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他來死
「你也看出來他已經突破了？」
沒有人注意，她說的是也。
她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只是在想……等會兒，怎麼打讓他最難看而已。」
話音剛落，那邊季明城就已經開打！
季明城顯然和那個少年沒有在一個等次，面對那少年的攻擊很是遊刃有餘。
那少年既然能夠被選拔參加家族比試，自然也很是優秀的了，然而幾個回合之後，看著只是隨意移動著步伐，似乎很是漫不經心的季明城，心中逐漸生出了強烈的無力感。
根本無法相比。
但是畢竟是大型比賽，他只能全力出擊。季明城再次一個側身，輕飄飄躲過他的拳。
周圍看台上一片喧鬧的歡呼聲，季明城這樣瀟洒的模樣，更是引得一片尖叫。
他趁著空隙，眼神隨意的瞟向四周，對於那些狂熱的眼神早已習慣。
他看了鳳靜雨一眼，看見那雙美目之中幾乎毫不掩飾的愛慕，忽然一笑。
而後，他突然一停！隨即消失！
看台上一片驚呼！
而在人們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季明城再次出現，這一次，他站在那少年的面前，右手橫劈而下——
「凌空斬！」
一道明亮的白光從半空劃過，看似緩慢實則飛快的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接著，一聲痛呼傳出，人們再次看清時，就看見那少年已經凌空飛出，而後摔在了擂台之外，痛苦的捂住胸口。
但是那少年明顯沒有生命危險，比起第一場被打下去之後，自己幾乎無法站起來相比，已經好了很多。
季明城收回手，神情平靜。那少年捂著胸口，緩慢站起身來，朝著季明城拱了拱手。
「多謝手下留情。」
整個廣場瞬間像是被點燃，激起無數讚賞歡呼聲。嘉賓席上的幾人，也紛紛點頭。
在觀眾看來，季明城謙恭有禮，一出手就輕鬆得勝，翩翩風度。
在實力強勁的幾位貴賓看來，季明城這一手已經可以看出他深厚的靈力，爐火純青的武技。
其他家族，有的面無表情，有的連連讚歎，有的一片低沉。
「第八場，季家季明城——勝！」
季明城看起來寵辱不驚，走下擂台。在即將走下去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轉頭，看了一眼鳳長悅的方向。
他忽然很想知道，那個女人，看見他贏，是什麼表情。
他臉上的淡笑隨即僵住，很快消散。
不遠處，鳳長悅正坐在自己的位置，而她卻沒有看他，反而正專心的低著頭，跟她身旁的那個小男孩說著什麼。
她神情竟然帶著微微的暖意，看起來整個面容線條都柔和了起來，眼神專註，氣息寧靜，因為低著頭，而且側著臉，季明城的角度便只能看見一個側臉。
鳳長悅左邊臉頰的胎記醜陋不堪，他一直不願正眼看她，然而此時，她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而有些蠟黃的小臉線條竟然出奇的精緻。
他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鳳靜雨，對方露出溫婉大方的笑容。
他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微微沉醉在那動人的眼波中，反而心中浮起了一雙沉靜冷然的眼。
他的心一跳，若是只論這半邊臉，鳳長悅倒是勝出鳳靜雨幾條街。可惜……
季明城忽然發覺自己的不對勁，立刻將思緒拉回。
鳳長悅和他勢不兩立，他剛剛竟然覺得她漂亮，真是瘋了！
鳳長悅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季明城的異常，依然在低聲和軒轅夜說著要注意的事項。
「……傷口不要碰水，另外衣服讓蒼叔再去給你多做一些，想住在哪裡都可以，不過不要離我太遠……你這次太衝動了！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鳳長悅了，我說過會保護你，就一定做到，不準再沖在我前面，懂嗎？」
鳳長悅最後尾音微微上揚，帶了幾分嚴厲。
在她看來，軒轅夜再早熟，也不過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很多時候只是憑著本能做事，並不會考慮周全，而她既然把他撿了回來，那麼這段時間，當然要擔負起他的教育。
第一，就是不準再為她冒險。
她現在想起睜開眼時，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擋在她身前，然後被打落在地的畫面，心中都會升起一股后怕。
「……雖然你還小，但是也可以開始修鍊了，畢竟自身的強大最為重要，我也不能……阿夜，你在跑神？」
她這才發現，軒轅夜眼神投向了一邊，似乎沒有在認真的聽她講話。
軒轅夜收回目光，一雙黑如玉石的眸子裡面，乾淨，透徹。
他沒有回答鳳長悅的問話，只是忽然問道：「你以前喜歡季家那個小子？」
鳳長悅一愣，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有一瞬間，軒轅夜的眼神像是遙遠的宇宙般神秘莫測，只是轉眼，又是那純凈的模樣。
「怎麼忽然問這種問題？」，她停了停，軒轅夜的眼神不變，小手卻逐漸握緊。
「我還沒有瞎。」
軒轅夜莫名渾身一松。
「我說了，我會把別人欠我的，今日一併討回來。」，她聲調有些冷，「而季明城，欠我一條命。」
季明城在等著打敗她，而她，卻等著要他的命！
軒轅夜忽然覺得心裡暢快了，剛才季家那小子的眼神莫名的讓他很煩躁，很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而現在，鳳長悅的回答奇異的抹平了他心中的微瀾。
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
他很放心呢。
「所以你剛才只是在想這些無聊的問題，沒有在聽我的話？嗯？」
「我聽了。」
軒轅夜心情好了，就不再去計較，隨意道：「其他的都隨你，住處……就你那間好了。」
第一輪的打鬥經過半天的角逐，終於結束。除了鳳長悅震驚眾人，季明城輕鬆而勝之外，還有一個比較出彩的人，讓眾人印象深刻。
鳳靜雨。
鳳靜雨雖然不是嫡系，卻一直被鳳家保護的很好，以往人們也只是偶爾傳言說她是鳳家年輕一輩最為出色的人物，卻一直沒有怎麼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