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造人

統共47位孔竅,因為胡飛的計算失誤,高估了綠燈戒指搭配形成的綠色光衫,所以不得不關閉其中的30位。更要搭上47位群芳,管理這孔竅的張合。

巨大的盤古神軀。

覆蓋其表面的7200顆綠燈光點。

在空中游弋逡巡的綠色光衫。

一切構成了獨特的碧綠生態,給貧瘠單調的體表世界,終究是注入了一絲活力。

但是這一切還遠遠不夠。

「關閉了這麼多的孔竅,短短15年的光陰便延長到了30年。但是仍舊還遠遠不足啊。僅僅只是搶奪綠燈,營造光衫就耗費了50年。更何況這第二步是比第一步更加宏大的計劃。難怪錦囊妙計蠱中的訊息中,會安排謹慎緩慢。我這樣搞,簡直就是自殺行為……」

然而當胡飛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似乎有些太晚了。盤古身軀游弋在虛空之中,他不得操控,無力掙扎。

「如果我再創造出空無的意識分身,以及時限一族,折算一下耗費,那麼剩下的光陰就只有25年。即使這對分身穿越而去,依最快的進度,也趕不上我的本體的消耗了。」

「如果我單單沉眠,儘力縮減消耗,那麼有30年的光陰可以等待。賭的就是酒神狄俄尼索斯會不會在這30年的光陰里,前來幫我了。」

胡飛左思右想,覺得不管這兩種方法,都是要等待外力的幫助。沒有外力的補給,他無論如何也達不到自救的程度。

「我如果選擇第一種方法,明知道會失敗,但是即便真箇隕落了,也不後悔。畢竟一直是自己的選擇,也作出了最後的努力。我如果選擇第二種方法,生還的希望比第一種要大那麼一絲。但是如果失敗就很憋屈了……」

胡飛稍稍思考,終究是明智地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他陷入沉睡,氣息變得悠長無比。一年吐氣,又一年吸氣。當呼吸整整14個來回,在第29年的時候,他終於盼來了酒神狄俄尼索斯。

「哦哦哦,你的狀況不太好啊,盤古武神。」許多年不見,這位豪爽的酒神卻更顯得狼狽不堪,他衣衫襤褸,便是那漂亮的鬍鬚也焦糊一片。顯然被日本神系追殺得非常凄慘。倒是他的神態言語卻是一如既往的,慷慨激揚。

「……」胡飛只能竭盡全力睜開眼皮,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體力的巨大消耗,也牽制了他的意志和精神。

酒神狄俄尼索斯面色一怔,繼而嘿嘿的笑了一聲:「你是我見過的最慘的至高神啦,來,喝酒吧。」他掏出一個巨大的陶罐,足足有一個火車頭般的大小。

他漸漸將陶罐傾倒,一股乳白色的酒水,便形成一道瀑布,流淌到胡飛微微張開的嘴裡。立即這股散發著濃郁芳香的乳酒,滋潤了他龜裂的嘴唇,乾涸的喉嚨。

胡飛的精神頓感一振,不由地開口道:「嗯?這是什麼酒?蘊含著龐大的神力,一下子將我的體力補充到了200年。」

酒神狄俄尼索斯面色一肅,道:「這是當年神王宙斯喝的乳汁,被我釀成的酒。支持著我這些年來越來越沉重的傷勢。這是我全部的存糧了,盤古武神。從今以後我能幫到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胡飛回道:「怎麼,日本神系追殺得很緊?」

酒神苦笑一聲,道:「何止日本神系。如今四大神系各大神王、超神都被封印到了一起。其下的各個神靈,沒有了神王的約束,已經亂成一團。四方神系陷入混戰,沒有了宙斯的威懾,我在往昔里惹出來的對頭,都成群結隊地過來找我的麻煩。」

說到這裡,酒神狄俄尼索斯乾脆坐到盤古.胡飛的鼻尖上,把空無酒滴的陶罐扔到一邊。他直接躺下去,用手枕著頭,望著碧綠色的天空,道:「好吧,說說你的打算。我可是把寶全壓在蠱聖人的身上呢。然而蠱聖人貌似又把賭注全部壓在你的身上。我可不想下次再見到你時,你已經陷入沉眠當中,永遠醒不過來了。」

胡飛有了200年的體力,微微睜開眼帘,道:「這只是一個小意外,酒神!看到我的胸膛了么?那片綠色高原將是我的起源之地。」

「恩,除了那個,我還感受到你埋在地里的無限光團。你打算幹什麼?」

「造人。」胡飛平靜地道。

狄俄尼索斯猛的坐起來,難以置信地大嚷道:「噢,該死!你要造人?發展這個世界,然後再出手?那得花多長時間?」

接著他站起來,雙手平伸,神情焦急地大吼:「嗨,聽著!我不知道我還能支持多久,也許50年,也許20年?我們可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剛剛可是把世界上排列第二的酒釀,都給你用了!你現在對我說你要造人,是不是還要開展神話時代,培養英雄人物?」

