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禍
干潢張飛和張任正率眾奔著火燒的大營外狂奔,卻突然後殘兵殺入。為首之人,披髮垢面,相貌狼狽。正拚命的向著張飛揮手致意。
「秦宜祿!你小子居然還活著!」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張飛這才猛然將他認出來,卻見秦宜祿飛馬奔至張飛身邊,沖著他拱了拱手,言道:「回稟將軍!正是小人秦宜祿啊,東南面已被卜人沖開個缺口,還請張將軍快快隨我走!」
張飛聞言,也來不及問秦宜祿為何在此的具體事宜,他隨即將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揮,接著便轉頭沖著身後的士卒們高聲呼喝道:「將士們。隨俺老張往這面沖,殺出去!」
燃火糧倉旁邊的山儷之上,曹昂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的觀望著下方染著的火營,不知道他腦中究竟在想些什麼,直到身後傳來的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微微的轉頭望去,卻見是司馬懿不知何時來到了曹昂的身後,一臉淡然的向著他深鞠了一禮,然後輕聲言道:「啟稟將軍,秦宜祿引著張飛逃出火營去了。」
「哦」曹昂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又道:「仲達,也不知道用秦宜祿這一招可行不可行…不過事到如今,不管什麼樣的方法,也唯有一試了!」
司馬懿聞言,也是摸了摸下巴,道:「就怕這個人不太可信」
曹昂聞言揮手笑道:「沒有什麼不可信的,他兒子秦朗目前就在相府之中,一個是張飛,一個是他親兒子,你說他會選哪一個?還有,就算他心向張飛,但只要我將當年他與我串通謀害劉備的事昭告天下,以張飛的脾氣,就算這十幾年來他對張飛忠心不二,也必然是一刀朵了他的腦瓜子所以說啊,仲達,秦宜祿若想活命,唯一的出路就是與我聯合,沒有別的辦法。
司馬懿輕輕的點了點叉,淡淡道:「只是希望他不要被張飛識破才好。」
曹昂聞言,聳了聳肩膀,笑道:「誰知道呢,看他自己的運氣吧
卻說張飛和張任二將中了曹兵火焚糧倉之計,得秦宜祿相援助,隨之殺出重圍,直奔西面而去,奔至半路,聽見身後的殺生隱隱消散,張飛才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此時方才響起問秦宜祿,道:「秦宜祿。你小子這些日子都跑到哪裡去了。今日為何又在此出現!?」
對於這個問題,秦宜祿以及其左右的一眾降卒早已有了答案,是司馬懿幾經推敲,認定毫無破綻後方才交給他的,但聽張飛有所疑問,秦宜祿急忙落寞的言道:「回稟張將軍,昔日瓦口關之敗,我軍為曹軍所逼,在下與將軍失散,領著手下這一眾兄弟僥倖逃脫,后曹軍進兵川中,我等無處可去,只能暫時在離此百裡外的山間落草,以為安身之所,尋機回到將軍身邊,今日傳言。進來曹軍與諸葛軍師在涪水關斗陣,宜祿隨即領兵前來投效,不想半路見到火起,隨即出手支援,不想終於得見張將軍矣!」
張飛聞言,洗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對秦宜祿言道:「唉,總算你子福大命大,居然撿回條命,看你的樣子也是吃了不少的苦真是苦了爾等了!」
秦宜祿以及其身後的一眾降族慌忙抱拳道:「不敢,不敢。」
正說話之間,卻見前方一對兵馬衝來,為首之人,正是劉備手下的白耳將頭領陳到,見了張飛,便見陳到急忙微一抱拳,言道:「張將軍。諸葛軍師恐您有失,特派陳到前來接應,張將軍可曾受傷?」
但見張飛大咧咧的猛一揮手,哈哈笑道:「不曾,區區火計,還奈何俺老張不得,叔至儘管放心便是!」
張飛不在意,張任心下此時可是打了個結,但見他靜靜的看了陳到一會,突然出口言道:「陳將軍,你適才說。諸葛軍師恐我等有失,特派你來接應恕張某直言,這話,怎麼聽著,諸葛亮好像是故意讓我們來打敗仗一樣?還是張某耳朵不好,聽不明白閣下的意思?」
一句話,頓時將陳到說了個紅臉。不要意思的看了張任一眼,陳到方才輕聲言道:「張將軍且隨陳到回去,見過我家軍師后,便知端底」
「哼!」話音落時,但見張任猛然一甩手中長槍,策馬直接繞過陳到聳行,將他和張飛盡皆諒在原地。自己駕馬當先離去
