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名分

霜兒好是冷著臉，就差點擼袖子了，溫清瑤覺得感動又好笑，竟也忍不住笑起來。

「小姐，你還笑？」霜兒看著溫清瑤，也不知道溫清瑤為何總能這樣淡然，明明都是緊著的事情，她還笑。

霜兒怒了，溫清瑤不敢再笑，她起身拉著她，「你來的時候，父親可是醒了？」

霜兒搖搖頭，「這個時辰，老爺剛醒。」

「好久不同父親說話，你同我去與他吃個早膳吧。」溫清瑤拉著霜兒，心思不在芳壽堂，臉上除了淡淡的睏倦，便再也沒有其他情緒。

霜兒原本很是緊張，急匆匆的想要去芳壽堂看看，如今看溫清瑤半點不擔憂，也慢慢冷靜下來，只要溫清瑤覺得無事，便是真的是無事。

盧嬤嬤守著星月樓挑揀藥材，由雲嬤嬤陪同溫清瑤而去。

三人到了主院，溫彧準備用早膳，聽到溫清瑤來了，無比的震驚，溫清瑤往日若是不睡到日上三竿只怕是醒不來，今日是為何事？

溫彧在溫清瑤沒有開口之前一直沉著臉，他哪裡知曉溫清瑤所為何事，若是喜笑顏開的說話，最後不答應，他們淡薄的父女情又要冷上幾分。

「父親。」

溫清瑤上前行禮。

「可用早膳了？」溫彧沉聲詢問，看不出高興與不高興，疏離倒是真的。

「未曾。」溫清瑤站在一邊，溫彧臉色再冷，她好似看不見。

「那便一起用膳吧。」溫彧指了指小丫鬟，「給小姐準備碗筷。」

溫清瑤也不客氣，大方的坐在溫彧身邊，溫彧抬頭去看霜兒，「霜兒也一起吧。」

溫清瑤低頭淺笑，「還是父親體貼。」

溫彧眼皮抬了一下看溫清瑤一眼，從前這個小丫頭一回府，叫他叫得親熱，都是喚的爹爹，如今倒是不裝了，一聲父親，也是疏遠冷漠。

「無利不起早，你更是如此，今日來所為何事？」溫彧低頭用膳，同時順便問溫清瑤。

溫清瑤也餓了，隨著溫彧用早膳，「今日逸兒去了芳壽堂，剛出來就，芳壽堂就來了消息，說讓我去看看，父親覺得，我要去么？」

溫彧終於抬頭，他看向溫清瑤，溫清瑤此時又道，「我的丫頭玉玉本已經送出去了，逸兒昨日做了霸佔之事，我不懂，這一切是不是都沖著我來？」

溫清瑤吃著清粥小菜，模樣認真，好似這小菜格外好吃，但言語又是無比的沉重。

「父親最是了解逸兒，父親以為呢？」溫清瑤將問題拋給溫彧，如今溫彧該是比更緊張她的婚事。

「你莫要去便好，霜兒當家，自會解決。」溫彧已經明白溫清瑤的意思，「你祖母洪福齊天，定然會撐到兒孫歡喜之後。不必擔心。」

「清瑤便是說，這府里父親最是貼心。」溫清瑤笑盈盈，看似父女情深，實則都是算計。

溫彧一臉的無奈，也不知道在庵中是什麼日子，才讓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的黑心腸。

「只是……」溫清瑤突然收起笑容，小臉憂愁。

溫彧轉眼去看，如今他是越看越覺得溫清瑤不像他也不想她的母親，狡黠的樣子倒是像極了那個人，溫彧氣得不想再看，但也只能忍下心思，不管如何，溫清瑤如今只能是自己的女兒。

