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真特娘的爽

聽見這教書先生猶如過山車一般的說話語氣。

李世民真的想衝上去把他打一頓。

這傢伙是干滿呢？

說話難道就不能一次性說完？

真的是有夠過分的。

而這時候，就聽那教書先生繼續道：「若無戰爭，天下便不會安定。」

「你們誰還記得，大唐與突厥共計有多少人死在連年的交戰當中？」

「你們再想想，咱們大唐若不對突厥開戰，不對吐谷渾開戰會怎樣呢？」

教書先生輕嘆道：「旁的不說，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恐怕還是生活在那水深火熱當中。」

「我們應該身為大唐子民感到驕傲。」

「而我們驕傲，不是因為大唐如何厲害。」

「只是因為咱們大唐從始至終沒有侵略過任何一個國家。」

「我們永遠都是以王道定天下，歷代君王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為了結束戰爭，而不是為了挑起戰爭。」

「從開始的掃北戰爭，再到後來的平定吐谷渾，無一例外都是為了結束邊境紛爭。」

「若是不然，不知道還要有多少大唐男兒客死異鄉。」

「在戰爭當中沒有完勝的一方，戰爭對於哪一方來說都是災難，尤其是對於普通百姓而言更是如此。」

「戰爭使人們流離失所，戰爭所帶來的災難也難以估量的。」

教書先生笑著說道：「所以孩子們，你們的理想不應該是參軍挑起戰爭，而是參軍結束戰爭。」

「說得好！」

聽見教書先生說到這裡。

程咬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滿面動容的鼓掌了。

他一邊鼓掌，一邊大聲道：「旁的不說，你這小老頭說的是真特娘的好。」

聽聞這話，不止那教書先生滿臉嫌棄的看著他，那些學生也同樣如此。

我的天哪。

這個人怎麼這麼粗鄙，夸人竟也帶髒話？

一旁的李世民見眾人眼神，也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那模樣就差把『我不認識他』這五個字寫臉上了。

顧安平也是搖頭笑了。

他抬手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道：「老程啊老程，你夸人的方式可真是與眾不同呀……」

程咬金也是後知後覺。

他也是太激動了，否則怎會如此呢？

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嘿笑了兩聲，道：「一時激動，一時激動，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聽聞這話，那教書先生也是無奈的搖頭笑了。

教書先生抬頭看了顧安平一眼，道：「顧公子，要不接下來您上來親自給大家講講這個章節？」

「我？」

顧安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讓我吹牛還可以，讓我給孩子上課還是算了吧。」

他笑著搖頭道：「你是這裡的私塾先生，自然要由你來說的好。」

「那既然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

教書先生對著滿場學生道：「接下來，咱們就說說，咱們大唐的天子！」

聽聞大唐天子這四個字。

李世民的耳朵似是都要豎起來了。

他站在顧安平與程咬金的身後，面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但心裏面，可是太想知道在這些人眼中，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了。

「實際上開始的時候，我也罵過咱們天子的祖宗。」

「無外乎就是因為咱們天子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敵人也就罷了，甚至是親哥哥親弟弟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為了自保。」

「但他下令屠殺自己的侄子以及後輩們可真的太過分了，著實不是英雄所為啊。」

教書先生道：「甚至從聽說這些事情那日開始，我都覺得是前朝煬帝又要回來了一樣。」

聽見這話，程咬金心頭一驚。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李世民。

果然，不出意外，李世民的臉色黑成了鍋底。

畢竟，他做出這些事兒著實是連他自己的良心都過不去。

而且久而久之，這事兒早都成了他心裏面的一根暗刺了。

只要是誰敢在他面前提起，那肯定是要承接他的怒火的。

見李世民馬上就要發飆。

程咬金趕忙湊到他身旁道：「冷靜，冷靜，您一定要冷靜啊……」

李世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質問他：「他都這麼埋汰我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他不是不能忍這人說自己的事兒。

主要是這人在這些孩子面前這麼黑自己就有些過分了吧？

難不成，自己這點事兒還要被人一代一代的黑下去？

也就在李世民一把推開程咬金，準備上去為自己辯解幾句的時，那教書先生就又開口了。

「但後來我就知道是自己錯了。」

「我們只看見了倫理綱常，卻都沒有想過他的處境。」

「雖說，他是帝王應該胸懷天下，但他也是個人啊，他也有七情六慾也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都說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一吹就又要生出一大片。」

「為了大唐的安危也好，為了江山穩固也罷，他都不得不這麼做，否則只會引來更大的災難。」

教書先生嘆了口氣道：「而且以當初的情況來說也就只有咱們陛下登位才是最好的。」

聽見這話，李世民心中的火氣不但全消了。

甚至，他還有些想聽聽這教書先生究竟還會說出什麼來了。

而這時，就聽那教書先生說：「固然大唐已經一統江山，但天下卻紛爭不斷。」

「北有強大的突厥對中原大地虎視眈眈，西有吐谷渾東有高句麗等一眾番邦小國縷縷侵犯咱們大唐邊境。」

「你們想想，若是咱大唐的天子，不是陛下這般具有雄渾魄力的人，換做旁人咱大唐會變成什麼樣？」

「是如兩晉一樣，在南方偏安一隅苟且偷生？」

「還是如兩漢一般，在建國初期對異族委曲求全，待時機成熟再與異族決戰？」

「可咱們天子呢？」

「咱們天子帶著咱大唐男兒打出了男兒的本色，找回了男兒的血性。」

「一戰北漠，兩戰吐谷渾，一舉洗刷了我們中原人千百年來被異族欺壓的恥辱！」

「而這也僅僅是一部分罷了。」

「咱們天子在對敵人殘暴的同時又仁慈。」

教書先生滿臉動容的說：「他不忍異族同胞受苦，在戰爭結束后便通過運作讓兩地流民進入我大唐境內，讓其成為我大唐子民享受同樣的太平與福澤。」

聽聞這教書先生的話。

李世民只覺得一陣的暢快。

他終於聽見有旁人理性分析自己的功過了。

他心裡的那塊鬱結也因此打開了不少。

爽！

真特娘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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