順和城城主見了，也是客客氣氣，禮待有加。
張望一生修鍊，並無妻女，對於秦岳之子秦湛甚為喜愛，又見他資質過人，在九歲時便修鍊出第一道真氣，達到鍊氣一層，更是破例將之收為弟子，傾囊相授。愛屋及烏之下，連帶著他的未婚妻子林珊也時常受到指點，在十一歲時有了鍊氣一層顛峰的實力。
秦湛和林珊來到後院時，張望顯然已經等上一段時間了，見到這位整個順和城人人尊敬的鍊氣八層強者，二人連忙上前，喊了聲師傅。只是擔心害怕受到責罰的緣故，秦湛的聲音里明顯透露著一絲心虛。
張望心中笑了笑，他素來了解秦湛的性子，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什麼事，他絕對不會耽誤早晨的訓練，因此仔細的觀察他的氣色，似乎想看出他是否是身體有恙。
秦湛和林珊畢竟才十一二歲，被張望這麼一位鍊氣八層修為的修鍊者一注視，頓時緊張了起來，不等他說話，林珊已經趕緊道：「師傅，你別怪小湛兒，他昨天陪我去山上，又背我下來，還劃破了手流了好多血，肯定是累了才會這麼晚起來，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好了，要不是因為我喊他，他也不會到山上去，今天也不會耽誤晨練的時間了。」
「你這小丫頭倒是先急了起來。」
「師傅，不是，不關珊兒的事，是我……」
「小湛兒你說什麼呢，明明就是……」
張望聽得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爭相承擔過錯，頓時樂了，揮手打算他們二人的互相爭執：「好了好了，我又沒說要責罰湛兒，你們兩小夫妻就一個個幫著對方承擔錯誤，弄得我好象都成為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一聽林珊頓時知道秦湛不會遭受責罰了，對著他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可愛之極。
「湛兒，手傷到了？可有傷到經脈，要不要休息一天？」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師傅，我們還是開始訓練吧。」
張望的眼神何等銳利，在聽林珊說他手掌受傷時已經察覺到那幾道即將恢復的小傷口，確實沒有大礙，因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你們現在也已經是修成真氣的鍊氣士了，身體的訓練雖然重要，但經過這些年的不斷打熬也已經差不多了。今天修鍊，還是以導氣為主。」說完，他目光爍爍的看了秦湛一眼：「你在二層顛峰已經停留半年，今天我便再替你引導一個循環，看你可否趁此機會將這個循環把握住，使體內真氣完成小周天運行。」
以真氣引導循環，哪怕對鍊氣八層修鍊者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秦湛立即感激道：「多謝師傅成全。」
「你這傻小子，還跟我客氣。」說完，他又對身邊的林珊道：「你在旁邊先自己練一下吧。」
「哦，好。」林珊點了點頭，回想起昨天揮劍三百次還沒完成，便又練起這基本功來。
張望吩咐下人不要入院子打擾后，讓秦湛坐下，按照真氣修鍊之法運行體內那股微弱的真氣，在他進入狀態后，立即單手抵住他的背心督脈，精純的先天真氣輸入他體內，一邊護住那些脆弱的經脈，一邊引導著秦湛的真氣在體內運行。
先天強者，放到整個國家，都是頂端高手。先天高手親自引氣，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秦湛連忙集中精神，專心控制著體內真氣的運行，隨著師傅張望的先天真氣引導，經任督二脈，在體內進行小周天運行。
一開始倒還順利，可不知是否是尚未完全休息夠的緣故，在這種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原本能夠持續一段時間的精神力竟是如水一般的消耗，不多時，他腦海中竟是傳來一種精神力消耗過度，昏昏欲睡般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哪能有半分分心，心神一恍惚，緊隨著先天真氣的微弱真氣立即失去了控制，竟是有一絲要消散在經脈中的徵兆。
「凝神、聚氣！」
張望一聲大喝，頓時將心神恍惚中的秦湛驚醒，嚇得他連忙強振精神，控制住那股即將消散的真氣。只是經過這麼一耽誤，完成一個小周天運行顯然已是不可能了，張望也只能護著他的真氣退回丹田。
旁邊的林珊聽到張望的大喝，立即跑了過來，但見他們二人無不一臉疲憊，心力交瘁，連忙道：「怎麼了小湛兒，師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望搖了搖頭，輕嘆道：「是我心急了，湛兒今天不在狀態，怎麼能夠貿然進行鍊氣三層的突破。」說完他抬頭看了林珊一眼，道：「今天的修鍊暫時到這裡，你先扶湛兒回去休息。」
「師傅……我……」
「別往心裡去，畢竟第二層到第三層也算個小瓶頸，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突破的，失敗一次並不算什麼。習武之人，煉的是精，修的是氣，養的是神，三者缺一不可。若想在達到鍊氣九層，成功溝通靈界獲取靈力，精神更是顯得重要。你先休息一天，等恢復一番，養好精神后，我們再試一次。」
「是，師傅。」
回去的路上，秦湛興緻明顯有些缺乏，尤其是眉宇間的疲憊，更是看得林珊心疼不已，只得柔聲的安慰道：「小湛兒，你別多想了，師傅也說了，第二層到第三層也算個小瓶頸，一次突破不了並不算什麼，我相信小湛兒的天賦。等你養好精神，準備充足后，肯定能夠一舉突破，邁入鍊氣三層的境界。」
秦湛點了點頭，他雖然強振作些精神給予林珊一個放心的笑容，但不知道為什麼，強烈的虛弱卻是不停的衝擊著他的腦海，彷彿一個十天十夜未合過眼一般，直讓他的視野都有些模糊起來。
「小湛兒……小湛兒……」
「我沒事……珊兒，我們快點回去吧。」
林珊趕緊攙扶著他，快步往他居住的院子走去。
還好院子離他居住的後院不遠，不多時，已經到了房中。
此刻的秦湛已經是一副搖搖欲墜之色，似乎連眼睛也睜不開了，坐下后，立即就要忍不住睡去。
林珊擔憂道：「小湛兒，會不會是昨天那顆怪樹的刺有毒啊？我去找師傅，找伯伯，讓他們請大夫來幫你看看。」
「呵呵，不用，我是剛剛運行真氣，消耗了太多的心神罷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你看看，連師傅也累成那樣呢。放心吧，我睡一覺，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
林珊想了想，覺得也是。
師傅可是城裡最厲害的人，運行一下真氣就感覺累了，小湛兒十幾個都打不過師傅，自然更累了。
想到這，她也微微放下心來，柔聲道：「那好，我讓下人別打擾你，你好好休息。」
「呵呵，你也回去吧，可別因為沒我陪你一起練習，你就偷懶了，要是再過一年還修鍊不到鍊氣二層，師傅肯定又會說你。」
「安啦安啦，人家你還信不過嗎？」說完，再次叮囑了句聲，退出了房間，把門帶上。
她才一走，精神消耗極其嚴重的秦湛頓時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那股洶湧澎湃的疲倦再也壓制不住，頭一歪，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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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