「何事？」溫彧匆匆用膳，只想快些離開，溫清瑤一茬接一茬，就是想要他辦事。

「父親，那若是父親不在府中，逸兒犯渾的時候，霜兒姑娘可能管著？」溫清瑤一臉苦惱的看著溫彧，「我覺著是不能，霜兒這個身份，與逸兒對抗，名不正言不順。」

溫清瑤說到此處，不僅溫彧，霜兒都有些驚訝，溫清瑤想要扶正霜兒的位置，竟這樣毫無預兆的就說了，且以為她是為了芳壽堂的事情來找溫彧，不想是為了霜兒之事。

溫清瑤射箭都喜歡一箭雙鵰，何況是做事，她又不喜歡看到溫彧，如今順道來了，自然是把事情都辦了。

「你的意思……」溫彧明白溫清瑤的意思，他也有這個心思，但總不能確定，如今溫清瑤說起來，才有了理由。

「父親，霜兒能力出眾，又極為體貼，霜兒這些日子管家，府中平平安安，對內對外，都無人道一句不好，霜兒的身份也做得起父親的妻子。」

霜兒雖是小戶人家，但也是明氏當時精挑細選的良家，溫彧雖然是宰相，但溫彧已經死了兩位妻子，由霜兒續上，正好合適。

溫彧也覺得霜兒挺好，這府里霜兒管著的時候，他的確很是輕鬆，就連溫清瑤，霜兒都能與之交好，溫彧想著今後，溫清瑤若是富貴，也只有霜兒能夠與之親近，因此給霜兒一個身份也是正好。

還有一點，溫彧心裡也覺得霜兒值得，娶妻娶賢，霜兒是賢惠的。

「你說得不錯，只……」唯有一點，霜兒沒有任何的子嗣。

「父親，如今父親是宰相，莫說別的事情，我們家的事情，難不成父親還不能自己做決定？霜兒做嫡母，今後是哪個人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又何須顧慮這個，況且父親也有我和逸兒不是？」

溫清瑤說得頭頭是道，給了溫彧充足的理由，溫彧這才點頭應下，「如此，便在這幾日安排吧，趁著你的日子沒有定，往後霜兒越好幫你分憂。」

就幾句話的時辰，溫清瑤便讓霜兒成了宰相夫人，又可以讓霜兒不必考慮子嗣之事，霜兒內心無比的激動，雖然再也不能自由，但有了身份就能夠經常去看溫清瑤，這也是好事。

「父親著實體貼，霜兒心心念念為著父親，真是她的福氣。」情分再淡，場面話還是要說，說了溫彧才能心裡舒服一些，霜兒便也能舒服一些，這便是溫清瑤為身邊人的考慮。

「多謝老爺聯繫霜兒。」霜兒跪在地上，想要給溫彧磕頭。

溫彧攔下，「今後你就是夫人，不可再做這磕頭之事。」

一句話，就定了霜兒身份。

溫彧此時也已經吃飽了，看著溫清瑤，「還有何事么？」溫彧心想最好是無事的，他懶得幫忙。

「父親，關於祖母，我有個提議。」

「且說。」

溫清瑤眼中有寒光，她沒有善意模樣，溫彧一看便不是友好的計策，但他為全局思索，只要溫清瑤的方式可行，便也只能按著溫清瑤的心思。

「祖母身上有病，若是在京中，何事都容易被人是知曉，若是送去莊上養病，又是山清水秀的環境，說不定祖母心情好了，身體也會好一些。」

溫清瑤就是要將溫老夫人送走，她沒辦法提防的東西，就丟得遠遠的，如此即便有事，還有時間做許多對策。

溫彧對溫老夫人的感情實則單薄，口口聲聲的孝道也不過如此，因此當溫清瑤提出的時候，溫彧並未拒絕，甚至覺得是一個好辦法。

溫彧如今仗著溫清瑤與毓亦安，他自是不希望多生事端，只有溫清瑤好，相府才會好。

「夫人決定便好，且妥帖一些。」溫彧雖說讓霜兒決定，但心裡已經默許。

霜兒偏著溫清瑤的人，最後自然是由著溫清瑤的心思。

「我去上朝了。」溫彧轉身就走，他已經放心將府中的事務交給霜兒，他相信霜兒總能解決好任何事情。

「夫人。」溫彧走後，溫清瑤笑著拱手，「雲嬤嬤，回去快快看個好日子，今後霜兒姑娘可是夫人了。」

霜兒並未害羞，她都不在意溫彧，此事便不存在嬌羞，「不必如此，擇日不如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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