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心狠

因為溫清瑤突然發熱，暈乎乎的睡在床上，人人的心都跟她緊著，星月樓頓時忙碌慌亂起來，大家都格外的擔心溫清瑤。

與此同時，玉玉卻在寶月樓點了一大桌的好菜。她點好菜，站在窗邊看著窗下人來人往，心裡儘是得意，她如今自有，不為奴不為仆，好不自在。

玉玉的性子想來心高氣傲，她雖是與妍妍從小得了指示，一切為溫清瑤而來，可她心裡卻有十萬個不情願，明明都是人，為何她的為另一個人活另一個人死，好沒有道理。

玉玉的想法沒有錯，她渴望自由之身，自是可以有，她若是同溫清瑤直說，溫清瑤會更高興，只可惜，玉玉自用自己的聰明，性格里又帶著霸道，明是可以帶著情分離開，如今卻是鬧成這樣收場。

玉玉今日來寶月樓不僅是慶祝她得了自有與尊嚴，她還請了阿青來，玉玉看著窗外，長街上，阿青踏步而來，阿青模樣也是出眾，在人群之中立顯高下。

玉玉眼中帶著眷戀、喜歡、恨意、怨氣，她的眼裡複雜的情緒因為阿青而起，看不清楚為何有那樣多的情緒，玉玉的心思更加的複雜。

阿青也看到了站在床邊的玉玉的，此時此刻的玉玉的確如同以前那樣的柔美絕色，看在阿青眼裡依舊很是心動，但阿青不知為何，卻少了以前的濃烈。

在阿青前來寶月樓之前，毓亦安已經去了星月樓，阿青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阿青對玉玉突然找他前來寶月樓也很是疑惑。

上了樓，阿青走到玉玉所在的廂房，玉玉聽到阿青的腳步聲才回頭，她看著阿青，下巴微微的抬起來，模樣帶著幾分的嬌貴。

阿青垂眸，掩飾心中的難過，再抬頭之時，眼裡已經不見複雜情緒。

「坐吧。」玉玉伸手請阿青坐下。

阿青來之前心中還帶著期待，可當看到玉玉這個模樣的時候，阿青心裡已經止住了期待，他已經明白一個道理，玉玉今日不管說些什麼，便也不是真的對他有心。

男人多大理智，即便是阿青那樣喜歡玉玉，但他也會權衡利弊，權衡玉玉的真心。

「現在連坐下同我說說話都不願意了嗎？」玉玉一臉的惆悵，她那雙柔情意意的眼眸帶著難過，水水的眸光像是能讓人心碎。

阿青看著坐下，但為的不是玉玉的模樣，而是從前的歡喜盡心喜歡的情分。

玉玉拍手，有小二端進醇酒，阿青討厭去看小二，小二低著頭，態度尊敬有禮，將酒擺上桌之後，小二轉身出去，帶上門前輕敲門框三下，而後彎腰拱手，「二位客官請慢用。」

玉玉有些疑惑的看著小二，平日里她來寶月樓，並不見他們如此的客氣，不過看這小二臉生，想來也是因為新來便也守著規矩。

玉玉沒有看到的是，阿青眼眸垂下之前，眼裡都是難過與悲傷，臉上雖如常，心中卻痛得難捱。

「阿青，你我從未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今日我要走了，便也想與你一別。」玉玉臉上有些不舍，纖細玉手端起酒瓶，為她們兩人都倒滿了一杯酒。

