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創聖時代

這一番話,立即刺痛至尊寶的心。他駭得淚眼滂沱,嘶聲力竭地吼道:「不!這兩者我都不要去做!我就是我至尊寶,我不是孫悟空,也不是死猴子!」

在大話西遊的世界中,至尊寶便是一位才華橫溢、無法無天的青年,根本不喜歡世人攤派給他的大事業。尤其受不了師傅的嘮嘮叨叨,世俗條規。為讓他悔悟,心甘情願地去取經,唐僧和觀音達成妥協:讓他五百年後重新做人。

這本身就是一個宿命。

「我要打破這個宿命,我不要戴上金箍!我曾對晶晶說:你殺了我吧,我不希望你看我的時候心裡卻想著別的人。晶晶卻以為我騙她,跳下崖去。紫霞把身子擋在我的面前,牛魔王的鐵叉刺進去……」至尊寶哭泣著,哀求著,「幫我,幫我!」

胡飛低聲嘆息道:「你幫助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命運就像一個緊箍咒,圈住昔日的夢想,圈住稜角分明的個性。你沒有戴上金箍,卻害了緊箍咒……」

斗戰勝佛嘶吼著:「去死吧,懦弱的我!」巨棒向空中的月亮砸來,卻被暴猿攔腰抱住。

胡飛道:「五百年後的你,只是一個山賊。但是命運卻讓你扮演孫悟空。至尊寶只是一個過渡罷了。蜘蛛精、白骨精、菩提老祖、牛魔王都是棋子罷了。你的路線也是固定好的,有人會給你三顆痣,戴上金箍,打敗牛魔王,去西天取經。現在我阻止了你戴上金箍。該死你打敗自己的時候了。」

至尊寶低泣著,陷入了回憶,喃喃自語:「不錯,不錯。一切都瞞著我發生了,我認認真真做山賊,還愛上了白骨精,想和她結為百年之好。我拒絕了紫霞,我以為自己還愛晶晶。見到晶晶,我又發現紫霞才是真愛。命運一直在同我開玩笑:至尊寶忽然成了孫悟空,千辛萬苦找晶晶又愛上了紫霞。必須要打敗牛魔王救紫霞,就必須戴上緊箍咒做回神通廣大的孫悟空;而戴上緊箍咒就不能有半點**,只有取經去……」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斗戰勝佛狂舞著金箍棒,陷入癲狂。

「但是我不想取經!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的話,我會對你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把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至尊寶的眼神越來越亮,語氣也越來越堅決如鐵。

這句話他第一次說是在欺騙紫霞,第二次說卻是痛不欲生。到了這第三次說,卻像是在吶喊!

「啊啊啊!」斗戰勝佛痛不欲生,身上佛光金身布滿蛛網狀的裂痕。

「晶晶找不到那個拋棄她的悟空,告訴我:『你經過五百年回來要找的不是我。』紫霞死之前也對我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命運讓所有人都猜不中結局,但是我卻不想一切隨風而去!」

至尊寶猛的站起來,臉上涕淚併流。他手指著下方的斗戰勝佛,以平生最大的聲音嘶吼著:「你看你,好奇怪,就象一條狗!」

金身崩裂,金箍棒丟在一邊。斗戰勝佛戰勝得了自然野性,卻敗給了人性情感。

混沌乾坤鼎分身衝天而起,射入陣圖之內。張口一吸,將暴猿、斗戰勝佛、至尊寶納入其中。

那野性、情感、佛慧三體合一,返本歸元,溶為一體!

不再是至尊寶,也不再是暴猿,更不是斗戰勝佛孫悟空,而是通靈石猴,最純粹的狀態!從五彩石中孕育出來的生命和精華!

多少年的經歷,多少年的坎坷,終於返本歸元!

剔除佛能、能量,保管住那一份真靈,煉出一座最純凈的五彩神石。

「哈哈哈……」盤古.胡飛忽然仰頭長笑,道一聲:「吾道成矣!」那五彩神石,便從誅仙陣圖中衝出,落在自己的胸膛上。隨即五彩霞光照透盤古世界,五彩石化成五彩軟泥,泥土濡糯,卻不成形。

「芳香神通,群芳名艷,轉而新生,成!」盤古.胡飛一聲頓喝,數十股各色香氣,投入泥土之中。轉化成五行靈根俱全,資質絕佳的生靈。盤古世界中第一批的人類!

全是女性!

一位位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不勝收!

撒旦見此,嘆息一聲。劃破虛空而走!路西法剛要隨後,卻被分身所阻。那上帝投影,還不甘心。不顧受傷,朝盤古胡飛的額頭猛衝而去。

「玄黃功德龍,護駕!」危急關頭,從胡飛心中升起一匹黃色巨龍,籠罩在胡飛的印堂穴之上,撐住一片安全的空間。

上帝投影一擊不中,還想逃走。盤古.胡飛再也沒有給他機會。

本能神通——大囿爪!

