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是不是她?
看尉遲容的態度,分明是對玉玳沒有興趣,雖然沈昕覺得尉遲容有點不識好歹,但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若是有流言傳出,使得玉玳不得不娶她……那豈不就糟透了?
「你別擔心,把穗子給我。今日來的人不多,看這穗子,多半是女孩子隨身佩戴的,我去查看一下,究竟是誰的東西。」玉琪接過那穗子。
沈昕點點頭,見玉琪沉穩的樣子,她不由鬆了口氣。
「真的不會有事嗎?」
玉琪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不會有事。」
沈昕眼中的焦急之色漸褪去,她揚起笑臉,「還是玉琪哥哥好!有哥哥幫忙,我就放心了。」
玉琪勾起嘴角,臉上的笑意卻透著幾分無奈。
「你快回去戲檯子那兒,你是公主,總是不在也不好。」
沈昕乖乖點頭,提步而去。
玉琪握緊了手中的穗子,眸色沉凝。
沈昕快步回了戲檯子,恰和起身的蒙婷兒走了個對面。
蒙婷兒笑著對她福身。
沈昕的目光卻落在了蒙婷兒的腰間。
蒙婷兒掛了一隻荷粉色的玉佩,玉佩下頭還留了穿掛穗子的小孔,可此時,那裡卻空空如也,並沒有穗子。
沈昕不由皺起了眉頭,她眯眼盯緊了蒙婷兒的臉。
蒙婷兒被她看得愣怔,「公主?」
「你這是要去哪兒?」沈昕低聲問道。
蒙婷兒趕忙低頭,似有些不好意思。
沈昕更為狐疑,微微眯眼。
「臣女……唔,臣女瞧見那位公子往戲台東邊兒去了……」蒙婷兒小聲說道。
沈昕一愣,東邊正是薔薇花牆那裡呀。
蒙婷兒說的應該是她剛剛撞上的玉琪吧?她這姑娘也真有意思,什麼話竟都擺在明面上說,也不怕招了人嘲笑?旁人多半都會找個理由搪塞一下,說更衣什麼的,不是現成的理由?她倒好,實打實的說了。
「唔,你與我來一下!」沈昕背著手,沒往椅子上坐,卻是領著蒙婷兒,往一旁無人的迴廊走去。
蒙婷兒朝玉琪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面有焦急,但想到今日這宴席公主都為她設下了,該見的人,還能沒機會好好見上一見嗎?
沈昕在廊間站定,回過頭看著蒙婷兒,「你喜歡那位公子是不是?」
蒙婷兒臉上一紅,「這……那日見公子舞劍,著實被公子的身姿給震懾驚艷了。公主知道,如今世家裡的公子哥,多喜歡吟詩作賦,我蒙家是武將之家,我不喜歡那些華麗詩詞,我就喜歡硬朗男兒!那日的公子……與京都的紈絝不同!」
「唔,行了,你不必誇了,他有多好,我比你清楚,」沈昕打斷她的話,「對了,你腰間的穗子呢?」
「嗯?」蒙婷兒低頭看腰間玉佩,「呀!何時丟了,我竟不知道?早上出門專門系了穗子的!」
「你的穗子是什麼顏色?」沈昕又問。
「唔……杏黃色?粉白色?」蒙婷兒撓了撓頭,「這些東西都是身邊丫鬟來打理的,我也記不清楚了!」
沈昕皺了皺眉,眯眼看著蒙婷兒,覺得不像是她,可又懷疑她是裝的,「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你是要往東園去,還是剛從東園回來?」
蒙婷兒怔了怔,「臣女……臣女是往東園去,可剛剛也從東園外經過了,這不是沒找見人,所以再去找么……」
她說的模稜兩可,沈昕反倒篤定了是她。
「你若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最好閉緊了嘴,什麼都別說,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沈昕輕哼了一聲,「只怕你就只能快快的嫁給你看不上的文弱紈絝了!」
蒙婷兒被她恩威並重的一嚇唬,不由表情獃獃的,「公主說什麼呀……臣女今日不會亂說話的,臣女感激公主還來不及……」
「我不用你感激我!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心裡有數就好!」沈昕冷冷說道。
蒙婷兒連連點頭,「臣女曉得了,只是……臣女與那公子不熟,實在說不上話。不如公主好人做到底……」
她訕訕而笑,還討好的對沈昕福了福身。
「你……你這是與我談條件呢?」沈昕瞪眼。
蒙婷兒連連搖頭,「不敢,臣女哪有資格與公主談條件,只是懇求公主施恩……敢問那位公子,他姓氏?」
「他姓……唔,他姓禾!」沈昕嘴裡打了個突,「秦」字險些蹦出來,話到嘴邊轉了音。
這裡畢竟是京都,不比其他地方,秦姓太容易讓人想起十五年前的皇室了吧?
「禾姓啊……果然不是什麼大族呢!」蒙婷兒皺緊了眉頭,但她又笑了,「不當緊,有我爹爹在朝中站著呢,他又是個儀錶堂堂的,為他謀個差事,又豈是難事?」
沈昕聞言瞪眼,險些綳不住噴笑,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他怕是不會在京中久留,他志在四方,你若真想和他修得同船渡,就得舍下京中的富貴,你捨得嗎?」
蒙婷兒愣了愣,眼神有些顫動。她握了握拳,「我會勸他的,我爹爹能給他權勢,助他官運恆通!他沒道理不留下……倘若他真志不在此,我、我也並非不能吃苦的人!」
沈昕反倒被蒙婷兒的氣勢給震了一下。
當初打架的時候,她只覺得蒙婷兒刁蠻至極,如今反倒看她順眼多了。
「還求公主給我一個見他的機會!」蒙婷兒眼中羞怯之餘,更多了幾分堅定,「我要向他表明心跡,看他願不願為我留下……」
沈昕皺了皺眉,她想勸蒙婷兒不必妄想了。可轉念想到杏樹林里的一幕,「是不是我讓你見了他,今日的事,你就絕不說出去?」
蒙婷兒愣愣的,「自然不會說出去呀。」她雖大大咧咧,但也不會把自己私會男子的事情往外說呀,她又不傻!
……
沈昕與蒙婷兒說話之時,玉琪也已經回到了戲檯子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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