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啟戰神
聽伏昭不願意去，沈妙書的臉色沉了沉，硬是壓下火氣。
「昭兒，歡兒不懂事，你怎麼也這般，眼看著歡兒就要進宮選太子妃，這個節骨眼上，萬萬不能再鬧出事來，再說晉王……」
頓了一下，沈妙書才接著說：「我們侯府的姑娘，怎能勞煩晉王。」
伏昭聽她這晦澀的語氣，怎麼都覺得，沈妙書有那麼一點瞧不上容軻的意思，急於撇清伏君歡和他的關係。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諸多皇子里，就數容軻最不受寵。
母妃早亡，打小就養在皇後宮中，按理說，能在皇后膝下長大，這份榮寵是極好的。
可偏偏容軻性子陰鬱，沉默寡言，實不討喜，再加上時常傳出他嫉妒太子容元導致兄弟不和，更有一次竟出手傷了太子，皇帝盛怒，下旨將容軻驅離鳳鳴宮，囚在藏鴉宮自生自滅。
幸得皇后大度為他求情，恰好當時大啟與西岐議和，便順手把容軻送到西岐為質，為向西岐表示質子貴重，特封年僅六歲的容軻為晉王。
所以，大啟人人都知道，容軻這晉王的封號，是撿來的。
若不是命好遇上這事，以容軻這德行，一輩子都不可能封王封土。
質子十五年，容軻得以返回大啟，這幾年下來，容軻掛著個閑王的名銜，無所事事。
對沈妙書來說，容軻這皇子，是上不得檯面的。
太子妃之位，才是沈妙書看中的。
「千金難買心頭好，既是妹妹看中的人，定是有過人之處，母親不必擔心，妹妹明日就能回來了。」
「不許胡說。」
沈妙書陰聲：「這幾年你在外頭見多識廣，一定知道怎麼樣處理，去把你妹妹帶回來，不要驚動府中任何人，這也算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將功贖罪？
伏昭笑了，沈妙書真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不由伏昭拒絕，沈妙書直接吩咐喜兒：「領大姑娘去。」
「大姑娘，快隨奴婢來。」
喜兒在前頭快步引路，伏昭心思轉了轉，無聲笑了笑，跟了過去。
該見的人，終歸是要見的。
焚香不滿地小聲嘀咕：「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和燕世子不和，偏要你去觸這個霉頭。」
「她就是想要讓我難堪的。」
話剛落，伏昭想到了什麼，隨即問道：「喜兒，妹妹是說了什麼話惹怒了伽辭姑娘？」
「奴婢在外頭，沒聽清楚。」
伏昭掃了眼喜兒，她暗搓著手，眼神有些躲閃，伏昭忽然冒出來一種猜想，她朝焚香使了個眼色。
焚香會意，轉頭和喜兒說：「喜兒，我陪姑娘回昭雲院換身衣裳，你先到外頭等著，我們去去就來。」
喜兒不好說什麼，點點頭到府門外候著。
「姑娘，你發現什麼了？」待喜兒離開，焚香低聲問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
焚香想了想。
「確確有點兒奇怪，二姑娘既然能跑去紅樓找晉王，那說明這兩人的關係不錯，二姑娘若有言語冒犯伽辭姑娘，晉王殿下也不會坐視不管，不至於鬧出事兒來。」
伏昭接話：「還有一點，伽辭雖出身紅樓，卻是神隱軍中皇帝硃筆御批的第一軍師，她的心胸氣度，豈能如此狹隘？再說，燕隱行實不是個願與女子撕扯之人。」
提到燕隱行，焚香撇了撇嘴。
「燕世子奴婢不敢說，可伽辭姑娘瞧著是個通透智慧之人。」
「還對那事耿耿於懷呢？」
「奴婢就不相信姑娘能忘得了，你聽聽世人怎麼評價他的，什麼風華絕代，氣度凜然，百年不可一遇的天之驕子，大啟戰神，呸，明明就是個陰險狡詐睚眥必報冷酷無情的小人。」
罵了一通，焚香心中才稍稍痛快，吐出一口濁氣。
「你這丫頭，我以前怎沒發現你這麼會罵人，成語一套一套的。」伏昭被她逗笑，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
「姑娘，你還笑得出來，奴婢有預感，肯定是燕隱行從二姑娘那裡得知你回來了，故意鬧出這麼一出找你過去，給你氣受的。」
「他不是那麼閑的人。」
她對燕隱行的確有所忌憚，甚至不喜，可燕隱行這人，縱然不磊落，倒也算不上卑鄙。
不會因為過去的恩怨，做這等女兒姿態的手段。
「不過，有詐是一定的。」
「奴婢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姑娘，我們不去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昭雲院。
「他們給我下套，那我們為什麼不將計就計呢？」伏昭挑眉淺笑，眼底儼然有了算計之色。
焚香忙問：「如何將計就計？」
「給我易妝，我們換男裝去。」
焚香不解，卻還是聽伏昭的話，迅速給伏昭易妝。
伏昭和伏夷雖是孿生兄妹，可女子的容顏到底要比男子柔和嬌美一些，每每伏昭以伏夷的身份出現，焚香都要為伏昭易妝，使她的眉目輪廓顯得粗獷些許，再黏上假的喉結，萬無一失。
兩人換上男裝去和喜兒會合。
看到他們這樣的裝扮，喜兒愣了一下。
焚香先發制人，「到了那裡后，知道該怎麼說了吧？」
「奴婢知道。」
行近紅樓，伏昭的心跳越來越快。
一想到再次面對容軻，心頭上的那根刺，就刺得心肺血肉模糊的疼。
「喲，這位公子瞧著眼生，要找哪位姑娘啊？」
有紅樓的姑娘迎上來，一隻手柔若無骨伸過來，眼看著就要撫在伏昭的胸口上，焚香眼疾手快扼制住她的手腕。
「別碰公子。」
「譜兒還挺大。」姑娘悻悻地收回手。
喜兒忙出來圓場，「我們公子是晉王的客人，不勞駕姑娘了。」
一聽是容軻的客人，姑娘也不敢再多說，扭頭走了。
喜兒帶著伏昭直上二樓，在一處雅間前停下。
「世子，你在這裡等一下，奴婢進去稟報。」
很快，裡頭便傳來了伏君歡的聲音：「喜兒，姐姐來了嗎？」
「大姑娘沒來，世子來了。」
「怎麼會？」伏君歡忍不住失望。
焚香湊到伏昭的耳邊，「姑娘，二姑娘果然沒事，她和那些人合夥的。」
「哎，沒好戲看咯。」
女子婉轉帶笑的聲音輕悠悠飄入耳簾，伏昭抬頭，門應聲而開，門後站著一個素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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