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歹人
見夏霜不回答，那老幹部當場就拽了拽同伴的衣服。
「你跟他在這兒廢什麼話？他一小屁孩兒要能是賒刀人，我辛德吉的名字倒過來寫！咱還是趕緊去見賈先生的好！我好不容易才給你約到的，待會兒別讓人等得不耐煩了！」
面對學問老人那滿臉和藹可親的笑容，夏霜無奈的笑了笑，「我說莫老，我這刀只賒不賣，您要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賒一把給您，至於他嘛，呵呵……」
「你知道我姓莫？你真是賒刀人？」
莫老顯得極為感興趣，臉上的笑容開心得像個孩子，聲音也不由提高了幾分。
那姓辛的則是滿臉陰沉，剛剛說出去的話不好收回，卻又奈何不得夏霜，只能是臉色巨臭的杵在了那裡。
「好好好！我賒，我賒！」
莫老很是高興的從攤子上選了一把半大不小的菜刀，「就它了！」
這叫摸獎，就如同上廟裡求籤一樣，道理都差不多，跟你有緣的刀，會自己往你手裡鑽。
從莫老手上接過刀的瞬間，夏霜的腦海里就出現了一副畫面，「您的孫女兒今晚會遇到歹人……」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霜自己也愣了一下。
在到這裡來擺攤之前，夏霜就用本命刀給自己算過，要是沒生意的話，夏霜也不想浪費那功夫。
結果夏霜算到自己會遇到一個以前是老師，現在也文質彬彬的，和一個以前是某廠幹部，現在脾氣不好的倆老頭。
出事的是姓莫那文質彬彬的老人的孫女，只是到了後來他們家不會有什麼事，反倒是脾氣不好那辛姓的老頭兒，家裡會出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還非就得自己才能解決。
一開始夏霜是不打算管這事兒了的，反正最後莫老家不會有什麼事兒。
但莫老選的那把刀，怎麼會讓自己看到那樣的畫面？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夏霜趕忙補了一句，「到時候我會上你家收錢。」
這是賒刀人慣用的讖語。
先預言一件事情，要是賒刀人肯出手的話，就會說到時候上主顧家收錢，代表著出事的時候賒刀人會準時出現，讓主顧不用擔心。
卻不想，夏霜這兒剛說完，辛德吉當即就開口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還說不是騙子！老莫的孫女現在正在家裡生著怪病！我們就是來請賈先生過去幫忙的！賈先生是這裡出了名的高人，德才兼備，難不成你是說賈先生就是那歹人不成？哈哈哈哈……」
夏霜沒有理會辛德吉，只是照著慣例，把刀朝著莫老遞了過去。
如果主顧選擇相信的話，就會接下賒刀人的刀，如果主顧因為讖語太過匪夷所思選擇不信的話，就會婉拒。
莫老明顯是被夏霜的讖語給搞懵了，好半天都在那兒出神！但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夏霜。
看到莫老接過夏霜的刀，辛德吉有些不敢相信，「老莫，這種鬼話你也信？」
莫老依舊是帶著那和藹的笑容，好生把刀包起來收好，這才抬頭望向了自己的同伴。
「為什麼不信？我和他素未謀面，他卻開口就能叫出我的姓氏。」
「他們這種江湖騙子，都是事先調查好了的！你在本市名氣不小，你家出的事早就傳開了！他們一定是得到了我約賈先生的消息，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裡。這是他們這些江湖騙子騙錢的一貫伎倆！」
「沒關係，要他不是賒刀人，剛才只是在亂說的話，我就白得了一把刀。」
說著，莫老就拍了拍自己放刀的地方，臉上依舊是那副微笑。
這個莫老的氣量是真讓夏霜有些折服，所謂愛屋及烏，若是姓辛的出了事兒，莫老恐怕也免不了要受到牽連。
所以夏霜當即叫住了辛德吉，「我說辛老，你不選把刀？」
「哼！我才不會上你們這種騙子的當呢！想誆我？下輩子吧！」
本來夏霜就不想搭理姓辛的，要不是看在莫老的面兒上，都懶得去管這閑事兒！
姓辛的還這副態度，夏霜又哪裡還忍得住？
「哼哼！我是騙子？好，很好！三天！不出三天，你必來求我！到時候，可就不是現在這般好說話了！」
「找你？就算是死，老子也不可能找你！找你只能死得更快！還真特么把自己當賒刀人了？我看你特么……」
要不是莫老攔著，估計姓辛的能當場來個潑婦罵街！
夏霜沒再搭理姓辛的，說完那句話后就開始收起了刀攤，就算是莫老上前來說好話也不管用。
這，就是賒刀人的傲性！
是夜，莫老家中，一眾人正焦急的在客廳里打轉，唯有莫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報紙。
「爹，你怎麼也不著急啊？」
「老頭子，小君子可是你的親孫女！就算其他事你不上心，這你也……」
「哎，我說你們就別浪費口水了，老莫是個什麼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他也照樣能哼著小曲兒喝著茶！」
「不是，辛叔叔，怎麼今天你也……」
「就是，老辛，老莫是什麼樣子我知道，怎麼今天你也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啊？」
「嗨，這還不簡單？因為今兒個下午，我們已經見著賈先生了，待會兒他就會派人過來，小君子的病，保準的手到擒來！我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說話的，是莫老的老伴兒、兒子以及辛德吉。
莫韶君這個名字是莫老給起的，意為莫負韶華莫負君，家裡人都習慣了叫她小君子。
三天前，莫韶君開始精神恍惚，偶爾清醒的時候也不說話，就神色慌忙的在紙上寫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麼自己被一個惡鬼給盯上了，什麼閨蜜小季讓人給騙了，什麼小季有危險之類之類的。
後來莫老通過在學校的關係找到了小君子的閨蜜，但那女孩兒根本不叫什麼小季，而是叫小利，而且小利不僅沒危險，反而是在愛情的滋潤下，越發的發福了起來。
此時的莫韶君被關在了屋子裡，她剛剛想了起來一些事情，但紙筆都被收走了，只能焦急的拍打著房門。
適時，一個年輕後生被辛德吉給迎了進來，那是今天他們見到的那賈先生的兒子。
賈先生說了，莫老孫女的病，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被邪氣侵體而已，無須自己出手，只要讓自己的兒子去一趟就能手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