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 賈詡再世
「我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
從彼得堡回來的當天晚餐之前,穗穗便將她的決定通知了衛燃和一起用餐的所有人。
「這麼急?」奧萊娜下意識的問道,「你們才來幾天?」
「不能再繼續放鬆了」
穗穗用叉子戳起一大塊魚鱗凍說道,「我要儘快回去讓製片廠開始準備拍攝有關那座島上的電影。」
「你打算在哪拍?」達麗婭一邊說著,還不忘給在場的每一個年輕人都盛了一碗她親手製作的紅菜湯。
「因塔,當然是因塔。」
穗穗想都不想的答道,「在那裡找一座封凍的湖泊來拍攝,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調動大多數因塔人來當作群演,這樣既能給當地人帶來一筆收入,而且也不用在拉多加湖弄出太大的動靜。」
說到這裡,穗穗接過屬於她的那碗紅菜湯,用木頭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送進嘴裡,這才繼續說道,「也只有在那裡進行拍攝,我才有信心在春天之前讓電影上映。」
「好孩子,放心去做吧。」達麗婭溫柔的說道,「我很期待這部電影。」
「需要給您挂名導演嗎?」
穗穗將湯碗遞給身旁的衛燃,同時也接過對方遞來的紙巾,一邊擦拭嘴角的殘留的湯汁一邊眉開眼笑的朝達麗婭問道。
「我就算了,不過如果方便的話,讓奧莉佳來製作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吧。」達麗婭笑眯眯的提議道,「還有,奧萊娜準備在春天之前以那門火炮為原型完成一件雕塑作品,到時候會擺在那座島上。」
「到時候我會讓拍攝組過去取個景放在電影的最後的」穗穗幾乎沒有思考便聽懂了對方的暗示。
「吃飯吧孩子們」達麗婭趕在奧莉佳和奧萊娜準備說些什麼之前結束了這個大家都滿意的話題。
「我能創作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嗎?」奧莉佳有些不自信的朝坐在身旁的妹妹問道。
「我可沒心思關心你的麻煩」
奧萊娜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的嘟囔道,「我兩個月前完成送給加琳娜奶奶的群像雕塑,什麼時候雕塑家變得這麼忙碌了?
當初媽媽不是說這個專業以後會很清閑,甚至可能需要靠跟著爸爸一起去打漁才能填飽肚子嗎?」
「我能創作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嗎?」奧莉佳同樣懶得關心妹妹的麻煩,轉身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坐在另一邊的尼涅爾。
「我建議使用鋼琴曲」尼涅爾言簡意賅的給出了他的回答。
「那就用鋼琴曲!」剛剛還沒底氣的奧莉佳頓時又變得信心滿滿。
「這個狗都不吃的戀愛腦」奧萊娜嘀咕了一句從穗穗那裡學來的形容。
「回去之後儘快幫我把劇本弄出來」穗穗和衛燃同樣在竊竊私語,「這次我要親自指導拍攝。」
「你親自來?」衛燃狐疑的看著對方,「你學過導演?」
「當然沒學過」
穗穗搖搖頭,「但這次我必須擔任導演。」
稍作思考,衛燃便明白了對方的打算,隨後痛快的點點頭,「等明天回去我就幫你弄齣劇本。」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喀山」
尼涅爾毫不客氣的加入了衛燃和穗穗的私聊,「我要盯著你儘快完成我幫你幫忙的事情。」
「我會幫你的」衛燃頭疼的說道。
「這個月已經過去快三分之一了」尼涅爾慢吞吞的提醒道。
「不是還剩下三分之二嗎?」衛燃不置可否的敷衍道。
「維克多,如果方便的話就幫幫他吧。」
坐在對面的達麗婭笑眯眯的說道,「那件事確實對他非常重要」。
「其實我一直在調查」
衛燃笑著說道,「請您放心,我會準時給他一個結果的。」
「你就是這樣調查的?」
尼涅爾用叉子戳起一塊魚鱗肉凍沒好氣的問道,今天的這個下午,衛燃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廚房裡,結果自然是除了桌子上擺的這些附帶中俄各種口味蘸料的魚鱗肉凍,便是滿桌子的紅燒魚、糖醋魚、剁椒魚頭、魚頭泡餅之類的華夏美食,以及奧莉佳親手烤出來的魚肉餡餅。
