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
路家的人沒說話,陳曉婉都跟路二爺離婚了,竟然還在這裡說這些。陳大夫人真想直接讓人把陳曉婉扔出去,陳曉婉怎麼能在人家的婚禮上說出這樣的話,就算要說,那也應該早幾天,至少就沒有這麼丟人。
「不好意思,她最近……」陳大夫人指了指腦子,「這兒有點……」
「我怎麼了?」陳曉婉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我這還不是為她好,她現在為了嫁進謝家,不管不顧,指不定肚子里還有孩子了吧,分明就是倒貼。」
謝夫人的臉色更加冷了,幸好兒媳婦沒在這裡。要是茵茵聽到陳曉婉的話氣到了怎麼辦,茵茵和謝朗是先領證后懷孕的,難道他們領證后,就不能一起睡不能懷孕了嗎?
由於冉茵茵懷孕還沒有三個月,他們才沒有對外說的。謝夫人的臉色極為不好看,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陳曉婉的話太可恨,這一會兒要是冉茵茵真的懷孕,又沒三個月,這讓人家怎麼說,當然不能說沒有懷孕,萬一孩子沒了呢,又或者孩子才幾天呢。
「夠了!」陳大夫人忍不住,轉頭看向謝夫人,「不好意思,我這就帶她走。」
「走什麼走,我可是……」
「你不是還要嫁人嗎?」陳大夫人冷眼看向陳曉婉。
一說到嫁人,陳曉婉只好偃旗息鼓,她最近正好看上一個男的,雖然那男的家裡有孩子,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對她好。她想著不就是幾個孩子,而且他們最小的也有十七八歲,到時候讓他們搬出去住不就行了。陳曉婉不敢再鬧,她怕那個男的因此不高興。
謝夫人早已經離開,懶得理會陳曉婉他們,要是陳曉婉再鬧,她就直接讓人把她嘴巴塞上,再扔出去。
陳大夫人說那些話的時候就沒有把陳曉婉拉到旁邊,在她眼裡,陳曉婉就不算是陳家的人,年紀那麼大了,卻比小孩子還不懂事情。反正上流社會的人早就知道陳曉婉的壞性子,陳大夫人自然不偏幫陳曉婉,還想著回到家裡后,告訴婆婆,讓婆婆不要再偏聽陳曉婉的。陳家的幾個兒媳婦現在都對陳老夫人不大滿意,陳老夫人總是說不管陳曉婉,可到最後不是還管了。
此時,冉茵茵正在樓上化妝,壓根就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
「茵茵姐,」阿陶急匆匆地從樓下跑上來,她剛剛就站在旁邊,正好聽到陳曉婉的話。
「嗯?」冉茵茵轉頭看向阿陶,「這麼著急的模樣,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還不是……」阿陶想了想,又覺得這一件事情晦氣,不想說。
冉茵茵見阿陶欲言又止,開玩笑道,「總不會是有人抱著小孩上門,說那是謝朗的吧?」
「怎麼可能!」阿陶吃驚地看著冉茵茵,「茵茵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麼開這樣的玩笑。」
「既然不是這樣的事情,那應該就沒什麼。」冉茵茵相信謝朗,只是想逗逗阿陶而已。
「還不是以前的那位路二夫人來了,她剛剛竟然問謝夫人聘禮。」阿陶自認為見過很多,也知道有的人確實奇葩到極點,但是她還是覺得陳曉婉奇葩得不能再奇葩。
陳曉婉沒有養過冉茵茵,後來又跟方芳菲攪和在一起。阿陶就不知道陳曉婉哪裡來的臉面跟謝家要聘禮,還當著眾人的面說那樣的話。好像冉茵茵嫁給謝朗就是為了聘禮,阿陶氣得不行,要不是今天是冉茵茵的婚禮,不好鬧大,她早就上前怒罵陳曉婉。
冉茵茵收起臉上的笑容,前路二夫人怎麼來了?她壓根就沒有給她發請柬,謝家也沒有發。
