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七星盤龍相,天煞入命宮
我的腦子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爺爺與一名作道士打扮的人守在身旁。
見我醒過來,爺爺連忙推了那名道士,道士俯下身翻開我的眼皮,又替我把了脈,這才說道。
"你這孫子倒是有趣,尋常人著了棺材氣,一條小命便已去十之八九,這小子竟無大礙。"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人什麼是棺材氣。
那道士解釋正所謂是人有三魂七魄,這三魂,便是天魂地魂人魂,其中又有人魂最為關鍵,按照中醫的理論,若是一個人失去人魂,便是真的死了。而其中的七魄代表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情緒記憶,人死之後,其中二魂與七魄便會消散在天地間,但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七魄沒有完全消亡,反而沾染陰氣久駐不散,便形成了所謂的棺材氣,常人若被侵蝕,幸則大病一場從此身體每況愈下,不然便會白白丟掉性命。
想來老張頭便是因為衝撞我奶奶的棺槨,吸入棺材氣,至於為何沒有死透,反而化作妖邪便不得而知。
可問題出在老張頭似乎沾染著我奶奶的記憶,若是不除實是我與爺爺的心頭大患。
爺爺給我介紹,這道人姓陳,在白雲觀中修行,早年間走南闖北時有些交情,今日是特地請拜託他來相助。
陳道長囑咐我好生休息,然後拉著我爺爺出了房門,想來是有要事相商,我便不再過問。
陳道長出了房門壓低了聲音沖爺爺道:「你這小孫子好生奇怪,看面相併非福薄之人,可方才無論我替他占卜幾次結果都是大凶?」
爺爺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看著陳道長說「你可曾聽聞七星盤龍相,天煞入命宮。」
陳道長疑惑的搖了搖頭。陳道長對於易學數術也算是頗有心得,卻也未曾聽聞七星盤龍,不過這天煞入命倒是指的是紫微斗數中的絕命。
爺爺搖了搖頭「這天煞自不用詳解。」說著頓了頓又緩緩說道:「我曾和你說過我當年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十三頁殘書,作此書的高人已經不可考究,根據這位高人推斷面相之學中,理應存在一種極其罕見,或重未出現過得面相,正是所謂七星盤龍之相,指的是面首如有神龍環繞聚七星護命格乃是至福。」
陳道長一皺眉打斷我爺爺的話說「可相學講究陰陽調和中庸之理,如果真有至福那便是至凶。」
「的確如此爺爺點點頭「此等面相非凡人所能承受。可是我那孫子按照紫微斗數推算卻是天煞入命宮,這一個人面相與命格完全相反實在是我平生僅見,我猜測兩種命格相互制衡,反倒使我孫子沒用遭受到什麼大災禍」。
「可讓他如此呆在你身邊,對你實在是.。」
爺爺打斷陳道人的話「他是我孫子,不是什麼怪物。」
陳道長見爺爺如此決絕便不再多言。
二人話畢回到房間,而這些話我現在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見爺爺回來便別問他方才和陳道長在商量些什麼,爺爺也不做答,反倒是問我願不願意幫他一個忙?
我自小在爺爺奶奶扶養長大,雖然是抱養卻視我如同親生一般,我便連忙點頭。
「你怕不怕老張頭。」爺爺嚴肅的沖我說。
我也是少年人心性,頓時熱血上涌連番點頭。雖然對老張頭心有餘悸可嘴上依舊不肯露怯。爺爺見我如此便和我簡單交代些。
等到下午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爺爺便去村裡尋找幫手,爺爺在村裡威望很高,村民聽聞我爺爺要去降服那妖穢個個自告奮勇,不過自然是不能全村出動,一是怕人太多不易控制場面,二來活人陽氣旺盛,讓這一大幫精力旺盛的莊稼漢子聚集在一起,怕不是嚇得老張頭不敢現身。隨意便挑選了幾個膽大心細的小夥子同行。
等人員到齊爺爺這才告訴我們要去村裡的墳場,我有些納悶,不過想來這墳場地方遼闊並無人煙,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至於傷及平民。
等到了墳場爺爺遞給他們幾樣克邪的器具,吩咐他們埋伏在四周聽他號令行事。然後與陳道長二人各掏出兩包藥粉將墳場四周撒了個遍,最後才遞給我一瓶黑狗血,叮囑我老張頭若是現身便用黑狗血潑它。
待事必后他們便隱去身形獨留我一人在墳場。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晚上,夜色更深,我死死捏住懷裡裝滿黑狗血的瓶子,四周一片死寂偶爾有些樹葉墜落地沙沙聲,老舊墓碑無聲的聳立著,就彷彿是一群無言的人將我團團圍住。
咔.咔.。
突然我只覺一股涼意從我的尾巴骨直竄上頭頂,我猛得一個激靈只見我的前方不遠處有個黑影正向我緩緩移動!