「你就說好吃不好吃就完了」
衛燃說著,也跟著戳起一大塊肉凍,蘸上蒜泥辣椒醬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等我做的那些吃完了,你肯定還得哭著喊著去找我讓我幫你再做一些的。」
「歷史學者都這麼欠打嗎?」
尼涅爾抽抽著嘴角嘟囔道,並在狠狠的吃掉叉子上戳著的那塊肉凍的同時,讓滿桌子的年輕人和唯一的長輩哄堂大笑。
來魚島做客的最後一個晚上,穗穗在睡前枕著衛燃的胳膊問了很多關於那座島上的最後一條防線的問題,並最終蜷縮在他的懷裡進入了一個似乎格外寒冷的夢境。
轉眼第二天,眾人吃過達麗婭幫忙提前準備的豐盛早餐之後,告別了繼續留下來做客的隋馨和陳洛象,搭乘著由尼涅爾駕駛的商務麵包車趕到了機場。
「我就不和你去喀山了」
尼涅爾在衛燃下車前說道,「但你要儘快,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
「我會儘快的,放心放心。」
衛燃敷衍似的說完,便忙不迭的鑽出車廂,一手推著行李一手拽著裝有貝利亞的超大號航空箱,跟著穗穗等人走進了候機大廳,像來時那樣,搭乘著往彼得堡送熱帶水果的運輸機返回了喀山。
回去的路上,穗穗拉著幫她分擔製片廠工作的瑪爾塔嘰嘰喳喳的聊著落地之後的安排。
眼瞅著沒有自己什麼事情,衛燃索性趁著飛機起飛之前的這點時間用認證器登陸了郵箱,把注意力放在了夏漱石發來的郵件里。
也直到看到郵件里的內容,他才總算知道了夏漱石這個人渣這次怎麼這麼假惺惺的去幫什麼招核友人。
簡言之,與其說是這位友人找上夏漱石的,倒不如說是夏漱石,不,準確的應該說是鍾震這貨主動找上對方的。
原因倒也簡單,這位友人是一個在招核沒什麼名氣的漫畫家。
他在大概半年前曾經畫過一個嘲諷牟田口廉也的短篇漫畫並且匿名發到了網路上。
這事兒本身雖然並沒有激起什麼風浪更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卻偏偏被鍾震養在身邊的小鈴鐺給看見了,並且當樂子轉發給了的鐘震。
說起來鍾震這個人渣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當天就把這事兒丟給了海拉,他想找到這位匿名漫畫家,並且打算花重金聘請他繪製關於當年鬼子侵略免電歷史真相的漫畫。
雖然鍾震這貨的思路略顯清奇了一些,但海拉組織卻是一如既往的靠譜且高效。
後面自不必說,鍾震這貨直接上門蹲守主動觸發劇情,用了足足小半年的時間總算是和對方成了至交好友並且提出了他的想法。
接下來便發生了夏漱石聯繫衛燃的那一幕,這位明明是大阪師團後裔,但卻飯都快吃不飽,最近小半年幾乎都靠鍾震養著。
甚至一度以為對方看上了自己雪白肥屁股的中年漫畫家,幾乎沒有思考便痛快的接受了聘請。
同時,他卻也希望鍾震能幫忙驗證他曾祖父回憶錄里的記載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笑什麼呢?」剛剛一直在和瑪爾塔謀划大事的穗穗好奇的問道。
「蝦哥的事兒」
衛燃將手機隨手丟到一邊,隨後把他在郵件里解釋的事情省去不適合小孩子聽的部分之後,大致的複述了一番。
「你這人渣朋友一個比一個會想辦法」穗穗讚歎道,「這辦法可真是有點陰損。」
「怎麼說?」故作不解的衛燃笑著「請教」道。
「還怎麼說」
穗穗理所當然的解釋道,「就鬼子那犟種精神,外人告訴他們歷史真相他們肯定不信,這事兒還得犟種自己來。
這不明擺著嘛,鍾大哥這是準備扶持這個鬼子漫畫家讓他給犟種講故事呢,讓我想想,培養日奸?這麼說好像也不是不行,哎呀!差不多就那個意思,你懂就行。」
「怪不得是招核友人」衛燃笑了笑。
「招核友人這個稱呼確實好聽一些」
穗穗立刻點點頭,擠眉弄眼的調侃道,「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們這些歷史學者會說話呢。」
「你覺得他這餿主意靠譜?」衛燃笑著問道。
「我覺得還挺靠譜的」
穗穗倒是頗為贊同,「就跟含棒拿得出手的只有泡菜罈子拌飯和搶別人東西申遺一樣,你斷他們的大白菜沒用,得用魔法打敗魔法。」
「怎麼個打法?」
陸欣妲也好奇的湊上來問道,沒辦法,為了讓這個總想著偷懶的小姑娘儘快學會在毛子地盤必須的俄語。
在穗穗的命令之下,如今她用漢語和英語找人聊天就沒人搭理她,這可著實把她給憋壞了。