「她的嫂子當場就冷下臉,也沒把她拉到旁邊,就問她是不是還要嫁人,她立馬就不說了。」阿陶好想伸手甩陳曉婉兩巴掌,陳曉婉壓根就沒有為人母的自覺。
「嫁人啊……」冉茵茵頓了頓,「她保養得還可以,嫁人也好。」
陳曉婉嫁人後,這才算跟路二爺真正斷絕關係,也能避免他們死灰復燃。冉茵茵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說陳曉婉,更不知道怎麼形容她。陳曉婉就好像寵文里的小白花女主,什麼都不會,一直用別人的資源,用過之後,又在那裡說『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這麼無情』。Word天,冉茵茵無語,這也是她早年多看這種無腦的瑪麗蘇文,後來不看的原因,她怕她越來越厭惡女主角,那還怎麼看下去。
「又不知道要去禍害誰。」阿陶嘀咕。
冉茵茵輕笑,這說不上誰禍害誰,就算陳曉婉保養得再好,可陳曉婉的年紀也擺放在那裡。看上陳曉婉的人,指不定他心裡也有所圖謀,一般人哪裡有那麼容易遇見真愛。
來參加婚禮的人不少,就連謝鴻遠也來了。而謝朗的親生父親謝正德雖然也在外面,但謝正德明顯沒有謝夫人那麼細緻。謝夫人就沒管謝正德,謝正德除了除夕那天晚上回來吃過晚飯外,就沒在主家出現。今天要不是謝朗跟冉茵茵舉行婚禮,謝正德也不可能出現。
謝鴻遠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朗,這一處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還不知道你的那一面?」
「她不介意,這不遺傳。」謝朗還沒有告訴冉茵茵,可他相信冉茵茵一定不介意。謝朗也不再想幹掉另外一面,畢竟另外一面想做的事情就是他內心深處渴望的。謝朗有時候懷疑,另外一面到底存在不存在,還是他假想出來完成自己內心深處渴望的。另外一面存在也好,那一面比自己更加執著於茵茵,那麼他們一定能牢牢把握茵茵的心。
「嗤,」謝鴻遠走到謝朗面前,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怎麼?準備讓她慢慢體會?你們都在她面前出現過吧,她一定以為你就是那樣的,陰晴不定!」
冉茵茵還真就是認為謝朗陰晴不定,認為謝朗的性格就是如此。冉茵茵倒也不在乎,只要謝朗對她好,她想這麼多做什麼。
謝朗懶得理會謝鴻遠這個單身狗,正打算轉頭去找冉茵茵,卻見到冉茵茵站在不遠處。
冉茵茵就是想悄悄地過來看看謝朗,看看能不能偷拍下謝朗幾張照片,比如謝朗笑得蠢蠢的照片。卻沒想到會聽到他們說的話,什麼那一面?冉茵茵感覺自己聽到了不得的事情,那一面……冉茵茵愣愣地看向謝朗,謝朗做了什麼壞事?這還涉及遺傳不遺傳的。
「茵茵。」謝朗連忙走到冉茵茵的面前,茵茵一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謝朗慌亂,茵茵她……他怕她受到刺激,今天是他們的婚禮,他不怕婚禮舉行不下去,就怕茵茵身體受不了。
「啊,嗯。」冉茵茵回過神。
「我……」謝朗緊張,伸手抓著冉茵茵的手,不敢放開。
謝鴻遠吹了一個口哨,讓他們慢慢聊。謝鴻遠心虛,他壓根沒有看到冉茵茵,就是想挑釁謝朗兩句而已,沒想到就讓冉茵茵聽到。要是他們之間真的出了問題,那怎麼辦,謝鴻遠糾結,他又不是無良哥哥,要破壞弟弟和弟妹的幸福生活。他們千萬別在這時候吵起來,不然謝朗還不得恨死他。
「晚上再說。」冉茵茵錯愕歸錯愕,看著謝朗這一副緊張委屈的神情,她就樂了。謝朗是在乎她的,外面還有這麼多客人,她也不急於一時,晚點再問謝朗也是一樣的。
