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程山河的體貼和周到
「糟糕!」
程安邦大叫了一聲拔腿就往教室後頭跑,陶秀麗也連忙跟了上去。
「老三,摔著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陶秀麗跟程安邦趕忙圍上去把人扶起。
教室屋頂破了個大洞,三叔爬上去修好了,誰知道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
「沒摔著沒摔著,嘿嘿……」
三叔憨憨地撓著頭,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飯盒,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哎,看看你,急啥子,差點把人嚇死!」
程安邦沒好氣地白了自家傻弟弟一眼,嘴上雖然埋怨,手上卻細心地替他拍打掉身上的灰塵泥土。
陶秀麗連忙將竹籃遞了過去。
「三叔喜歡吃我天天做,不過以後再上高的地方可一定要小心了,不能讓自己受傷,知道嗎?」
「嗯!」程興邦高興地咧著嘴笑,點頭點得都快趕上小雞啄米了。
看著那沉甸甸的竹籃,程安邦卻有些惆悵,愧疚地對陶秀麗說道:「咱家條件不好,委屈你了。」
「不委屈,爸,我正要和你說呢,明天早上我可能就不能給你們送早飯了,不過我會提前做好放在鍋里,我向爺爺彙報過了,我打算去集上做點小買賣。」
「做買賣?」程興邦很是驚訝,連忙問:「老爺子同意了嗎?」
陶秀麗忽略掉不太愉快的過程,俏皮地眨著眼睛說道:「勉強算是吧,爸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我跟桂花嫂家的滿意一起去,有伴。」
「好,都隨你,不過早飯就不要做了,一會兒爸也上老宅去,明天早上爸來做,你多睡會別那麼辛苦。」
程安邦很開明也很心疼兒媳婦,這讓陶秀麗越發感激,當天晚上是帶著對新生活的美好嚮往進入夢鄉的,甚至還做了個很美的夢。
夢裡,程山河坐在床邊深情地凝視著她,然後越靠越近,最後薄唇烙印在她眉心。
他吻過她的眼睛,臉頰,鼻尖……最後忘情地停留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纏綿熱烈,直到她都快喘不過來氣了還不肯停下。
最後她氣得直抱怨,什麼程扒皮壓榨剝削,好壞不讓人睡覺,大色批占她便,哇啦哇啦一大堆。
夢裡程山河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笑容比漫天繁星還絢爛奪目,她忍不住犯花痴看呆了,甚至還主動伸出手去摸他英氣的眉骨,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喉結。
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再次被按倒沒羞沒臊。
第二天起床,陶秀麗覺得身上軟綿綿的,好像夢裡的事兒真的發生過一樣,羞得她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趕集要趕早,拍了拍臉頰定了定心,陶秀麗抓緊時間洗漱。
早上五點天還沒大亮,正準備去做早飯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
「大山媳婦,你起來了嗎?」
「來了來了。」
陶秀麗連忙去開門。
「快看,滿意做的冰棒箱,我還拆了冬天蓋的厚被子,照著箱子的尺寸連夜縫了三張小被子,每張都塞了足足的棉花,厚得很哩,你看看合不合適?」
桂花嫂是個急性子,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展示了起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自打滿意他爸去世后,桂花嫂從沒覺得生活這麼有盼頭過。
程滿意緊張得屏住了呼吸,近幾年時興鐵架子床鐵皮柜子,他接不著活兒,手藝也漸漸生疏了,就成品效果陶秀麗不滿意。
「合適!簡直不要太合適了,這小被子做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哩!」
陶秀麗毫不吝嗇地誇獎了起來。
「滿意這木匠手藝也太好了,釘得嚴絲合縫,太好了,有了冰棒箱跟厚棉被的雙重保障,咱們的小買賣肯定能紅火起來!」
程滿意聞言鬆了一口氣,陶秀麗的肯定讓他鬥志昂揚,迫不及待地想做出點成績來。
趙桂花也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連聲說道:「能派得上用場就行,我還擔心幫不上忙哩!」
「對了,早上我一出門就碰見大山了,他讓我轉告你,說攤位已經找好了,就在供銷社門口,那人流量大,十里八鄉的趕集都是奔著供銷社去的。」
「大山跟供銷社的負責人打過招呼了,你們直接去就行,還有他把自行車留下來了,還跟婦女主任借了輛女式自行車,說讓滿意把冰棒箱綁在自行車後座上,你們分開騎兩個車子去,路上也能節省不少時間。」
「還有,大山讓我叮囑你別忘了吃早飯,他說做好了在鍋里,嘖嘖嘖,這麼體貼周到的男人,別說翻遍盱潼鎮了,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了!大山媳婦你可真是好福氣喲!」
「山河早上回來了嗎?」陶秀麗很吃驚,因為她沒一點也不知道啊!
「不是,昨天夜裡回來的,那會我剛縫好小被子準備關燈睡覺,就看見手電筒的光亮了,大山肯定是放心不下你才專程趕回來的。」
桂花嫂揶揄完就捂著嘴偷笑。
既然程山河昨天晚上就回來了,那她的夢很有可能……陶秀麗臉紅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桂花嫂見狀這才不再打趣她,而是忙問還有沒有什麼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
「還真有。」陶秀麗收斂了心神,仔細地分配工作。
「出村的小路上不是有一小片竹林么,滿意你先走一步去摘些竹葉,用溪水清洗乾淨,到時候用來給客人包塊塊冰,嫂子你來幫我裝塊塊冰,咱們分工合作,爭取早點趕到集上早點發市!」
伴隨著公雞打鳴的聲音,三個人忙得熱火朝天。
程老四家和桂花嫂家挨在一起,連弟娘平時沒事就愛偷聽隔壁院的動靜,今天更是尾隨著桂花嫂一路來到陶秀麗家門口,將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不得了不得了,他們竟然想去投機倒把?不行,我得去告發他們!」
連弟娘像是逮住了不得了的大把柄,轉身就想往村支書家的方向跑,誰知一扭頭嚇個半死。
程錦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臉色陰沉得可怕,看向親媽的眼神像再看仇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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