「阿青，你可有捨不得我過？」玉玉將酒杯遞到阿青面前，水眸之中帶著期待，她靠近阿青，氣息都鋪灑在阿青鼻尖。

「有的。」阿青拳頭握緊，嘴裡如實回答玉玉的問題。

玉玉笑了，嫣然笑容美得動人，不過一瞬間，阿青有些恍惚，玉玉這個笑容他在西北的時候，日日懷念，夜夜思念，今日再看，心卻痛極。

「那我同你說，讓你放了嬌嬌與小姐一起，而你同我遠走可好？」玉玉的酒杯停在眼前，她輕輕問阿青，她想知道，自己在阿青的心中有幾分，算幾分？

阿青看著玉玉，他的眸中帶著深情，阿青對玉玉的喜歡從來深情。

玉玉此時此刻也看到阿青眼中的濃烈感情，她心中歡喜，她就知道，阿青是真的愛她的，偏生那個嬌嬌的出現，毀了她與阿青之間一心一意的感情。

「我願意的。」

阿青聲音沉啞，玉玉讓他同她離去，他是真的願意的，嬌嬌是他的妹妹，永遠都是，她在溫清瑤身邊一定會好，所以玉玉若是沒有別的心思只要他跟她遠走，阿青是真的願意。

「你願意？」玉玉很是驚喜，她以為阿青不會願意，畢竟他跟著毓亦安那麼多年，畢竟還有嬌嬌在京中。

「對，我是願意的。」阿青所說如實，毓亦安從不會約束他離開，只要他想走，毓亦安都會答應，甚至為他準備良多。

阿青的眼眸落在房中玉玉的行囊之上，毓亦安與溫清瑤一般，一般的偏心他與玉玉，兩人都是清冷之人，卻對親近之人格外的好，毓亦安如此，溫清瑤如此。

阿青看得明白，玉玉卻不願意懂。

阿青眼眸認真，他願意跟著玉玉離開是真心之話，玉玉從阿青的眼中細細的查看，一寸寸的探究，她看得認真，卻依舊只看到真誠熾熱，沒有半點的欺騙。

玉玉明顯一楞，因為阿青的感情，因為阿青的願意，她竟有些遲疑，不知如何反應。

「玉玉，我同你所說都是認真之言，只要你誠心要我走，予我真心，我便隨你。」阿青從不愛說承諾，他自是做得更多的人，但今日為了讓玉玉明白自己的心，他願意說，明明白白的說清楚。

玉玉聽了，眼中有淚，「那嬌嬌呢？」

「妹妹，她永遠是妹妹。」阿青回答，嬌嬌是妹妹，是親妹妹，也永遠都是妹妹。

「我不想你惦念她，可好？」玉玉霸道，即便是妹妹都不行，嬌嬌已經有了溫清瑤，阿青自該完完全全屬於她的。

「我只念她的恩情。」阿青算是答應。

玉玉卻是皺眉，她要的是連恩情都不能，「我要你忘記這個人。」

阿青不明白玉玉的執拗，也不明白玉玉要的是何人，若是不念恩情不重情義的自己，今後還會對她好嗎？

玉玉卻是不管，她十幾年來，都是為了溫清瑤而存活，她沒有自己的東西沒有自己的自由，今後她要的所有都該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不能沾染任何一個人的痕迹。

「不能。」

即便深愛玉玉，阿青也不能按著玉玉的喜好做自己，他便是不能忘記嬌嬌的恩情，永遠不能。

「那你與我說什麼承諾，道什麼真心？」玉玉聽此，頓時變了臉色。

她舉杯，將酒杯送到阿青面前，「今日這杯酒，便算是你我情盡，今後各安天涯。」

玉玉送來的酒，阿青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一飲而盡，玉玉看著阿青醇酒入喉，竟有些慌亂的後退。

「玉玉，這杯酒，是我欠你的情意，我說過我對你是真心喜歡，直到這杯酒前，依舊如此。如今，我都還你了。」阿青起身，他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隱忍什麼。

玉玉臉色驚慌而難堪，她看著阿青，只覺得不可思議，「你都懂，你為何會懂？」

她突然想起那個小二，原是如此。

阿青此時已經轉身要走，他靠著極強的功力，此刻還能撐得看似安然無恙。

「你既然都懂，為何寧願死也要念著那個蠢貨，為什麼你與小姐都一樣，半點不願意偏心於我？」玉玉淚流滿面，她喜歡阿青，但佔有之心更強，她不允許阿青做自己，只能做她的阿青，這樣是否是愛，無人可知。

「不懂的人是你，我們最偏心的一直是你。」阿青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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