胡飛頓了一頓,說出了讓酒神狄俄尼索斯崩潰的話——「咦,你怎麼猜到的?!」

「拜託,我以為你已經可以出手了!你是21級的至高神耶,現在聖人們都互相牽制,你現在是世界上的第一高手!我的命可捏在你的手裡呢,你負點責任好不好?」酒神無力癱倒在地上,他只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我也很想對你負責,狄俄尼索斯。但是你看,如果我不培養出優秀的生靈,不形成充盈的充滿生機的世界體系,我就沒有力量去戰鬥!這是事實!我現在必須造人,然後繁衍,最後形成一個世界。讓這個世界產出的能量、情感、信仰來反饋給我動力。你明白么?」

末了,胡飛又補充了一句:「所以,你得幫我。」

「幫你?我現在連自身都照顧不暇!你知道追殺我的有多少位上位神么?我告訴你4位上位神,7位中位神,13位下位神!那狗娘養的日本神系,就向時被搶了骨頭的狗,一直就追著我不放!還有那埃及神系的……」

酒神狄俄尼索斯足足咆哮了十分鐘,這期間胡飛只是看著,沉默不語。終於他漸漸地冷靜下來,看著胡飛微微睜開的兩條眼縫,無奈地攤開雙手,道:「好吧,好吧,我要做什麼才能幫到你?!」

胡飛緩緩地道:「有兩個選項,都是要取得物品。你可以二選一。這兩件物品對我非常重要。你幫助我,就是幫助你自己!」

「具體點。」

「好吧,你要有心理準備。我說了,你不要激動。」

酒神狄俄尼索斯一臉的不耐煩:「說吧,說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艱巨的任務!」

「第一個物品。嗯……你聽說過盤古之心么?」

酒神還是激動了,他抱著頭,抓著頭髮喊道:「哦,該死!那是仙劍世界的支撐點!你居然叫我偷那個東西去?你知不知道那裡有東方神系最強的算計家,天皇伏羲么?我是中位神,我只是中位神明白么?!」

胡飛繼續道:「當年那隻盤古,被伏羲等神侵佔了意識,催生之後開天闢地。所以留下了還未有消亡的盤古之心。這顆盤古之心貼近蜀山,蘊含著千年的體力。我如果有了它,煉化它成為我的第二心臟。我就可以親自動手,幫你剷除那些追兵了。而且佔據那個世界的伏羲投影,已經被我們幹掉了。」

酒神連連搖頭,斷然拒絕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只是西方神靈,東方世界的規則壓制對我的實力影響,實在太大了。我如果去那裡,就是送死。快說說第二個選項吧。」

胡飛道:「我需要造人,所以要有泥土。但是為了儘快繁衍生息,營造出強力生靈。這種泥土就必須是頂級的材料。你聽說過息壤么?」

「息壤?當然!那是東方神系出產的,可以自由生長的土壤。女媧聖人造人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息壤。大禹治水時也用的這個息壤。在神兵玄奇的世界里,也有息壤的存在。」

酒神狄俄尼索斯在胡飛的鼻尖上來回踱步,道:「等等,你要息壤,準備效仿女媧聖人?嗨,我知道哪裡有現成的息壤。是的,我的同父異母的兄弟赫耳墨斯,他有這方面的收藏。」

赫耳墨斯是神王宙斯,和阿特拉斯的女兒邁亞所生的兒子。同樣是中為神靈,他動作敏捷幽雅,是偷窺之神、欺詐之神,同時也是宙斯的神使。奧林匹斯山神系當中,就屬他的速度最快。經常在各個世界傳達宙斯旨意的時候,順手牽羊。所以,他有息壤也不足為怪。

然而胡飛的話再次深深打擊了酒神:「你能平靜下來,好好地聽我說完么?我說息壤不過是舉個例子。事實上,我的確把它作為備選,但是最理想的造人土壤,並不是息壤。而是一種石頭。我如果用這種石頭造人,那麼這種人的資質一定比息壤造出來的要好得多!」

酒神神情一頓,舔舔嘴唇,道:「我明白了。資質越好,才能更容易產生強者。強者越多,給你的武學帶來的推動力就越強,同時產生的信仰或者情感也會越強。這個世界的產出就更可觀。」

「你真是太聰明了,狄俄尼索斯。」胡飛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