謝朗聽到冉茵茵這麼說就鬆一口氣,這說明茵茵沒想因為這事情跟他鬧翻,不然這婚禮也舉行不下去。
路家雖然不是作為女方的娘家來的,但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冉茵茵跟路家主宅走得近,冉茵茵之所以沒迴路家,不過是因為路家二房太讓人無語。
路老爺子正開心著,突然就聽到旁邊有人說到陳曉婉的所作所為,臉色微變,陳曉婉竟然敢過來參加茵茵和謝朗的婚禮,還鬧出事情。路老爺子沒看見陳曉婉,就狠狠地瞪了路二爺一眼。
路二爺表示他很無辜,他今天就想安安靜靜參加女兒的婚禮,壓根就沒想過什麼聘禮不聘禮的。茵茵都跟謝朗舉行婚禮了,這時候還說什麼聘禮。路二爺嘆息,他算是進一步見識到前妻的無知,要是他們還在一起,沒有離婚,那他現在是不是也蠢蠢地跟前妻去要聘禮。路二爺稍微一過腦子,就能想象要是他們沒離婚,他能說出多麼讓人寒心的話。
就這樣吧,以後別再跟陳曉婉接觸,路二爺暗下決心。
謝家的主宅很大,後院空地也大,能擺放不少桌子。地方是大,但這人跟人的碰見卻簡單多,特別是當有人刻意安排他們坐在一起。一張桌子上,就有那麼幾個人一碰面就面面相覷,因為他們都曾經追求過冉茵茵,彼此還干過架,對罵過。然而,他們現在卻一起參加冉茵茵跟其他男人的婚禮。
他們跟謝家也不算熟,有的就是七拐八拐有點關係。這一碰面就覺得怪怪的,怎麼可能這麼巧?他們立即就想到這請柬是謝家發出來的,一定是謝朗要請他們的!他們不約而同想到我的小茵茵怒懟他們微博的話語:蠢貨,茵茵只能是我的。
「喝一杯?」其中一個人笑道。
一個個紛紛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他們追了冉茵茵追了那麼久都沒追到,結果冉茵茵卻被謝朗追到了,謝朗這傢伙竟然還把他們安排在一桌。他們只能算是冉茵茵的愛慕者,都沒有追到過冉茵茵,連冉茵茵的前任都算不上。
當冉茵茵跟謝朗敬酒敬到這一桌的時候,冉茵茵就感覺這一桌特別不一樣,這一桌清一色的年輕男子,長得還不錯,就連鄒華也在這一桌。
鄒華表示他非常無辜,他不是冉茵茵的愛慕者,也沒有追求過冉茵茵,怎麼就被安排到這一桌。他坐下來之後才發現這些人不是追求過冉茵茵,就是在微博上跟冉茵茵告白過、送禮過。
冉茵茵看到鄒華神色怪異,疑惑,「新劇收視不好?」
「我的新劇,不也是你的新劇嗎?」鄒華沒有太關注收視率,就是發發微博,宣傳宣傳。
年前,電視劇開了開播發布會,冉茵茵沒去,就發了一個錄製視頻過去。冉茵茵剛懷孕,而發布會上又有很多人,怕被擠到。冉茵茵就沒有過去,但該在網上宣傳的,她都有宣傳。
冉茵茵這幾天很少上網看微博,一般發完消息就下線。她怕電子產品有輻射,對孩子不好。
「謝總,你把我們的女神娶走了,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喝幾杯?」要是放在以往,這些人必定不敢跟謝朗這麼說話,可他們憋屈啊,搶走就搶走了,還把他們安排到一桌,這是要他們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么。
謝朗冷眼看那個人一眼,他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喝酒,老婆懷孕了,當然不能喝。他之前都沒有,喝的不是白開水,就是飲料,有個別上了點年紀的,還調侃謝朗。
鄒華年輕的時候也是演過青春偶像劇的,看著謝朗在婚宴上不喝酒,不禁轉頭看向冉茵茵,這是懷孕了吧。
「他不喝,我陪你們喝。」尤晨宇倒上酒,他今天可是要做一名盡職的伴郎。誰讓哥們不喝呢,尤晨宇看著這一桌,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就說謝朗是一個悶、騷,看吧,竟然不聲不響就把這些人放在一桌,「你們的女神不喜歡酒味,他要是……」
