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艱難,總算找到硝石
硝石?
三人有些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沈逸飛虛心討教,「娘,雪耳聽說過,可硝石是什麼?」
「硝石……」許真真組織了下語言,「是白色和灰色的晶體,有琉璃一樣的光澤……」
詞窮了。
上大學的時候,一到夏天宿舍里就熱得跟牢籠一般,她從網上買過硝石製冰,她對硝石熟悉,但是她很難形容出來。
「是不是江湖人用來製作霹靂彈的焰硝?」
霹靂彈?焰硝?
這二女婿居然知道這些?
許真真愣了下,內心驚訝,面上卻沒有流露,「對,也叫焰硝,你們去找回來,越多越好。」
陳滿谷微微皺眉,「在一些原始山脈倒是有焰硝礦,可都已被大勢力佔據,咱們這兒估計不好找。」
許真真不以為意,「你們先找找看,若沒有就去外頭打聽,看哪裡有賣。」
把三個女婿打發上山,她去看了晾在簸箕上的桃膠。
已經是半干狀態,拿一點回屋等會兒熬煮,剩下的繼續晒乾好儲存。
萬事俱備,只欠雪耳與冰塊了。
她無比的睏乏,回房脫了鞋襪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
她吃了那大夫的葯,又吃了不少樹莓,身子骨比之前好了些。
醒來后,三個女婿已經回來了,沒找著硝石,倒是摘了一大堆雪耳、蘑菇、木耳。
她好不失望,暗說自己該和他們一起上山的。
而孩子們卻很高興。
因為陳滿谷還帶回來了兩隻肥美的兔子,今晚和明日都有肉吃了。
許真真狐疑地看著他,「你會打獵?」
陳滿穀神色淡然,面不改色,「不,小婿沒有那本事。是這兩隻兔子自己撞樹樁上,把自己撞死了。」
許真真:我信了你的邪!
知道他說了謊,她卻沒有心情追究。
沒有硝石,她那個靠糖水翻身的計劃也就行不通,下一步該怎麼走,她頭疼得很。
其實牆角和糞坑能刮到一點硝石粉。
可她用硝石制出來的冰是加入到糖水裡的,吃進嘴裡的東西,她無法說服自己用這些骯髒的原材料。
一晚上輾轉難眠,第二日天不亮她就攆幾個女婿起床,讓他們帶自己上山。
見她面色不好,像是在生氣。女婿們半個字都不敢問,乖乖走在前頭。
山路崎嶇,露水尚未被蒸發,幾乎被野草覆蓋的小路濕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山崖去,她雙手拽著芒箕和藤蔓,咬著牙默默走著,沒多久雙手就拽起了血泡,雙腳沉重地如灌了鉛,腳底怕是也摸穿。
很疼,又很累,可她沒吭聲,咬著牙,一鼓作氣的往前爬。
三個女婿很詫異,這丈母娘不愛幹活,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居然真爬得了山!
不知是許真真的決心感動上蒼還是怎的,走了半個時辰后,往前探路的陳滿谷找到了一個山谷,說裡邊可能有硝石。
她大喜,快步跟上。
這是一個開闊的山谷,鳥語花香,溪流潺潺,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岩石山體,她站在山腳下,感覺如同螞蟻一樣渺小。
但是腳底下全是石頭,或許真有硝石!
她在溪邊洗了一把臉,從背簍里拿出裝了空間泉水的竹筒,喝了好幾口,感覺力氣恢復了些,便和三個女婿低頭尋找。
果然,不到半刻,她發現了第一塊硝石。
接著第二塊、第三塊……
她高興壞了,說陳滿谷,「你早該把我們帶到這裡來。」
陳滿谷眸光閃了閃,「一時沒想起。」
許真真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揭穿他。
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只要他不做危害家裡人的事,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管。
硝石並不多,每個人只撿了半個背簍,便沒有了。
許真真等人尋了一遍,便打道回府。
回到家,她累成了狗。
但是,她跟萬慶說好了,今天要送糖水過去,還不能歇息。
先用桃膠、雪耳、枸杞、紅棗、紅糖熬了一鍋糖水。盛起一碗,讓沈逸飛端給如煙,其餘的放木盆、大海碗放涼。
孩子們齊刷刷聚在伙房,眼巴巴望著,不住咽口水,迫不及待想吃。
許真真哄著她們,「寶寶女,等一等,待會兒娘讓你們喝個過癮啊。」
如男偏頭問她,「娘,為什麼現在不給喝?」
許真真神秘一笑,「因為……等會兒會更好喝。」
「真的嗎?」
孩子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樣熠熠生輝。
以前楊瑞還在時,家裡有幾個余錢,大的幾個時常有糖吃,但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他失蹤后,幾個丫頭就沒吃過。
所以,她們心裡頭都很期待、很歡喜!
「娘不會騙寶寶女。」許真真摸了摸如男枯黃的頭髮,進去攪拌甜品,好涼得快一些。
過得一陣,糖水徹底涼了,再讓幾個女婿將硝石捶碎,她避開全家人,進入伙房,拿一個木盆裝滿清水,再把硝石粉倒了進去。
硝石粉與清水相融。
她站了半晌才往盆里看,水已經結成了冰渣子了。
不過,不知是硝石粉不純還是比例不對,離結成冰塊還差點距離,但是用來做冰食足夠了。
當孩子們吃上這加了冰的甜品,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
又逢圩日,白馬州集市上行人如織,一如既往的熱鬧。
儘管太陽毒辣,也仍然阻擋不了百姓們逛街買東西的腳步。
「一品甜」糕點鋪里擠滿了顧客,門口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有權貴人家的下人、書院學子、周邊的商賈、慕名而來的行商……
唯獨沒有尋常老百姓的。
買不起、捨不得。
可少了老百姓光顧又如何?他們擁有那些顧客就足夠了。
天氣炎熱,冰鎮糖水與甜品供不應求,帶動糕點的銷售,鋪子的生意已火爆全街。
「糖心居」里也有三三兩兩的顧客上門,夥計們用十二分熱情去招待,掌柜端坐在櫃檯,時不時笑著跟顧客打招呼,笑容里怎麼看都透著幾分苦澀。
能不苦嗎?
就指望圩日能賣點東西,可生意全被對面攬走了,到閑日更是冷清,要這麼下去,鋪子難以為繼。
時間慢慢過去,日頭逐漸往西偏離。
有些遠路的百姓要走了,小商販也準備收攤。
「一品甜」的糕點糖水全部售罄,沒買到甜品的顧客失望離去,夥計們清閑下來,站在門口聊天,時不時沖對面「糖心居」、站門口對著過往路人賣笑的夥計譏諷幾句。
就在這時,許真真提著食盒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