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5
Chapter015
宋萩荻這麼一問,倒是把麗塔問傻了。
新王后的提問,是她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是啊,如果對新王后完全沒有了解的人,怎麼會對她謹慎,又怎麼會覺得她會對蕾切兒發出責難?
她的緊張防備,不正代表著,有人在背後議論新王后嗎?
麗塔一時語塞,只能呆愣地看著宋萩荻。
宋萩荻也不說話,只是笑著看回去。
她的笑意如冬天的太陽,只流於形式,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登時,麗塔的額頭浮起一層緊張的汗珠。
宋萩荻卻並未將重點放在麗塔身上,她趁此機會環視一周,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同樣很緊張,倒茶動作都不流暢了的思嘉萊特。
宋萩荻的笑意加深。
這麼明顯……演技如此差還宮斗?
雖然這些人,跟沒看過幾本宮斗小說似的缺乏必要經驗,但麗塔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能力。
在慌亂后,麗塔支支吾吾說道:「我只是膽小且謹慎,考慮得比較多,也想得比較多,還請王後殿下不要多慮。」
這時,黑衣的冷艷女人蕾切兒,緩緩開口說道:「王後殿下,雖然你深居簡出,為人低調,但你是王后,你不對別人好奇卻管不住別人對你好奇,你做過的事,想必會傳進所有人的耳朵里。麗塔只是謹慎一點,就遭到您的懷疑,這豈不是正巧坐實她的推測——您確實多疑且刻薄嗎?」
蕾切兒的話,句句都是刺,也並未過多包裝,宋萩荻已經可以推測到她的高傲本性。
然而宋萩荻是茫然的。
因為她壓根不知道和她同席的這位美女是誰。
蕾切兒本來一身戰意,就連下一句說什麼都想好了,見宋萩荻一臉茫然,她尷尬地咬牙,只能默默把臉再側回去裝高冷。
難道她要自我介紹,告訴宋萩荻她是稀有的繼承了爵位的女伯爵,家族又有錢又牛逼,在場十個人,十一個都要給她面子的貴族小姐嗎?
……自己吹捧自己,丟死人了。
好在,艾米麗比她主人靠譜多了。
她上前一步,彎腰在宋萩荻耳邊小聲提醒,這才讓宋萩荻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面對的杠精是誰了。
蕾切兒麵皮薄,宋萩荻卻不是。
她足足聽艾米麗的講解聽了幾分鐘,宋萩荻這才緩慢回話道:「原來如此。只是無端的猜忌是因為對彼此的不了解,我作為剛剛出現在皇宮裡的新面孔,還位居王后之位,你們對我充滿疑問是很正常的。」
「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會高興會生氣,有些東西我介意,有些我並不介意。與其把我當成善妒小心眼的怪物,不如趁此機會,彼此了解一下,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宋萩荻一隻撐住下巴,她的語氣緩和,態度閑適,好似真的只是在和各位拉拉家常說說愛好。
「大家對我有什麼問題,可以當面問我。我的回答,總比『有些人說』要靠譜得多。」
她說著,視線順著會場,掃視了一圈。
可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那群小蘿蔔頭以外,都紛紛低下頭,躲避和宋萩荻的眼神接觸,這就好像整個會場都是一群學渣,生怕被老師點上去回答問題。
成年人們都很心虛,小蘿蔔頭們很亢奮。
尤其是白雪。
上次和宋萩荻見面后,在愛德老師的「指導」下,她其實對這位后媽,有一丟丟好感。
更多的,自然還是好奇。
於是白雪想也沒想,她就是那位積極回答問題的好學生,把手舉得老高,期期艾艾地看著宋萩荻。
宋萩荻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立刻追加道:「只可惜,接下來談論的問題,很可能少兒不宜,不如思嘉萊特小姐為小孩子們再換一處會場,免得聽到什麼震碎三觀的話語,給他們今後的身心成長造成不利影響。」
她此話一出,小蘿蔔頭們更興奮了。
「不,我們也要聽!」
「我們足夠大了!」
「他們還小,可我已經開始發育了,我是大小孩了!」
諸如此類的話,聽得他們身旁的保姆們紛紛扶額,只覺得國家前途堪憂。
而在場地位最高的王后都發話了,思嘉萊特戴上自己綿羊的假面,很聽話地遵照執行。
她動作迅速,立刻指揮侍女們把未成年們都帶了出去,整個過程不足五分鐘。
等會場清理完畢,現場只剩下一群佯裝縮頭烏龜的大人們,她們還在頑強抵抗,不與宋萩荻產生任何視線接觸,好似只要不看她,她就永遠看不到她們。
宋萩荻對這樣的現場很滿意。
據她剛才的觀察,在場所有避免和她視線接觸的女人,都長得很美,都……或多或少,長得一處或幾處,像卡特琳娜。
前王后她不一定熟悉,可她現在的臉,每天早晨對鏡自查,看了一個多月,她已經很熟悉了。
誰像她,誰不像她,一目了然。
不知道「主辦方」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結果就是,現場百分之八十的成年女性,都和國王有一腿,當過卡特琳娜王后的替身。
這些女人,又怎麼能對她沒有敵意?
