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捉襟見肘
「捷報?」
曹操愣了愣神,隨手把書信拿過來拆開,道:「什麼捷報?」
他的目光掃了書信上的文字一眼,隨即眼睛越睜越大,瞳孔卻情不自禁的收縮。
看到兄長這表情,夏侯惇忍不住的問道:「兄長,你這是怎麼了?」
「子脩拿下了宛城,」曹操滿臉錯愕的說了一句。
然後趕緊又把書信細細的讀了一遍,隨即撫掌哈哈大笑道:「子文之計,煽動百姓,逼迫張綉投降。
妙哉妙哉,不費一兵一卒,便解決我肘腋之患。
子文那小子還真是個福將。」
這話把夏侯惇也給說蒙了,見兄長把書信遞了過來,趕緊大略掃了一遍。
只見信上簡單的介紹了過程,卻是著重介紹了丁辰在整個事件中的重要性。
這封信與其說是報捷,倒不如說是曹昂在給丁辰表功。
「恭喜兄長,這倆人這次可是立大功了。」
夏侯惇見兄長眉飛色舞,很顯然,重新奪回宛城的喜悅,早已衝掉曹昂丁辰擅自行動,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宛城對許都威脅實在太大了,張繡像條毒蛇一樣的守在旁邊,曹氏大軍就被牢牢的釘在許都周圍,絲毫不敢離開。
要不然就隨時會被毒蛇咬一口。
可是此番曹昂和丁辰沒有動用一個主力軍兵,就把宛城拿下,打掉了家門口的毒蛇,從此曹軍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也難怪曹操會如此高興。
曹操笑道:「不錯不錯,子文雖是福星高照,但終究立下了大功,等我想想賞他些什麼。
對了,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丁子文好像突然換了個人。」
夏侯惇想了想道:「兄長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如此,從前我雖跟他接觸很少,只記得那是一個內向、害羞,甚至有些怯懦的孩子。
他每次見到我,都低著頭,細聲細氣的問候,不敢拿正眼看。
可是上次在軍營見到他,他挺胸抬頭,說話時神采飛揚,語氣里還透漏出幾分自信。
這孩子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曹操莞爾道:「要是受刺激能變成這樣,那我就讓我所有的兒子都刺激一下。
再看看吧。」
……
很快,丁辰就跟隨曹昂的軍馬來到舞陰。
舞陰縣也屬於南陽郡,只不過離許都比較近,所以曹氏大軍駐紮於此,進可以威脅宛城,退可以防禦許都。
不過既然拿下了宛城,曹氏的地盤向前推了數百里,舞陰就不那麼重要了。
丁辰又一次見到了曹操,曹操對他自然是一通盛讚,說他立下如此大功,他的姑母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曹操跟丁夫人的感情不用多說,丁夫人雖是曹氏女主,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誰不盼望自己娘家侄兒能出人頭地,給自己漲臉呢。
丁辰此前只是庸庸碌碌的一個普通文吏,本來跟立功扯不上什麼關係。
可是此番出來卻連立兩大奇功,讓曹操也不禁對這個內侄刮目相看。
同時,張綉又一次拜見了曹操,羞愧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正跟賈詡判斷的一樣,曹操對張綉沒有絲毫的埋怨,反而當場與張綉約為兒女親家。
並且帶張綉回許都效力,不可能再讓他回宛城了。
當曹操再次見到賈詡的時候,態度卻是非常謙恭,表達了招攬之意。
賈詡也表示出願為朝廷效力的想法,從此曹氏的五大謀士湊齊了。
不得不說的是,正因為賈詡心底一直希望能跟隨張綉投降曹操,所以丁辰用的計謀才那麼順利。
要不然,賈詡若抵制投曹,一定能幫張綉想出辦法,把煽動起的民意給壓下去。
接下來,大軍班師回朝,也算是完成了戰略目的,得勝而歸。
丁辰跟隨軍隊,來到許都。
許都作為大漢都城不久,一切都是新建的,城牆還算高大,城門樓也比較巍峨,感覺跟後世橫店影視城也沒有什麼差別。
只不過這裡來來往往的是真正的古人,不是群演。
再一個,沒有穿的很簡約的橫漂小姐姐。
大軍駐紮在城外,丁辰和曹昂跟在曹操後面,身邊都是護衛親兵,穿過寬闊的城門,許都櫛次鱗比的建築映入他的眼帘。
整個都城建築風格主要是以青灰色為主,而且沒有多少高層建築。
畢竟是都城,兩邊也有許多營業的店鋪,大街上的人川流不息。
他們長長的隊伍順著中軸線大街行過來,百姓們早已嚇得躲到兩邊,低頭不敢看。
走了約有二三里,曹操突然停下馬,回頭用馬鞭指著旁邊一條稍微小點的街道,對曹昂道:「子脩,前面那棟宅子,就賞給子文住了,你帶他過去,熟悉一下。」
「諾!」
曹昂應了一聲,然後沖丁辰眨了眨眼睛。
丁辰連忙道:「多謝姑丈。」
他心中感嘆:一出手就是首都一套房,曹老闆果然是個好老闆。
兩人脫離了隊伍,都感覺輕鬆了許多,變得有說有笑了。
丁辰這才知道,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在曹操面前有壓力,曹昂也是一樣的。
兩人兵馬而行,路上曹昂笑著道:「賢弟你在許都這麼久,可知道這宅子的由來?」
丁辰從腦中檢索了一下,沒有搜到任何信息,於是搖了搖頭。
曹昂道:「那是此前一個負責發放軍糧的官員所置私宅,那傢伙是個蛀蟲,平常剋扣軍糧,中飽私囊,把一棟宅子建的富麗堂皇,奢靡無比。
並且丫鬟婢女,歌姬舞姬一應俱全。
只不過那人福淺命薄,這宅邸剛剛建成沒有半個月,還沒來得及享受,便東窗事發,下獄了,所以這宅邸便空了下來。
幾位叔父都跟父親提過,反正這宅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妨賞賜給他們,可是父親一直沒有應允。
沒想到這次父親竟然賞賜給你了。」
丁辰聽了不禁十分嚮往,既然是大貪官的宅邸,那一定差不了。
可是等曹昂帶著他來到一座宅院門口的時候,丁辰卻疑惑了。
原來那宅院的門樓不大,大門上的門漆都已經斑駁了,圍牆也看起來平平無奇,怎麼也看不出豪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