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取消資格
這造謠的人不怕閃了舌頭么,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沈未晞氣笑了,之前的流言都已經平息了,如今又被人添油加醋舊事重提,她賭五十兩這肯定是那兩個畜生乾的!
從桌上拿了兩塊糕點塞進柳柔兒的嘴巴里,沈未晞心不在焉地將人打發走了。
左不過是流言蜚語,等再過幾日,大概就過去了,沈未晞沒打算處理這檔子破事。
實在過不去,兩個月後她從女子學院結業,眾人的焦點總該轉移了吧?
沈未晞的本意就是晾著不理睬,但她沒想到這事傳了兩天,傳到了顧錦淮的耳朵里,變成女子初試第一名不檢點,恐污了官家聖明,建議取消殿試資格。
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柳子儒正忙著收賬,襲風忽然造訪,將他帶去了太傅府上。
柳子儒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踏足過朝廷一品大員的府邸,何況這人還是城府頗深的顧錦淮,忍不住便開始哆嗦。
硬著頭皮進了書房,柳子儒跪下給顧錦淮磕了個響頭,「給顧太傅請安。」
顧錦淮的書房,是公主府照搬過去的,就連快磨光的石墨,都是從前那一支。
「起身坐吧,」顧錦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
「謝大人。」
柳子儒勉強走了過去,落了座。
「殿試在即,令千金何以此時鬧出如此不堪的動靜?」
「太傅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樣,家女——」
「本太傅聽說,沈...柳二小姐自醒來之後,脾性同以前不太一樣了,可有此事?」顧錦淮說話的時候沒什麼表情,身子懶懶往後一靠,讓人捉摸不透。
柳子儒額頭上冒了兩滴冷汗,慌忙解釋:「大人,小女她從前尋過短見,故而許是...許是受了些刺激,她性子有了改變,她同草民保證過,日後不會再同宋秀才有任何往來,這些陳年舊事草民也不知道為什麼又被扯了出來。」
顧錦淮無視他後半句話,接著問道:「所以,柳二小姐確實同從前很不一樣了,對么?」
「是不一樣,從前不愛飲酒,可能讀書略有壓力,近來也會小酌幾杯。草民認為,她是大徹大悟且長大了,畢竟再過幾個月便是她十七歲的生辰。」
顧錦淮睥睨著對方,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收起了繼續刁難的心思,「聽你所言,柳二小姐定然是同宋秀才沒什麼干係了,是么?」
「正是!」
「很好,」顧錦淮拍了拍手,襲風得了指示推門進來了。
「宋韓到了么?」
「回主子,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讓他進來。」
顧太傅這是要兩家當面對質了?
柳子儒心下一驚,人已經到了他跟前。
「給顧太傅請安。」
「起身吧。」
宋韓抬頭看了一眼柳子儒,眼神閃爍了兩下沒吭聲。
「最近有些閑言碎語,不知道宋秀才可有聽說。」
宋韓一聽便知道顧錦淮定是聽說了最近關於柳芸兒的傳言,復又低頭回道:「回大人,草民不知。」
「不知?」
顧錦淮玩味地看著眼前身材瘦弱不堪一擊的宋韓,難怪沈未晞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同他撇清關係了。
宋韓毫無懼色,雖大概猜到這些污言穢語大概是誰人的傑作,但只要他咬定什麼也不知道,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本太傅聽說從前柳二小姐對你諸般痴纏,可有此事?」
「回大人,確實是有過。」
「宋秀才心悅馮家嫡女,兩人正在談戀愛,此言可假?」
「回大人,此言非虛。」
「這樣......柳二小姐同你一刀兩斷,在學堂里指天發誓從此與你毫無關係,這件事,你聽說了么?」
宋韓臉色微微有些垮,這顧太傅究竟想問什麼?
「草民......草民聽妙人提起過。」
「那這之後,柳二小姐私下可曾單獨找過你?」
「這......自然是沒有的。」
本來宋韓還想打個馬虎眼,敷衍過去,但奈何顧錦淮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他吞吞吐吐根本不敢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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