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極品送上門
「別怕,我保證不會再勉強你。」程山河邊說邊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衣服穿了起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陶秀麗心跳得很快,情感和理智在打架,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不能。
看著她愧疚的樣子,程山河鋒利的眉眼也柔和了下來,伸手揉了揉她臉上的肉肉,掌心炙熱纏綿,聲線里飽含繾綣深情。
「我去隔壁睡,不然,怕忍不住……」
陶秀麗濕了眼眶,她很想說讓他留下來,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注意到她的糾結,程山河摸了摸她的頭髮,「來日方長,我堅信,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
看著男人出門去的背影,陶秀麗咬緊了唇。
程山河,這輩子我不會放開你的手的。
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先醫好自己,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
興許是太累了,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天還灰濛濛亮,陶秀麗就被院子里嘈雜的動靜吵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趴在窗台上往外瞧,看清來人驟然清醒。
竟然是她!
前世這個女人可沒少找她麻煩,陶秀麗眸色深深。
「連弟娘,你看要不這樣,學習資料等我下個月發工資了再給連弟買,現在家裡實在拿不出那麼些錢來。」
說話的是程山河父親程安邦,他是鄉村教師,年輕時還當過生產隊會計。
連弟娘根本不信,眯著那雙刻薄的吊梢眼,笑得陰陽怪氣,「我說二伯,誰不知道你家大山是咱庄最有出息的後生?」
「在部隊上學醫那幾年就沒少領津貼,這又轉業分配到盱潼衛生院,拿手術刀的,全鎮就他一個,聽說每月工資比院長還高哩!」
「而且大山娶媳婦搞得這麼隆重,說你家沒有錢誰信?怎地,有錢揮霍給連弟買學習資料就不捨得了?」
「不是這樣的,連弟娘你也知道,這回擺酒席老爺子拍板了不收禮,光出不進……」
「少扯別的!反正當初你攔著不讓連弟出去打工的時候,說好了她上學你出錢,二伯,咱可不能人話說盡,人事兒不做!」
「我……」程安邦急得說不出話,他一直好聲好氣,就是不想讓壞了這大喜的日子。
可連弟娘正是瞅准了文化人磨不開臉才敢肆無忌憚,陶秀麗很清楚,上一輩子程山河不光供養著自家,還要養著他們!
這一世,她不可能容忍這幫陰溝里的臭蛆繼續來吸血!
剛想起來穿衣服,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屋的某人霸道地按回床上去。
程山河的頭髮還是部隊時貼頭皮的短寸,發梢卻全都被露水打濕,腳上的解放鞋也全都是泥。
陶秀麗驚訝極了,剛想問他大清早去了哪裡,他卻細心地將被子扯過蓋在她身上。
「你躺下再睡會,我馬上回來。」
最後四個字是故意彎腰湊到耳邊說的,陶秀麗的臉就跟著火了似的,人都走出去了她還沉浸在性感低音炮里。
「哎喲,大山怎麼出來了,四嬸兒是不是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這怪腔怪調一聽就是欠十個大嘴巴子!
陶秀麗哪裡還睡得著?她偷偷起身繼續趴窗戶。
一眼望去就是程山河精壯筆挺的背影,軍姿彷彿是烙印在血液里,即使是很隨意地站著,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也是一道傲人的風景線。
「連弟要買什麼學習資料需要五十圓?」
基於前世的了解,陶秀麗很清楚,除非程山河自己肯,否則誰也別想從他臉上窺探出真實情緒,不過他此時就連背影都散發著迫人威儀。
連弟娘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這,具體啥資料我也弄不明白,就知道很要緊。」
「不過大山啊,你也知道,是你爸非要供連弟上大學,不然我跟你四叔早讓她出去掙錢去了,那我家也不至於窮到現在連這麼點錢都拿不出來呀!」
呵,可真行,還倒打一耙!陶秀麗都快氣笑了,程山河卻絲毫沒把對方放在眼裡,他聲音冰涼,語氣更冷。
「既然如此,打今個起我爸不會再管連弟,四嬸請便!」
連弟娘打死也沒想到程山河會翻臉無情,她頓時噎住了,愣了好大會才張嘴。
「你啥意思?馬上高考了,你們家該不會是想在這個時候拿喬撂挑子吧?」
程山河抿了抿唇,邁著長腿一步跨到連弟娘面前,高大的身影氣勢凜然,眼神里的光,莫名地讓連弟娘膽寒。
「我爸資助連弟是不忍心看她輟學,但這不代表你們可以拿他的善良和無私做籌碼,反過來要挾他!」
連弟娘心裡正慌,卻突然看到漸漸圍攏起來的看熱鬧的鄰居,頓時膽子大了起來。
柿子要挑軟的捏,她嚎叫著衝過去揪住了程安邦的衣領。
「說得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指著連弟考上大學飛黃騰達了報答你嘛!該你出的錢不出凈想便宜,我呸!想瞎你的心!」
程安邦教書育人幾十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山溝溝里的孩子們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聽到這話,連連搖頭:「連弟娘,你誤會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回報。」
「那你倒是把錢拿出來啊!」
連弟娘不依不饒,說著就上手去扒拉程安邦的口袋,她一個鄉下老婦女葷素不忌憚。
程安邦不想貽笑大方便伸手想把她推開,誰知道連弟娘竟然一把抓著他的手往自個胸脯膛上按去,同時不要臉地大聲嚎叫了起來。
「你個寡老漢吃我豆腐,天哪,我跟你拼了!」
「不不不,我沒……」
程安邦在鄉親們的鬨笑聲中雙手高舉過頭,窘迫得無地自容。
程山河上前想幫忙解圍,手還沒碰到連弟娘就又怪叫了起來。
「大夥快瞧瞧老二家是怎麼欺負人的!老的不正經占兄弟媳婦便宜,小的還想跟長輩動手,我今天拿不到錢就死在你們家!」
聽著這殺豬般的嚎叫,陶秀麗再也忍不住,揣了把剪子,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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