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這小妹妹的腦瓜頂,穗穗笑眯眯的換上了讓對方氣的鼓起腮幫子的俄語繼續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的破泡菜申遺了,這才能讓他們真正破防。
同樣的道理,如果小鬼子自己的漫畫家畫出一篇揭露侵略歷史真相的漫畫,鬼子們一樣得破大防。」
「要不我給他投點?」衛燃搓著手指頭下意識的問道。
「投你個頭」
穗穗翻了個白眼兒,「這方法好是好,但還是太笨了。」
「你有不笨的方法?」衛燃徹底來了興緻。
「你打算投多少錢?」穗穗同樣搓著手指頭問道。
「我不知道這種事投多少錢合適」衛燃如實答道。
「那咱們就假設投個50萬美元吧,只是假設。」
穗穗打了個響指,「聰明的辦法是在網路上用這50萬美元開一個投稿徵集比賽,僅限日服玩家參賽。
要求畫出符合歷史真相的漫畫以及規定篇幅,然後投放到所有曾被招核侵略過的國家伺服器付費訂閱,然後根據人氣決出一二三等獎,把那50萬當獎金髮出去。
都不用多,最多舉辦個兩三期就能收回成本,如果舉辦個三五年,鬼子們的漫畫產業都會迎來一陣井噴式的大爆發,到時候他們那草稿紙一樣的歷史書在這些漫畫之下就是個笑話。」
「穗穗,你是賈詡再世吧?」衛燃忍不住換上母語問道。
「賈詡又是誰啊?」
陸欣妲欲哭無淚的問道,她好不容易聽懂了一句,結果卻壓根兒不知道有什麼典故。
「他是誰?」不想露怯的穗穗依舊用俄語問道。
「一個大善人」
衛燃在陸欣妲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小表情中同樣換回了俄語,給穗穗介紹起了三國里的大好人,並且不出預料的換來了一頓愛的暴打。
在閑聊打鬧中,這架運輸機最終平穩的降落在了喀山機場。
根本顧不得休息,穗穗便搭乘著由芭芭雅嘎的粉色小太妹們護送的車子直接趕到了製片廠開始了緊急會議。
「你聽到阿芙樂爾在飛機上說的了吧?」
製片廠主樓門口,坐在台階上的衛燃看著遠處正在和好朋友戈爾巴喬夫一起撒歡的狗子貝利亞,頭也不回的問道。
「聽到了,要實施嗎?」
衛燃身後,躲在門口柱子陰影里的安菲薩問道。
「試試吧」
衛燃興緻勃勃的說道,「讓我們最近新培養的那些牛尿人出面做這件事。」
「不用海拉或者魅魔?」安菲薩錯愕的問道。
「當然不」
衛燃摸出隨身酒壺抿了一口,「我們豢養的發言人組織叫什麼東西來著?」
「七彩神象」
「對,七彩神象,這種事情就交給他們吧,記得保護好那個剎帝利,他是七彩神象的核心人物,輕易不要讓他出現危險。」
「什麼時候開始?」安菲薩乾脆的問道。
「現在就開始吧」衛燃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用提前知會您的朋友嗎?」
「這件事不是七彩神象做的嗎?」衛燃茫然的問道,「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通知我的朋友?還有,我哪來的朋友?」
「抱歉,是我走神了。」安菲薩說完,轉身走進了製片廠的主樓。
「真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衛燃眯縫著眼睛看著遠處那兩隻撒歡的狗子,舉起隨身酒壺又抿了一口醇香的蘋果酒。
他這第二口酒剛剛咽下,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便打了進來。
「算你運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不然我的電話可不是這麼容易打通的。」
衛燃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這才慢悠悠的按下了接聽鍵。
「你已經到喀山了,記得儘快幫我查清楚。」
電話另一頭,尼涅爾用慢吞吞的語氣完成了提醒之後,根本不等衛燃開口說些什麼便果斷的掛了電話。
「老子的好心情」衛燃憤憤的灌下了第三口果酒,沒好氣的收起了手機,卻又不得不開始考慮阿芙漢戰場的問題。
雖然能拖一天是一天,但這玩意兒就像腸子里的屎一樣,總有不得不拉出來的時候。
算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著手解決這件事!衛燃灌下第四口蘋果酒的同時也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