嚇得我立馬握住懷裡的黑狗血作勢便要潑過去,可等我再一看,那前方空地只有幾座老墳,哪裡有老張頭的身影?
咔.咔.。
這時我的耳邊又想起了方才古怪的聲音,就好像是案板上的碎骨相互摩擦所發出的刺耳聲音。那分明是老張頭被爺爺踢斷脊柱后斷骨處的摩擦聲!
難不成它還能隱形不成?可雜物間和寡婦家兩次我都看見了老張頭。
對了,那兩次情形都是在我神色恍惚間,其實老張頭一直在我四周移動,而每次都是我先發現老張頭其餘人才能看到它。莫不成爺爺他們現在根不就不知道老張頭正在我身邊?!
想到這裡我強忍著心神將視線移開,余光中果然有一個黑色扭曲的身影趴在我面前不足三米,猛地就向我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老張頭馬上就要抓住我身子的時候,我仰面朝天的往後一靠一腳便踢在老張頭的胸口處,我雖沒練過把式,可畢竟也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卻沒想到這老張頭竟沒有被我踢開,死死地抵住我的腳,看架勢就向壓來。
看此情形我連忙舉起那黑狗血向老張頭潑去,老張頭好似知道此血為何物,一翻身便要閃躲,雖然那老張頭化做的行僵速度詭異,可它畢竟被我爺爺踢斷脊柱,那身體剛飛出一半滿瓶的黑狗血全部撒在了它的腿上,只聽得嘶得一聲,它的雙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起來,露出森森白骨,一股讓人嘔吐的惡臭瞬間就充滿了我的鼻腔,熏得我差點昏厥,我猛得一咬舌尖,大喊道「爺爺,黑狗血撒上了!」
被我這一暴喝周圍正如夢初醒,這才發現我竟然已與老張頭纏鬥。
爺爺等人立刻從四周跳出,只見爺爺與陳道長兩個人猛地拋出兩條黑繩,足有小指般粗細,兩人各自抓住兩端交叉著蓋在老張頭身上,這黑繩沾滿墨汁正是對付殭屍的利器,老張頭原本掙扎的殘軀被著墨繩壓住竟好像被定住一半,瞬間沒了聲響,緊接著另外四名站住陣角的青年按照爺爺的吩咐取出火器點燃了各自手中道符,那原先被撒上藥粉的地方,瞬間燃起光亮,便如同白日一般竟將老張頭漆黑恐怖的臉照得煞白!
「快用桃木錐刺它百會與檀中!」
最後兩人早已等候多時,立馬將桃木錐狠狠地釘在老張頭胸口檀中穴處,另一名小伙剛舉起桃木錐,想要扎向老張頭的頭頂百會穴,誰料那本已不動的老張頭竟然垂死掙扎猛得伸出頭來,小伙被嚇了一跳,手下失了準頭,一錐刺在老張頭的眼眶裡,老張頭順勢一口就咬在小夥子的手臂上,狠狠地撕下一大塊肉,那小夥子又痛又怕跌倒在地,卻沒成想正好絆在鎖屍的墨繩上,墨繩原本交叉蓋在老張頭的胸口,這一拉其中一根立刻被拉開,兩繩相交處被從胸口移到了腰間!
爺爺大叫不好!那老張頭的上身劇烈抖動起來,只聽咔的一聲便從中斷成兩截,失去下半身的軀體猛地就向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