「盤古,無限之源我勢在必得,我還會回來的!」上帝投影拋出這番話,立即開啟一道天堂之門,鑽入其中。

「現在就回來,不是更好么?」大囿爪隨後而來,在行進過程中產生無數的變化,往上帝分身消失的虛空一抓。再往自己的口中一投。

那上帝分身終究未有逃脫,被壓制在盤古.胡飛的口中。

瞠目結舌!

一時間所有的戰鬥都停止下來,眾神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一個個看著盤古胡飛的嘴巴在上下咬合,發出咯吱咯吱的爆響。隨後咕咚的吞咽聲,喉結滾動。那高達20級的上帝投影,再也不存世間了!

這樣的威勢,讓所有的存在都面色一變,想到了什麼。便是那封印中的超神也滿臉的肅容。

良久之後,那鴻鈞便嘆息一聲,道:「我們之中,又有一位新成員了。蠱聖人,你終究是勝了。老道我認輸啦,這一次你的確略勝一籌。」

蠱聖人在這個封印的世界中,早已經被眾聖泄憤,揍得灰頭土臉,滿臉的青紅腫塊。此時聞言,頓時道袍一揮,恢復到俊朗的模樣。豎起單掌,作了個道揖,開口道:「哈哈,諸位也應該高興才是。如今在這封印中,我們和13位至尊的實力達到平衡。如今又有一位新聖人的產生,正好可以打破封印,還我們自由之身。」

超神們面面相覷,一想到自己家的超神器、神器被胡飛所有,更是鬱悶非常。

甚寶卻在一旁小聲嘀咕道:「老大,胡飛那小子姦猾無比,見到好處絕不放手。這個脫困嘛……」

「怎麼,難道他不會來救我們?」蠱聖人頭上也流下了冷汗。一時間眾聖把緊張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甚寶的魚人臉上。

「也不是不救,不過這個時間嘛,嘿嘿……」甚寶苦笑起來。

數百個元會之後的某一天。

蠱聖人、鴻鈞、三清、接引、准提等聖人看著面前的一片自由的虛空,差點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他奶奶的,封印終於被打開,我們出來了!咦,怎麼是你靈寶金剛,你也快要成就聖人果位了。盤古武神那小子呢?」甚寶罵罵咧咧地道。他還原以為是胡飛打開的封印。

這靈寶金剛半至尊,笑著答道:「哦,你說武神老師他啊,正在睡覺呢。已經睡了九百萬多年了。」

「我們困在這裡,他居然還在睡覺?!」蠱聖人簡直出離了憤怒。

靈寶金剛半至尊,眯著金屬眼睛,善解人意地道:「我帶諸位聖人去見他吧?」

「正該如此!」眾聖望了一眼,同時一齊點頭。

到了地頭,所有的聖人都驚駭地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個盤古,會長的如此巨大!

盤古胡飛的身軀,高達2010萬光年,形如人體,仰頭閉目而睡。

眾人還未進入盤古世界,便聽到一陣哭泣聲,宛若被丈夫拋棄的怨婦。

上帝頭皮發麻,道:「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靈寶金剛半至尊,淡淡地答道:「哦,那是撒旦。很久很久以前,他不知好歹要來搶奪盤古世界。結果被胡飛抓來,收入武神神系,成為了一名魔武真神。現在居住在左腿世界當中,替武神訓練掌管地獄軍團。」

眾聖一呆,上帝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這樣呢?!撒旦的地獄不是固若金湯么?」

「哦,他的地獄魔界被盤古武神搬過來了。漸漸融化為了自己的身子一部分。據他說,是根據魔人布歐分身上的一項本能神通,發展出來的。能把世界都溶為自己的身子一部分。」

靈寶金剛半至尊以平淡的語氣,說著令人震撼的內容:「哦,對了,待會大家見了些熟悉的事物,不如說世界樹,金蘋果、人蔘果樹、蟠桃林,或者是熟悉的面孔,比如說是什麼雅典娜呀,赫拉呀,加百利呀,後土呀什麼的,也都不要太驚訝了。」

老子擦擦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道:「自從多年前,我失去了對太極圖的感應。我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

「哦,沒有錯了!盤古武神將諸位神系中的主世界都給吞了,而且諸位的神系也統統收編為了武神系。呵呵。」

靈寶金剛半至尊笑了,諸聖卻哭了。

「其實聖人之上,還有許多的境界。也有很多的分支,例如創聖,滅聖等等。我多年前拜武神為師,如今正朝聖人的目標邁進。時代在發展,潮流已經變動了。諸位聖人,家師已經在生命高原的宮殿中等你們了。請隨我來。」

靈寶金剛半至尊率先進入盤古世界,諸聖彼此望望,緊隨其後。

時至夜晚,嫦娥抱著玉兔,身邊伴著后羿.胡飛,駕馭著月宮廣寒蟾所化的月亮,在空中慢慢移動。

在盤古武神的胸膛上,是一片青青的生命高原。一座宮殿群駐紮在雪山之巔,雲霄之中。諸聖見此紛紛驚呼道:「咦,這不是我的紫霄宮么?」「那不是我的伊甸園」「這個好像是我的英靈殿?」……