然而宋萩荻,實在對宮斗提不起什麼興趣。
於是她揚聲說道:「我猜測,你們中的大部分,都曾和國王陛下有過一段露水情。」
此話一出,有些人舉扇遮臉,有些人埋頭裝鵪鶉,還有些人故作震驚。
蕾切兒冷冷回懟道:「誰說的?真當全王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什麼要睡那種馬?」
宋萩荻挑眉淡笑,「您看看,除了您,又有幾個敢發誓自己沒和國王陛下睡過的?」
蕾切兒:「……」
她環視一圈,心虛的,心虛的,還是心虛的……
還真是,怎麼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國王的姘頭啊?
她頓時覺得不對勁,這難道是什麼鴻門宴嗎?
宋萩荻再次說道:「我不得不申明,你們願意爭奪國王的寵愛,那就去。只要你們不在我面前蹦躂,給我留下對王后應有的尊重,你們想要國王陛下的愛,或者國王陛下的錢,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我一定不會多說什麼。」
她這話一出,大家都震驚了。
女人們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抬頭,迷茫又困惑地看著宋萩荻,包括和她同桌的麗塔。
而不遠處,從另一間房回來的思嘉萊特,雙手緊握,咬緊牙關,狠狠瞪著宋萩荻。
這女人……是要一舉拔掉她的「工具」啊!
有人呢喃出聲:「為什麼……您不嫉妒嗎?」
宋萩荻笑著說道:「你們看看我這臉,我應該嫉妒你們,還是嫉妒誰?」
「國王陛下的愛意,已經給了最應該給的那位。我很尊重他的選擇,也很珍惜他給的一切。我解決你們,還是會有層出不窮的你們冒出來,與其斗個沒完,不如各憑本事。你們想從國王陛下身上拿走名聲、地位、錢財,只要你們可以,我保證不多追問。」
宋萩荻這話,實在太開放,太令人震驚了。
所有人都以為,今天的茶會,新王后一定會找機會立威。
先前她懟麗塔和蕾切兒,也確實火藥味十足。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如此……
大家心裡如此半天,也沒找出個合適的形容詞。
因為她們從未見過類似場景,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生。
大家都說宮斗兇險,結果新王后把宮斗搞成了公平競爭?
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金礦就在那裡,我擁有開發權,其餘的你們挖多挖少,全靠自己能力?
……這是不是哪裡不對啊?
別說這些替身們了,就連蕾切兒,也皺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宋萩荻,覺得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女人是真這麼認為,還是放鬆她們的警惕,然後再各個擊破?
其他替身們也在思考蕾切兒正想著的問題。
宋萩荻似乎聽到大家的心聲,她又說道:「我當著你們這麼多人的面說的,必然會做到。畢竟你們人多,我一旦毀約,各個擊破也只能擊破一個,剩餘的你們也看得到。」
「但我的大前提是,你們給我留份清靜。我這人有個處世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宋萩荻說這話的時候,藍眸冷然如堅冰,她本就氣質冷淡,如此冷傲的時候更是盛氣凌人,讓和她對視的人,不自覺打個冷顫。
此時,有女僕將一份花草茶端到宋萩荻面前。
麗塔頓時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
新王后說了,她不介意她們和國王有一腿……
會在公開場合如此表明態度的人,會介意她曾去過國王的房間,待了一晚嗎?
會因為這點事,除掉她嗎?
麗塔開始相信宋萩荻的表態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即便是假話,她也很難不對照執行。
這就代表,思嘉萊特說假話了……?
然而麗塔根本來不及思考,因為花草茶端了上來。
她當然不會親自下du,當著王后的面,怎麼說也太明顯太愚蠢了一點。
她找人威脅了一位女僕,讓她在後半程,端著有毒的花草茶給新王后。
此刻花草茶上來了。
女僕看了她一眼,愧疚在眼中一閃而過,她顫顫巍巍下去了。
宋萩荻的手,也握住了花草茶的杯柄。
麗塔頓時心跳如擂鼓,她緊張得不行,她在自首、打翻茶水還是任王后喝下中糾結,她不知道該選哪個,也不知道選哪個她才能不承擔後果!
宋萩荻最後一句「我必犯人」嚇得麗塔哆嗦,她一個激靈就要推宋萩荻拿杯的手時,忽然一隻手把住她的手臂。
思嘉萊特看似關切地問道:「你不舒服嗎?要不我帶你去客房休息吧?」
「不……不我沒有,王后她……」麗塔強行抽出手,她偏頭看向宋萩荻。
只見宋萩荻仰起的頭剛低下,她手中的茶杯也緩緩放置茶碟上。
杯子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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