「那正好。」不喜歡酒味,把謝總關在房門外最好,其他人跟著起鬨。
然而,謝朗可能如他們願嗎?當然不可能,謝朗直接帶著冉茵茵到其他桌,這些人愛咋滴咋滴。
這些人壓根就沒想到謝朗直接轉頭就走,這一會兒,他們還有點懵。不一會兒,他們就反應過來,謝總哪裡是來敬酒的,分明就是來秀恩愛的,秀他對冉茵茵有多麼好,他們這些人不可能對冉茵茵這麼好,要讓他們死心。我去,他們早在得知冉茵茵跟謝朗領證后就死心了,他們怎麼可能盯著有夫之婦不放呢。
當冉茵茵看到陳曉婉時,頗為無語,對方竟然還在這裡。
「別說我不給你嫁妝。」陳曉婉從包包里拿出一個金鑲玉的手鐲扔到桌上。
冉茵茵一看那鐲子,就知道那個鐲子就是她送給陳曉婉的生日禮物,只不過被路越摔倒地上。如今,陳曉婉卻拿著這隻鐲子來,這是要侮辱誰呢。冉茵茵可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直接道,「送出去禮,我從不送回,特別是這種再加金的。」
陳大夫人已經不想再說陳曉婉,一會兒聘禮,一會兒嫁妝,陳曉婉以為她是誰啊。陳大夫人連忙笑道,「曉婉,這不是要給你未來的繼女的嗎?放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收起來。」
說到繼女,陳曉婉就想到她還得嫁人,那就必不可少要給繼子繼女見面禮。算了,還是把這個鐲子收起來,陳曉婉邊收鐲子邊小聲嘀咕,「要求還真高。」
謝朗握緊冉茵茵的手,他怎麼就忘了讓他們不要放陳曉婉進來,茵茵人生最大的敗筆,就是擁有這樣的奇葩親媽。
陳大夫人微笑,等回到家裡后,她一定要跟婆婆說說小姑今天的精彩表現。再這樣下去,陳家和謝家要成為死仇吧。
「就我們的茵茵姐還要求高?嘖嘖,茵茵姐又沒有要你一分錢!」阿陶忍不住,這女人之前說聘禮也就算了,現在當著大家的面還拿出金鑲玉手鐲,那玉鐲原本還是茵茵姐送給對方的,「反倒是給你贍養費。」
「你這……」
「阿陶,跟腦子不在線的人說什麼呢。」冉茵茵打斷阿陶的話,沒給陳曉婉面子。
「等一會兒,早點回去!」這是謝朗對陳曉婉說的,語氣冰冷,只差直接把陳曉婉扔出去。
冉茵茵沒有再說話,她有點疲憊。陳家倒是縱容陳曉婉,這一次又一次,冉茵茵都不想再見到陳曉婉,感覺自己的智商要被陳曉婉拉低。對方是真的不知道人情世故嗎?冉茵茵至今不明白這位親媽的腦迴路,對方以前柔柔弱弱的,總是喜歡流淚,如今,對方倒是堅強不少,可這種堅強又成了尖銳。
謝朗瞧見冉茵茵面露疲憊,乾脆就先帶冉茵茵去休息。冉茵茵也沒堅持要留在外面,沒用身體冒險,她現在又不是一個人。
婚宴的座位次序都是有講究的,陳大夫人為了防止陳曉婉犯蠢,特意換了位置,不然以陳家的家世,自然不可能坐在這麼角落的位置。陳大夫人沒有立即就拽著陳曉婉離開,她心裡非常氣憤,小姑每天出門都不帶腦子,好氣哦。現在出去又怕被人說他們對謝家不滿,陳大夫人只能忍著。等到婚宴結束,不用其他人說,她立馬就拽著陳曉婉離開。
冉茵茵和謝朗早已經跟路家的人敬過酒,但路老爺子放心不下陳曉婉,擔心陳曉婉折騰事情,就讓路睿過來瞅瞅。等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陳曉婉面色憤憤,路睿嘆息,他媽果然還是沒變,不,有點變化,那就是他媽變得更加自私自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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