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條件

顧錦淮坐在主位上，神情不明，馮妙人見狀心裡直打鼓。

有些沉不住氣，她索性先發制人。

「大人，民女知道柳芸兒曾於大殿之上直言不諱，於您有救命之恩。但她如今身為仕女，若當真如此不堪，他日被旁人知曉，我們這群仕女全都會名聲盡毀，還請大人秉公辦理，還所有仕女一個公道。」

用所有仕女壓他？

顧錦淮可不怕，別說是所有的仕女，就是南朝所有的女人，若與沈未晞為難，他都能捨棄。

「她有沒有私會，三日......應該是兩日後的亥時，去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顧錦淮語氣上揚。

他才不相信沈未晞同別人私會，他的女人，從來就不是亂來的人。

放眼整個南都，他還真找不到比他優秀的男子，他就想知道，堂堂的信陽長公主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

馮妙人面上一喜，「大人英明，民女此次前來就是這個意思。」

這就開心上了？

「不過......」顧錦淮薄唇微啟，黑眸逼視馮妙人，看上去像一頭兇猛的狼，「如果她沒有同什麼男子私會，那你又當如何？」

馮妙人聽完后愣了一下，「大人，我這是在維護所有仕女的名聲，夜會男子於理不合，為何要我給說法？」

顧錦淮淺笑，露出幾分漫不經心，馮妙人一時間竟然看痴了。

這人確實比宋韓不知道要英俊多少，可惜她有分寸，這樣的人看不上她，她也不會自不量力地沾染。

「維護名聲？若本太傅花了時間和精力，結果卻撲了個空，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交代么？戲弄太傅，名聲也不好聽吧？」

馮妙人咋舌，「民女怎敢戲弄大人，是她自己說，目下一心在學業上，不談男女之情，如今人在貢院，竟想私自外出夜會外男，您——」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顧錦淮難得有耐心地解釋，「你和柳芸兒、宋韓之間的恩怨，本太傅不關心，你來找我，是不是為了維護仕女的名聲，你我心知肚明。如果這次柳芸兒是無辜的，那你難道不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不然，你是想從我這兒，空手套白狼么？」

馮妙人忽然心慌，神情變得複雜。

顧錦淮長相斯文，看上去無害，但也只是看上去，說出的話一針見血，心思縝密讓人窒息。

「這樣吧，我同你做個交易，不枉本太傅白白跑這一趟。」

「什麼交易？」

「若真的抓到柳芸兒同外男夜會，那我開除她，且永不准她參加女子升遷考，出於對仕女名聲的保護，我會封鎖消息。但，若你說的是假的，那你馮家，正在跟柳家競爭的寶石生意，便要讓出來。」

怎麼還上升到家族生意了，這可不是她能決定的，馮妙人有些慌神。

可若此時認慫，日後她便很難再找到扳倒柳芸兒的機會。

閉著眼睛努力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聽見的對話，馮妙人定了定心神，篤定道：「大人，一言為定。」

她的耳朵沒有問題，沒道理被顧錦淮的威逼利誘勸退，所以，她胸有成竹地下了這麼大的賭注。

且不說這是她親耳聽到的，就算出了什麼岔子，那個所謂的寶石生意，她也能說服父親放棄。

眼下西域同南朝關係吃緊，貨品本就流通困難，而且到時候她若同父親說是顧錦淮逼迫的，馮父定然不敢找顧錦淮求證。

兩人談好了條件，馮妙人便先告退了。

顧錦淮揉了揉眉心，望著馮妙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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