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進山引蜂
桂花嫂瞧見陶秀麗面色有異,忍不住打趣:「喲,感動得想哭是不是?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一樣,也是!上哪兒找程山河這麼好的男人。」
「清早起來做好飯,衣裳都洗好搭好,等你醒了還把牙膏都給你擠好,乖乖,我算是開眼了,疼媳婦還有這麼個疼法!」
「嫂子快別說了……」陶秀麗難為情地低著頭。
「新娘子臉皮薄,好好好,嫂子不說了,快去吃早飯吧,大山都做好半天了,為了讓你多睡會故意沒叫你。」
桂花嫂是真心羨慕,鄉下女人誰不是天不亮就起來當牛做馬,睡到八九點才起來要被人罵死!
可情況到了陶秀麗這裡完全不一樣。
早上程安邦已經來過一趟,知道兒媳婦還沒起就留下名單靜悄悄地走了,不僅沒有責怪她睡懶覺,還反過來關心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對象疼,家公疼,說句難聽的,姓顧那女的拋夫棄子,這麼多年杳無音訊,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回來了,陶秀麗也就沒有婆媳煩惱,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神仙過的!
雖然不會讀心術,可從桂花嫂的眼神能夠看出來滿滿的羨慕,陶秀麗心裡像打翻了蜜罐似的,而這一切都是程山河給與她的。
早飯明明是咸口的青菜粥,硬是吃出了甜滋滋的味道。
「製作橡子涼粉的方法桂花嫂已經掌握了,一會咱倆進趟山,趁著天氣好捉些土蜜蜂回來養,蜂桶我都做好了,你跟我來。」
陶秀麗被程山河領到後院,看著打磨成水桶形狀的兩節大樹榦都驚呆了。
「啥時候做的,昨晚我餵雞的時候明明還沒有啊!」
「後半宿上山弄的,就地取材,很方便,沒費什麼功夫。」
程山河輕描淡寫,可實際上哪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要把一人抱的大樹榦劈開兩半,中間再掏空,沒有兩三個小時根本做不出來,更何況還要打磨外表還要鑽孔留給蜜蜂出入呢!
「程山河,你是鐵打的嗎?晚上不用睡覺,早上還起這麼早!」
陶秀麗第一次連名帶姓這麼喊他,眼底有了薄薄的怒火。
「生氣啦?」
程山河眸子里有藏不住的笑意,他抓住小媳婦兒的胳膊,湊近了仔細端詳,好像發現新大陸。
「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好看!就喜歡你跟我生氣,記住了,以後在老公面前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撒潑都可以!」
「有時候我真弄不懂你。」
陶秀麗驚呆了,男人不都是希望女人脾氣好,溫柔懂事么,他為什麼跟別人不一樣?
聞言,程山河輕輕嘆息,繼而溫柔地將她攬進懷裡,雙臂收緊,眸色堅定。
「沒關係,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懂的。」
貼著精壯結實的大胸肌,傾聽著強勁有力的心跳,陶秀麗的不安與迷茫漸漸被驅散,腦子裡忽然靈光乍現。
「山河,你怎麼知道製作橡子涼粉的方法,還替我教會了桂花嫂。」
程山河壞壞一笑,「媳婦兒,你昨晚上說夢話了。」
「啊?難道是我說夢話的時候告訴你怎麼做橡子涼粉了?」
「沒錯,我媳婦真聰明,一猜就中!」
陶秀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看著一本正經的程山河,怎麼覺著有點不太敢相信。
她,好像,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呀!
「對了,早上咱爸來過,把你要的名單拿來了,給。」
陶秀麗還沒來得及深思熟慮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接過程山河遞過來的名單,展開一看,目光立刻被幾個圈起來的名字吸引。
程安邦做事很仔細,每個姓名後面都備註了詳細地址和大致的家庭情況。
「圈起來的應該就是咱爸說的上學期輟學的孩子,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就是這個李文麗,她家在小李寨,和咱庄隔得太遠了,路上來回不方便。」
「咱爸說了,李文麗如果願意來,可以讓她在學校借住幾天,爸把房間讓給她。」
「哦,那就沒有問題了,等滿意來了我告訴他。」
陶秀麗沒再多想,直接把名單折好放進口袋,早上十點,程山河就帶著她進山。
「汪,汪汪!」
大黃歡快地跑在前頭,陡峭的山坡茂密的樹叢,對它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功勛犬!
二人一犬,爬山涉水將近兩個小時,總算找到了程山河滿意的蜂巢,他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捕蜂罩。
捕蜂罩是竹藤編製的,圓錐形狀,也是程山河親手做的,他隨手撿了根樹枝,一邊均勻地往罩子內抹上一層新鮮濕潤的牛糞,一邊給陶秀麗講解。
「每年這個時候蜂群里就會誕生新的蜂王,一旦蜂王被牛糞的味道吸引到蜂罩內,其他工蜂也會追隨而來,合上蜂罩底部的蓋子,第一步引蜂就完成了。」
講解完畢,程山河還要考一考陶秀麗,「知道咱們為什麼不趁涼快早點進山嗎?」
「涼快的時候勤勞的小蜜蜂都出去採花蜜了,不在家。」
「沒錯!我媳婦兒真聰明!午時陽光猛烈,是引蜂的最佳時機,好了,你站到樹蔭底下去別晒傷了,我要開始了。」
「好勒!」
陶秀麗乖巧地帶著大黃站到邊上去,用崇拜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的身影。
不一會兒程山河就完成了引蜂工作,他將捕蜂罩的蓋子封好,頂尖系在木棍上,握著木棍,提著不斷發出「嗡嗡」聲的捕蜂罩,就像在提燈籠一樣。
「行了,咱回家吧!」
程山河率先走在前邊,還不忘回過頭告訴陶秀麗:「月牙山脈生長百花,這裡的土蜂不專門生產花粉蜂王漿,而且將所有精華濃縮在蜂蜜里,所以百花蜜的營養更高更全面。」
「這窩蜂挪回去,七八月就可以割蜜了,正好來得及,到時候我用蜂蠟給你做幾管潤唇膏,冬天就能用了。」
陶秀麗聽得津津有味,情不自禁撒嬌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程山河腳步一滯,瞬間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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