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中毒

60 中毒

「昕兒!」玉玳拽了沈昕從地上起來。

玉琪持劍站在兩人前頭。

「你們……是?」

「他們必是今日放火燒京兆府的幫凶!快,拿下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城牆上的大將一聲令下。

周圍還在發愣的兵丁醒過神來,呼喝著圍上前來。

「尉遲容呢?」沈昕揚聲問道,「她來了誤會不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呵!你還真當這是誤會呢?」玉玳一腳踢開撲上前來的兵丁,劈手奪了長刀,塞進沈昕手中。

沈昕怔了怔,握著長刀,卻忘了砍殺,「不是誤會?那是什麼?」

「這不過是由頭,叫他們師出有名的由頭罷了!又要作惡,又要不落罵名,這是玩弄權術的人,慣用的伎倆!」玉琪一面砍殺,一面厲聲說道,「只是尉遲中郎將連自己女兒的性命,都能拿來利用,一場父女情深,為女兒報仇的戲碼演的如此真切,實在叫人震驚!若不是適才剛剛見過尉遲容,連我都要信了他的話了!」

尉遲中郎將聞言一愣,手上動作都頓了頓,「休要擾亂我心智!沈帝一味以仁治國,重文輕武,打壓武將!表面公平,卻維護他的女兒,肆意凌辱殺害我的愛女!莫說他不如武帝!他還不如葉相,葉相要重振大夜軍力,重用武將,葉相才是明君!」

「你還有臉提武帝?」玉玳輕嗤一聲,「我爹見你這麼是非不分,忠奸不辨,氣都要被你氣暈了!你可莫提我爹,羞辱他的名聲了!」

玉玳手中長刀,劈砍在尉遲中郎將的刀上。

他的刀不過是從兵吏手中所搶,哪有尉遲中郎將寶刀厲害。

玉玳手中的刀,斷成兩節。

尉遲中郎將卻被他內力震得虎口生疼,手上麻的他險些握不住那刀。

「你爹……你,你是?」尉遲中郎將錯愕的看向玉玳的臉,劍眉星目,璀亮的眼中帶著鄙夷不屑,渾身的傲氣,和記憶中的武帝,何等相似?

尉遲中郎將愣怔的片刻,被玉玳一腳踹在胸口上。

他倒退數步,跌在包圍圈之外。

他翻身而起,尚且不能回神時,餘光卻瞟見漸漸露出魚肚白的天邊,有個身影縱馬而來,漸行漸近。

他皺眉看去,黎明前寒冷的風裡夾著疾呼,「爹爹——我是尉遲容啊——」

尉遲中郎將使勁的掏了掏耳朵,這必是他幻聽了!

這麼遠的距離,連馬上的人影都看不清,他如何能聽見愛女的聲音?他定是思女心切,又被這些人擾亂了心智!

他低吼一聲,揚起寶刀,「我定要斬殺頤和公主於刀下,為我兒報仇——」

「爹爹——」風裡的聲音,鑽入他耳朵。

尉遲中郎將手中的刀顫了顫,「不可能……」

他眯眼向遠處望去。

那人打馬,跑的飛快。

那不可能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連馬背都未必能爬上去吧?她孱弱,只好讀書……

「爹爹!你們都被騙了!公主從不曾害我!是公主將我從葉家救出來的!」尉遲容在嘶喊中破了音。

咣當一聲,尉遲中郎將手中的長刀掉在了地上。

他魁梧的身形都晃了幾晃。

騎馬那人終於近了,近得在火把的光中,能看的清了。

她衣衫狼狽,臉面上還沾著臟灰,卻面龐紅潤有光,雖氣喘不已聲音嘶啞,卻再不是那副孱弱蒼白的模樣。

這才像是他武將的女兒,像是他尉遲家的孩子。

「爹爹!葉相才是虛偽小人!表裡不一,他把你們都騙了!」尉遲容翻身下馬,疾步向尉遲中郎將走去。

「我兒……真是你!你真沒死……」尉遲中郎將視線被淚水模糊。

尉遲容焦急要說清楚事實,卻誰都沒有留意,城牆頂上的大將,已經彎弓搭箭,箭尖正指向尉遲容的心口處。

嘣——弦離手,箭矢飛射而出!

被眾多兵丁圍困的沈昕猛然回頭,她高聲尖叫「尉遲容,小心——」

尉遲容抬眼的剎那,箭矢依然要到跟前。

人群中忽有一道身影,快似電光,驟然躍起,徒手抓住那利箭。

沈昕的聲音似乎都還沒落地,嘴巴還沒閉上。

尉遲容的驚慌還在眸中,那利箭卻已經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抓住。

為抓住這利箭,他不得不停下抵擋圍攻的動作,瞬息間他身上就多了數道刀傷。

「玉琪哥哥!」沈昕高喊一聲,回頭指著城牆頭大罵,「卑鄙小人!暗放冷箭!你們要殺了尉遲容滅口嗎?」

尉遲中郎將抬手抹了把淚,「我兒平安回來!可見先前當真是受人愚弄!究竟誰是奸佞?眾兵將心裡也該有桿秤了!」

尉遲中郎將附近的兵將停下手來,可這混亂的場面卻難易遏制。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廝殺聲中,好在尉遲中郎將在武將之中,也有威信,他近旁的人聽他調遣,與他揭竿反/攻。

緊閉的城門底下,一開始只是小範圍的圍剿戰,這會兒卻變成的大片的混戰。

場面混亂不堪。

玉琪扔下了手中握著的利箭,身形卻晃了幾晃。

沈昕與玉玳破開人群,廝殺到他身邊,卻見他手上發黑,眼目發昏。

「玉琪哥哥!」沈昕慌了。

玉玳翻過他的手,看向他的手心,他手心抓握過利箭之處,被那箭尖所傷,原本應當是鮮紅的血,此時卻化作了濃黑的顏色,嗅來還有一股奇異的惡臭。

「箭上淬了毒。」玉玳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玉琪卻已經站立不住,搖搖欲墜。

沈昕拉過他的手臂,將他扛在肩上,「對不起……玉琪哥哥,對不起……都是我,我害了你!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這兒!陸嬸嬸能解毒!」

玉玳心急,想要為玉琪驅毒治療,可如此混亂的局面,他完全不能靜心。

他只好護在沈昕與玉琪旁邊,為他們開道護行。

城外廝殺混戰之時,城牆上的大將,眯眼旁觀,他臉色平靜淡然,似乎事不關己,猶如隔岸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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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日日想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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