神王宙斯淚流滿面:「我去……這雪山就是我的奧林匹斯山啊!!!」

眾聖進入一間庭院,有數百位胡飛的神器、超神器分身,已經等待在那裡了。

當先一位,身上穿著陰陽魚的道袍,向諸聖作揖拱手道:「胡飛見過諸位聖人,請入座,聽盤古本尊講道。」

老子看著他,眼角抽搐。這個分身正是他的太極圖所化,可惜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諸聖在數百位分身的重重包圍下,依次坐下。

等了數天,盤古武神終於開口,轟轟雷雲翻滾,大地激動顫抖。鮮花盛開不敗,河水停留傾聽。

他講的不是吠陀經,不是古蘭經,更不是聖經、佛經,而是武經。闡述天地武道規則,涵蓋仙、佛、人、鬼、神、妖、魔、精靈、魔法、鬥氣、科學、機械等等各個方面。

諸聖聽來,有許多的苦澀,又有更多的痴迷。

他們自認知道,分身和本體統一思維,怎麼還要多此一舉來聽本體講武經?只不過是為了彰顯軍備力量罷了。

但是當他們聽完胡飛講述武經,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數百個元會一來,盤古武神的確是走在了自己的前頭。達者為師,力量為尊。諸聖漸漸放下了報復的心思。

蠱聖人仔細傾聽之時,卻看到門口處108星辰神王在,在向自己擠眉弄眼。蠱聖人暗暗脫身,奇道:「老二,你也恢復實力了。這麼快?!一定是武神有收集情緒、意志的神器。」

星辰神王立即豎起大拇指,道:「蠱老大你一猜即中。老四將七燈兵團收攏,收集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燈光,組成意念大戰,讓我修養生息。來來來,我們出去說話。」

兩大超神漫步在生命高原之上。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蠱聖人問。

星辰神王便道:「是關於接下來講經結束之後,會有一場會議。老四打算組建眾聖議會,共同管理和創造所有的世界。他的創聖理論,非常完善完美。我看了也非常信服。這次偷偷叫蠱老大你出來,便是要知會一聲,待會再會議上投上一票,也做個應和。」

「這個好說,都是自家人。」蠱聖人說著,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見在青青草原上,一群跪地聽經講道的少年。

「這群人資質好生優異,居然個個都是五行飽滿的靈根仙才?!我沒有看走眼吧?正巧我門下少人,合該我勸化入道。哈哈。」蠱聖人催動腳下雲彩,便飄然落下。

「哎,老大,那是五彩人種,一心向武。老大,你是勸不進自家門裡去的。」星辰神王阻止道。

蠱聖人擺手道:「怎麼會呢?我施展神通,動用三寸不爛之舌,稍稍蠱惑便可。你且開來。」

星辰神王嘆息一聲,只得隨蠱聖人降下雲朵。

「你等是什麼人?!居然在我父神講經的時候,不專心聽講。還四處亂逛,擾亂我等聽武經?!」這少年當中,便有一位機靈的少年,不滿地叫嚷道。便連他身邊的神奇寶貝火爆猴也在向蠱聖人齜牙咧嘴。

蠱聖人和顏悅色道:「那武經有什麼好聽的?我這裡有蠱聖盤王大真經,記載蠱道種種。能讓你長生不死,逍遙法外。手段通天,變化萬千。你可要聽?」

少年們齊齊搖頭,都敢蠱聖人走。紛紛表示只聽武經。

蠱聖人並不放棄,又對那領頭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乃混元大羅金仙,萬劫不磨,千難不毀。你資質甚佳,可繼承我的道統。」

機靈少年不滿地揮揮手道:「我們姓古月,我名武空。我為啥要去學你的蠱道,我們盤古世界有無限武者道,有群芳神譜道。我們男子只需要種植下無限武符,便能隨意穿梭時空,到達各種世界,好不恣意縱橫。她們女孩子只需要不斷修鍊,就有機會晉陞為星神、山神、水神,上那神榜群芳譜,好不逍遙快活。我且問你,你那蠱道,可要任意我穿梭時空嗎?可要讓女孩子上那群芳神譜榜么?」

蠱聖人楞了一楞,實話實說道:「不能。」

「那就請你吃我們的午餐,多吃菜少說話吧。看你也挺可憐的,不要打擾我們。我們要專心聽講!」古月武空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模樣。

蠱聖人想陪著少年耗下去,便揭開飯盒一看,頓時面色一變。只見這飯盒當中,有一頭紅燒甲魚,完整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星辰神王再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正是「盤古納世界,胡飛講經文。興起要傳道,蠱聖也吃憋。」事後,在盤古武神的一力倡導下,成功組建眾聖議會。開創了聖人修行的新篇章,後世記載為創聖時代。整個神繫結束了分裂割據,成為大統一。

創聖時代整整綿延了數千個元會,而後諸聖沉寂。有一少年,出生霜巨人一族,宛若閃耀新星,踏上逐聖之路。又開啟另一個霜聖時代。

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