不說張飛和張任中了火計而歸,單說此時涪水關中的諸葛亮正和閻絕對持而立酬
靜靜的打量著閻艷,但見諸葛亮突然輕輕一笑,說道:「彥明,你可知道。我今夜找你前來的用意?」
閻艷聞言,輕輕的猜洲搖頭,道!「諸葛軍師恕閻艷愚鈍,不明白軍師胸中深慢。
諸葛亮輕輕的搖擺著羽扇。淡笑道:「那你一定知道,我派張飛等人去襲擊曹軍的糧倉,是何意吧?」
屋中靜靜的沉寂了一會,方聽閻艷出言說道:「莫非是聲東擊
「不錯。」但見諸葛亮邁步走到閻艷身邊,低聲道:「襲擊糧倉,只是為了分散曹軍注意。令其準備不及,而真正能退曹昂二十萬大軍的計謀,當在你的身上!」
「我?」閻艷疑惑的看著諸葛亮,卻見孔明轉身走利地圖之前,點了點地圖上的河道,言之:「曹軍兵臨城下,難以拒敵唯有以水火之策攻之,此間一帶,正靠活江。江水大急,曹軍前寨佔住山腳,其形最低,彥明可率五千兵馬。各帶鍬鋤前去,決涪江之水,如此,則可盡淹死曹昂之兵也。」
說罷,但見諸葛亮緩緩的轉過頭去,笑看著閻艷道:「彥明,此策我只對你說了,足見亮對你的重視,諸將之中,雲長高傲,翼德脾氣暴躁,漢升年邁,叔至又是主公貼身之人,不可擅用,至於馬超,唉,不說也罷,唯有你,有勇有謀。才是日後能助主公成大事之人!所以,滅曹軍之計,我獨托你閻艷。而不託他人!其中深意,你可明白?」
閻艷聞言摸了摸下巴。接著對著諸葛亮拱手一拜,道:「多謝軍師提拔!大恩不言謝,日後軍師但有吩咐,刀山火海,閻艷皆願效犬馬之勞!只是」
諸葛亮聞言輕道:「只是什麼?」
猶猶豫豫了一下,方聽閻艷出言說道:「只是軍師,你此策隨妙,但涪江之水此時並不太急。縱然是掘開,也未必會對曹軍怎麼樣吧?況且,曹軍多謀之士甚多,不說曹昂本人,郭嘉,賈詡,司馬懿,還有鳳雛龐統一個個都是精通謀略,善借天池水火之勢的謀主,挖江之策,只怕未必可行…」
卻見諸葛亮淡淡的笑看著閻艷,搖擺著手中的羽扇,言道:「這點你儘管放心,挖江之舉,只是前題,我不需要你將涪江挖的多大,但只要能引出支流往曹軍下游的供水之河,便是你的頭功彥明,休要多問,只管去吧。」
閻艷愣了一會,終於向諸葛亮施了一禮,然後轉身邁步出廳,閻艷的身影方一消失,卻見諸葛亮臉上平靜的微笑頓時消失,過了好一會,方才見他淡淡的對著身後的屏風說了一句道:「人已經走了,不必藏了。出來吧。」
話音落時。只見屏風之後緩緩的走出了一員武將,他一身閃亮的銀甲,俊朗的容貌,一時薄薄的眼睛恍如天上的朗星,讓人不能正視,正是西涼錦馬超!
但見馬超一臉的沒落之容。對著諸葛亮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輕聲道:「多謝諸葛軍師為我報仇!」
諸葛亮輕輕的擺了擺羽扇,淡淡道:「不是為你報仇,只是閻艷此人狼心狗行,重利背義,此人在主公帳下,久后必反,正好借著這次退曹之策,一舉除之,也算了斷了今後的一個心腹大患。
說罷,卻見諸葛亮緩緩的轉過身幕,定定的看著馬超道:「如此,正好也隨了你的意願。」
卻見馬超長嘆口氣,言道:「超當年涼州之事,生父就是死於此賊之手,我隨有意殺他,但閻艷手中有兵有將,我若執意與他廝殺,反倒是被曹昂撿了現成,故而不的已,只能與他合作去投宋建數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殺他的機會。可此人名雖與我是兄弟,但對我又防範甚深,其手中兵權也一直在我之上今日幸得軍師出謀,借退曹兵之機,壞他性命,超在此替歸天的亡父謝諸葛軍師大恩!」
諸葛亮輕輕的搖了搖手,道:「我只是藉機替主公除去一後患,何來於你有大恩之說此次閻艷若死,則乃是「天禍」與你我無關,你可要牢牢的緊記!」
馬超聞言急忙弄道:「軍師放心!」
諸葛亮聞言點頭,又道:「閻艷若是死於「天禍」則你便可惜機收復其手下的數萬軍馬,歸順主公,不過你要牢記,天下沒有我算不到的事,從今以後,你要好生的輔佐主公,勿生二心,不然的話,我好歹取你性點就像閻艷一樣!」
馬超聞言,頓時冷汗淋漓。知道真相的他。此時已經明白了諸葛亮的手段,無聲無息的便能讓曹昂二十萬兵盡退漢中,一舉挽回頹敗之勢,順便剷除軍中的不穩定因素閻艷,此等手段,實在是太過厲害,自己又豈能及。
但見馬超急忙一跪,慌張道:「馬超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