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萬貫你敢接嗎
古代有個典故,叫做,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
大概意思就是揣著十萬貫錢,去花花世界的揚州城,去享樂。
十萬貫在當時,乃是一筆巨款,換算下來,大概相當於後世的千萬元左右。
這麼一大筆錢砸下來,也難怪會震驚眾人。
「話又說回來,如果在下並未有非禮之舉,周小姐也需要為她的污衊行為,賠償在下十萬貫,不知周小姐,你可願意?」
寧策緊緊盯著周小姐,目光炯炯。
周小姐不禁怔住了。
她雖然也是富戶人家,但家庭只能算是個普通富戶,相比寧策,她的家世差了很多,十萬貫錢,這幾乎能讓她傾家蕩產。
這麼大的賭注,一時她也不敢接。
周小姐的退讓,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此刻,青石台階上,
老神在在的紫衣老者,此刻臉上,終於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他有些戲謔地望著寧策,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自言自語:「好小子,居然還會虛張聲勢之計?」
震驚過後,在場眾人也慢慢反應了過來。
「居然以十萬貫做賭注,這麼看來,也許寧策真的沒有非禮她。」
「莫非,是周家小姐污衊寧策?」
「有可能,畢竟,他未婚妻那麼漂亮,實在沒必要去非禮周小姐。」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周小姐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雖然她依舊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寧策,
但卻一直不敢接寧策的話。
寧策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淡然。
不遠處的紅木案幾後面,
高挑美女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繡花枕頭么……,也不完全一無是處啊。」
偷偷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高挑美女,
李培心中的嫉恨之火,
熊熊燃燒。
眼看局勢即將逆轉,
李培只得再度站了出來。
「寧策,你有錢,我就沒有嗎?這個賭注,我李培接了!」
「我就見不得你這種道德敗壞的登徒子!十萬貫錢,我和你賭了!」
李培的出現,頓時便將場中的氣氛,給點燃了。
大傢伙這個開心啊,
十萬貫的大賭注,又有熱鬧可看了。
吃瓜群眾紛紛坐好位置,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三人,唯恐錯過一出精彩好戲。
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培,
寧策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神色。
像是在看一隻不自量力的螞蟻一般。
「十萬貫,如果我輸了,三日內交付!」寧策加了一句。
李培冷哼一聲,「可以,若我輸了,三天之內兌現!」
「李培,你就這麼有信心么?十萬貫不是小數,我勸你,好自為之。」
「哈哈哈哈哈,」
李培仰天就是一陣大笑。
「寧策,休要廢話,你賭不賭?」
「賭,為什麼不賭?只是到時你不要後悔才是!」
「哼,休要說大話,來人,取紙筆來,某現在就和你寫契約!」
李培一揮手,頓時便有個渾身漆黑的崑崙奴,低著頭跑了過來,單膝下跪,將手中紙筆高高舉起。
李培伸手,想要去取毛筆。
寧策見狀,卻是微微一笑。
而後他搖了搖頭。
「有兩位先生,以及整個州學的同窗們,在此見證,又何須紙筆?這個契約,我和你簽了!」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三言兩句,就把這事給定了下來。
而後,寧策倒背雙手,氣定神閑。
「李培,拿出你的證據吧。」
李培哈哈一笑,
而後,
他裝模作樣地走了兩步,來到場內正中,拱手對周圍眾人團團作揖。
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諸位同窗好友,懲惡揚善,乃是我輩士子本分,請諸位不要畏懼寧策的淫威,我想,這麼多人在這裡,肯定有人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還請諸位同窗,大膽地站出來,說出剛才發生的事實,揭穿寧策這個登徒子的,真實面目!」
「我李培,願懸賞一萬貫,獎勵給敢於仗義執言的證人!」
李培話音剛落,
頓時便有一人舉著手,站起身來。
「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
眾人定睛看去。
卻見一名身材有些瘦弱,臉色也有些蒼白的年輕士子,匆匆起身,來到場內。
他恭恭敬敬地對上面的兩位老者施了一禮,
「兩位先生,學生願為周家小姐作證,學生剛才恰好就在一旁,親眼看到寧策伸出雙手,從後面非禮了周家小姐!」
「哦?」
灰衣老者,此刻面沉似水。
「你確定,你沒看錯?」
「絕對沒有,學生當時看的清清楚楚!寧策確實伸手摸了周小姐。」
「先生,還請您為民女做主啊,」周家小姐趕緊露出一臉楚楚可憐的神情,「寧策這個登徒子非常猥瑣,民女剛才轉身時,他的手還死死抓著民女的身體不放呢,實在太過猖狂了。」
啪的一聲,
灰衣老者重重一拍面前案幾,
望向寧策,臉上露出怒色。
「大膽寧策,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場中眾人的目光,頓時再度聚焦在寧策身上。
出乎意料地,面臨如此不利局面,寧策臉上的神色,卻依舊十分淡然。
只見他微微一笑,依舊倒背雙手,望著那位「證人」。
「你確定,你看到我非禮了周小姐?我警告你,誣告,可是會被入刑的,你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瘦弱書生只是鄙夷地看了看寧策,哼了一聲,卻並不理會。
李培在一旁哈哈笑了兩聲。
「寧策,死鴨子嘴硬,是沒用的,如今人證物證皆在,你還不趕緊承認罪行?或許先生會給你個從寬發落,也說不定。」
寧策扭頭看了李培一眼,
想了想,
便點了點頭。
「也罷,李培,你們既要尋死,我就成全你們。」
而後,寧策環顧左右,目光將在場眾人臉上神態,盡收眼底。
當看到高挑美女時,寧策不禁心中一動。
但他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繼續看向別處。
「寧策,你還有何話說?」灰衣老者沉聲問道。
寧策微微傾身。
「先生明鑒,李培說的話,其實不對。」
「哪裡不對?」
「他只有人證,但並無物證,而人證,是可以被收買,被造假的。」
灰衣老者哼了一聲,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盞。
輕輕吹了吹茶盞上的熱氣。
「雖有幾分道理,但是,你寧策可是連人證都沒有!」
「很抱歉,先生,學生雖然沒有人證,但學生卻有鐵證,可以證明學生的清白!」
「鐵證?」
「不錯!」
「鐵證在何處?」
「就在這裡!」寧策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