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神淬鍊
第8章心神淬鍊
「小湛兒，你在幹嗎？」虛掩的門忽然被推開了，林珊已經從廚房回來，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然後又看了下他手上的玉：「這塊玉有什麼特別的嗎？」
秦湛心虛的將玉石收了起來，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看它的顏色有些奇怪，好奇的把玩著罷了。」
他可不敢把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變化告訴林珊，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竟然會忽然對這些礦石之類的東西產生食慾，天知道她會怎麼看自己，自己的親人朋友又會怎麼看自己？說不定還會把他當成一個怪物，徹底的孤立起來。
看著身邊楚楚動人，宛如秋水般的林珊，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被人知道他腦海中那恐怖荒謬的想法。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喚回了秦湛的心神，他轉過頭，正見張望從外面走來，看到屋子裡的兩人後，面露笑容道：「你們都在呀，也不用我再一個一個找了。現在你們都已經晉陞到鍊氣四層了，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順和城，往首都三百裡外的聖玄宗去了，去了聖玄宗，可就不會像這裡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凡事有人照應。在那裡，所有外門弟子為了爭奪進入內門的資格，競爭的可是十分激烈，沒有一點防身之力，怕會十分吃虧。」
林珊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欣喜道：「師傅，您是要教我們劍術了嗎？」
張望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這個月鍊氣的事就稍微放一放，將時間抽出來，修鍊劍術，你們跟我來。」說著轉過身，帶著二人往後院空地走去。
來到後院時二人才發現，原本只放了一些鍛煉器材的後院空地已經多了一個武器架，上面不止是有鐵木製成的重型木劍，還有不少名師打造的精鋼寶劍。
張望從上面拿下兩把鐵木劍，輕手一拋，準確的拋到二人手中，道：「這種鐵木劍重量與精鋼劍相若，堅固程度也甚是不凡，正適合用來修鍊劍術。」
兩人接了鐵木劍，眉宇間皆有一絲興奮。鍊氣這麼多年來，他們除了鍛煉身體、蘊養壯大體內的真氣外，只修鍊過最基本的刺劍、挑劍、劈劍等基本動作，還從未接觸過正規劍術，這對於他們這個年紀幻想著成為一代劍師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是種不小的折磨，眼下師傅決定親自傳授他們正規劍術，哪怕是向來比較穩重的秦湛，也露出期待之色。
「我自身所學，乃聖玄宗高級劍術——玄空劍訣！」說到這，張望臉上浮現出一絲慚愧之色：「此劍訣乃是除聖玄宗鎮派功法『聖玄引』外，最為強大的劍訣。只是，受資質所限，雖然師傅他老人家如此看中，將玄空劍訣傳授於我，但我卻只修鍊到第三層而已……」
連先天八層的師傅也才修鍊到第三層，那這等劍訣究竟是何等厲害，一時間，二人同時興奮了起來。
張望看他們這副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不禁笑道：「你們別多想，玄空劍訣沒有師傅或掌門的首肯，我是不會傳給你們的，你們想學，就得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宗門的認可。」
兩人臉上的興奮之色頓時退去。
「不用失望，即便我傳授你們玄空劍訣，以你們現在的修為也學不了，作為高級劍訣，它的修鍊最低標準，便是先天境界。我所傳給你們的，乃是自玄空劍訣中演化，再結合我自身經驗創造出的一門適合鍊氣四層劍訣——玄虛劍訣，它的威力雖然不如真正的玄空劍訣，但只要你們能夠掌握其精粹，至少與同階高手對戰時，能夠大佔上風！」
兩人振作了一下精神，一起應了聲是。
作為自高級劍訣中演化而出的玄虛劍訣，自是有著不凡的威力。不過玄虛劍訣卻並非如其名一般玄幻虛無，飄飄渺渺，使起來令人難以琢磨。
剛好相反。
這玄虛劍訣竟是剛猛無比，大開大合，最大程度的要求殺傷敵人，甚至某些時候，不惜以自身為誘餌，吸引敵人露出破綻，從而痛下殺手。作為先前血洗風絕嶺上千山賊的可怕劍客，如果所修劍訣儘是那種華而不實的花架子，在身陷上千山賊的包圍中，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兩人修鍊了不到半個時辰，體內真氣立即跟不上消耗，劇烈的喘息起來。
尤其是精神力本就虛弱的秦湛，渾身上下更是被汗水濕透。
畢竟是鍊氣八層強者所創造的劍訣，兩位鍊氣四層的修鍊者施展起來，消耗自是極其恐怖。
張望看了片刻，皺了皺眉頭。
他們兩個畢竟從小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下，從來就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至於對敵經驗，更是一點也沒有，自然而然就缺乏玄虛劍訣所需要的狠勁與殺氣。
