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算數口訣
「娘娘，您準備怎麼做？才三天時間，這麼多賬本，怎麼可能看得完呢？要不奴婢一會兒把何公公找來，讓他給皇上帶句話？」青煙焦頭爛額起來，看著那賬本甚至覺得有些絕望。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雲舒舒現在正在用餐，氣定神閑的模樣，彷彿根本就沒有把那些賬本放在心上，若無其事的喝著粥。
「……娘娘，您好歹說句話啊……」青煙急得幾乎跺腳。
雲舒舒喝了一口茶，語氣慢條斯理，「青煙，你說這麼久嘴巴干不幹？要不要喝點茶？這皇宮的御廚果然不一般，連茶水都比外邊的好喝。」
「娘娘……」青煙對雲舒舒這個性格真是沒有辦法。
好不容易等她用完了餐，這才緩緩起身走去了大廳。因為何公公帶來的太監們還留在這裡，剛才雲舒舒一直沒有吩咐他們幹活，他們也不好閑著，自發將賬本收好，這摞摞累在一起，比剛才實在整潔了不少。
不過所有的年份類別都是亂放，遠遠看過去真是一團亂麻，光是看著就能急出一身汗來，讓人無從下手。
雲舒舒看著他們忙活，只道了一句，「這些賬本都各自分類，同年的都放在一起，先把年份整理出來，按照年份來排，不要亂。」
「你們當中有會認字的嗎？」雲舒舒蹲下來與他們平視。
一群人之中只有四個太監站了出來，怯懦說，「回娘娘的話，奴才會識幾個大字，能為娘娘分憂。」
雲舒舒笑了笑，暫時讓他們先整理賬本去了。
小太監們都很聽話，力氣大，手腳利索。青煙看不下去，張羅著鳳鸞宮裡的宮女們一起整理賬本。
分完了年份，再細分類別，類似於宮裡的開支，大臣的俸祿，撥給南方的賑災銀兩……將所有的內容都細細劃分。
幾個會識字的自發整理帳目，不會識字的太監宮女們就在給賬本分類，所有人干自己份內的工作，井井有條。
其實這也不是特別難的一個活兒，以前他們效率之所以低，那是因為古代人都不大懂得分類，做起事情起來沒頭沒尾的，亂碼七糟，越看越心煩，那樣下去，速度不慢就怪了。
一旦類別都整理好了，再看起來就方便多了，一目十行，扒算盤的扒算盤，整理的整理，看上人比剛才雜亂的場面好多了。
到中午的時間，那些賬本已經根據時間和類別分得清清楚楚了，所有人都汗流浹背。
雲舒舒看他們累成那樣，實在於心不忍，特意吩咐廚房坐些好的，讓他們好好吃一頓補充體力，總不能不讓人吃飯了不是。
宮中規矩森嚴，從來沒有說讓太監和宮女們在主子們的桌子上吃飯的道理，他們在這個宮中命比紙薄，別說吃頓好的了，人多的時候有沒有飯菜吃都是一回事。
當雲舒舒讓他們吃飯的時候，太監和宮女都惶恐了，青煙也不敢上桌，「娘娘，下人們在主殿用餐這不符合規矩，若是讓別的主子知道了定要說咱們鳳鸞宮的不是，您先餐吧，奴婢們等您吃完了再用膳夜不遲。」
在雲舒舒看來他們的奴性已經根深蒂固了，可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在她的潛意識裡，人人平等，生命不分貴賤，何況她只是讓他們吃一頓飯而已，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雲舒舒嘆了口氣，「這些是專門吩咐廚房給你們做的，你們要是不吃就撤了吧，放在這裡也是佔地方。」
太監和小宮女們哪裡吃過這樣的好東西，一聽說不吃就要撤走，心裡別提有多肉疼，只是礙於尊卑，一個人也沒敢說話。
「青煙，把大門關上。」
青煙雖不明所以，還是上前將大門關嚴實了。
雲舒舒知道他們的性格一時半會肯定改不掉，於是說，「你們都上來，坐下吃飯，這是本宮的命令，如果誰敢不從，就是忤逆皇后，知道了嗎？」
她這句話一出，再沒有人敢不從，不過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上去好像並不是在吃美食，而是在喝毒藥。
不過好在他們越吃越香，也逐漸忘記了雲舒舒的皇後身份。
雲舒舒清清嗓子嚴肅起來，「賬本的事情有勞各位幫忙，為了讓你們更輕鬆一些，我覺得交給你們一句口訣。」
雲舒舒將乘法口訣交給了他們聽，那些小太監一開始還雲里霧裡，不知道雲舒舒教的這個有什麼用。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要算數就必須用算盤，誰也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口訣居然算得比算盤還快，一時間所有人又是新奇又是驚喜。
青煙兩隻眼睛都在發亮，「娘娘，這是什麼口訣啊，好神奇，您是在哪裡學的？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一本古書中看到的，也許是太晦澀了，所以沒人學，我也是意外發現。你們好好背，一會兒就能用得上。」雲舒舒隨便編了個理由給青煙。
青煙驚喜起來，「那太好了，這樣下去我們三天之內肯定能完成任務，娘娘真是才華橫溢，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難怪您一點都不著急。」
雲舒舒點了點青煙的鼻子輕笑，「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宮是什麼人。」
他們嬉笑打鬧，全然忘記了主僕有別，更沒有注意到在此時，房頂上一道人影閃過，足間輕點，離開了鳳鸞宮。
沒多時，方才的暗衛跪在了言沉淵面前。
言沉淵凝神，「她整理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暗衛方才也聽到了雲舒舒傳授的口訣，對雲舒舒的印象已經從大言不慚行事風火的皇后逐漸轉變過來，誰能想到，那個皇后雖然風風火火，可卻是個算數人才。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已經整理了小半，不出預料的話，後天下午能如約完成您的任務。」暗衛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了言沉淵。
聞言言沉淵也著實驚了一下，「你確定？」
「一切屬實。」暗衛將方才雲舒舒傳授的口訣也背給言沉淵聽了。
言沉淵摸著下巴，頭一次覺得自己對這個皇后確實不太了解，他雙眼微眯，心想，雲舒舒，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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