只是，二人雖然累得大汗淋淋，可仍是不輕言放棄，這種態度，倒是讓張望大為滿意。
「好了，累了就休息一會吧，修鍊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急於求成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兩人收了功，應了一聲是。
「你們先坐下，我有話說。」張望微笑看著兩人乖巧的在面前坐下后，道：「我知道湛兒你們買了一對雙劍，哈哈，還是定情信物吧，兩個小傢伙，不錯啊。」
被師傅一調笑，秦湛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林珊更是低著頭，一抹迷人的紅暈迅速染紅了那潔白如雪的臉頰。
「呵呵，不用不好意思，根據年齡，再過三、四年，你們都該要完婚了，送送東西什麼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況且，那兩把劍的質地並不差。」說到這，張望斂了斂神，正色道：「劍術要想有成，則必須與劍建立起感情，仔細感受它，感受它的喜怒哀樂。若能讓劍成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修鍊起任何劍術都將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感受劍，與劍建立感情？」
兩人都聽得有些迷惑。
「現在，我教你們的，是劍師級彆強者無數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對於邁入先天境界，乃至修劍有著莫大效果；同樣，也是任何一個一流門派培養最核心弟子必修的功課——心神淬鍊法！」
兩人同時精神一振，立即做出恭聽之色。
有師傅教導和獨自摸索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張望這位鍊氣八層強者，又或者張望並非開明國第一大派聖玄宗的內門弟子，天知道修鍊起來要走多少彎路。
「將你們各自的劍平放在面前，然後凝聚心神，蘊於識海，細想著心神如線，搭建與劍的聯繫，進而感受到劍的存在！」
林珊立即按照張望的指導，開始與劍達成聯繫，這幾年裡，她的精神越來越好，哪怕夜間也能夠保持充足不散，當靜下心來凝聚心神之後，整個識海竟然被盡數蘊滿。
不過她並不知道識海蘊滿代表著什麼意義，只是按照張望的說法，將精神力凝聚出一條線，依附到了雪霜劍上，很輕易的與雪霜劍取得了聯繫。
只是由於這是她第一次控制精神力量離體，一時間有些把握不住，當依附到雪霜劍與之取得聯繫后，心神微微一鬆懈，搭建起來的精神橋樑立即潰散。
張望見她臉上有懊惱之色，輕笑道：「心神淬鍊寶劍，是一件十分消耗精神的事情，而且絕非一兩次就能夠成功的，即便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持之以恆，遲早能夠看到效果。」說著，又將目光放到了秦湛身上。
林珊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並沒有細想，開始嘗試著控制起識海中的強大心神之力來，隨著漸漸的熟練，識海中的心神能量被她控制的不斷變幻，一時間她都有些忘乎所以，連與劍取得聯繫的事情也暫時的放到了一邊。
相比起林珊輕鬆的與劍取得聯繫，秦湛卻是有苦自知。
心神淬鍊法第一步就是要求集中精神，將心神凝聚成線，與劍取得聯繫。可每當他集中精神將目光放到落楓劍上后，那股略微凝聚起來的心神能量便徹底渙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食慾，恨不得一口將落楓劍咬下一個缺口來的食慾……在這種食慾的影響下，別說是集中心神去淬鍊寶劍了，就是遏止住腦海中那恐怖的念頭也是件無比艱難的事。
半天時間下來，他的心神淬鍊不但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反而因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整個人顯得睏倦無比，如果不是害怕看到師傅失望的表情強撐著，怕是已經要支撐不住放棄了。
這麼多年來，秦湛幾乎相當於是他看著長大著，張望哪還不會不了解這個弟子的性子，他欣慰的嘆了一聲，對同樣修鍊中的林珊道：「小珊，你扶湛兒回去休息吧，心神淬鍊法對於精神的消耗十分嚴重，湛兒的精神雖然恢復了，但也僅僅是普通人的水準，強行修鍊，有害無益。」
至於林珊是否能夠與劍產生聯繫了，他卻根本沒問。
第一天就能夠凝聚心神，與劍產生聯繫？先天強者倒有可能，但是僅僅才十幾歲的林珊……
林珊連忙中止自己的修鍊，應了聲是。
看到秦湛這麼努力的支撐著，她微微有些心疼，柔聲道：「好了小湛兒，師傅說讓你先回去休息，明天……」
她話沒說完，模糊中聽到休息兩個字的秦湛心神頓時一鬆懈，立即昏睡了過去，直看得她好氣又好笑。
將秦湛送回房間后，林珊又幫他擦拭了一下身子，將那些汗跡擦去，然後坐在床邊，看著他那靜靜熟睡的樣子，俏麗的臉龐微微有些發獃。
看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害羞的事，一抹嫣麗的紅暈忽然自小耳根升起，染紅了雙頰，粉嫩嫩的模樣煞是可愛。她忽然對著沉睡中的秦湛輕啐了一口，然後逃跑似的轉身跑了出去，眨眼間已經出了房門，消失在卧室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