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衝突
「徐半山!!!」我猛地一站,洪亮的聲音把看守我的高個子警察嚇的槍都拔出來了,指著我怒吼道:「把手舉起來,抱頭蹲下!!」
徐半山聽到我的聲音,撒腿就跑,那小胳膊甩的,一看就是老手。
「他……」我剛說了一個字,個子警察衝上來就是一個肘擊,劇烈的疼痛瞬間將我剩下的話打了回去,疼痛使我蹲了下來。
這時,葉警官也走了過來,秀眉微皺,問道:「怎麼回事?」
「葉警官,這個犯罪嫌疑人不知道發什麼瘋,我還以為他要逃跑呢,就先把他制服了……」高個子警察一邊把槍放回槍套,一邊解釋道。
「人……人販子……」我終於緩過來一點,指著徐半山逃走的地方,喘著粗氣說道。
「你是說販賣你的人販子剛剛在現場?」葉警官的聲音很好聽,就像黃鶯一樣,清脆動人。
「恩,剛剛我就是看到他,我才喊的,沒想到這位警官以為我要逃跑呢……」我揉著肚子,苦著臉站了起來。
「哼!誰知道你們這些社會上的渣滓又在玩什麼鬼把戲,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剛剛那個高個子的警察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說什麼呢?你才是渣滓!你問都沒問審都沒審,憑什麼斷定我就是犯人?有你們這麼執法的嗎?」我本來就夠倒霉的了,被無良師叔賣到鴨窩,剛被解救出來就又被污衊成犯罪分子,別說我脾氣本來就不好,就算我脾氣好,我也忍不了!
「媽的!我看你找死!」高個子警察臉色陡然一變,胳膊一抖,猛然一拳打了過來!
砰!!
堅實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我的鼻樑上,一股暖流瞬間涌了出來,滴滴答答的灑了出來。
我緩緩抬頭,無比平靜的看著他,憤怒到極致的我,反而陷入了一種無比詭異的狀態。
「你幹什麼??」葉警官俏臉一寒,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個子的警察。
「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他說話太難聽了,我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隊長,我保證以後不會了!」高個子警察低眉順眼的說道,可在葉警官看不到的地方,他陰冷的目光微微一側,看著我露出無比猙獰的模樣。
「你沒事吧?」葉警官冷冷瞥了一眼高個子警察,回頭看向了我,遞給我一包紙巾,淡淡道:「我替他向你道歉。」
「呵……」我異常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去接她的紙巾,而是扭頭鑽進了警車。
葉警官眉頭微微一皺,揮了揮手,示意收隊。
高個子警察冷冷看了我一眼,作勢要上車。
然而,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就被人從後面拉住了,葉警官清脆的聲音傳來:「你去另一輛車。」
聽到葉警官的聲音,高個子的警察壓了壓帽沿,嘴巴微微動了動,冷笑一聲便上了另一輛警車。
雖然他並沒有發出聲音,但從他的口型我看的出來,他說的是,這次算你走運!
警車開了起來,我望著窗外極速倒退的風景,沒有絲毫新奇的感覺,有的只是失望,深深的失望,以及如藤蔓般瘋狂蔓延的殺意……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想要瘋狂的報復一個人,可我越是想報復他我的內心就越是理智越是冷靜,我心裡很清楚以我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做出任何的反應都只會讓我的情況變的越來越糟。
所以我沉默了,多餘的吼叫只會讓對手更加看輕你,而肆意的踐踏你,只有你把他的性命握在手裡的時候,他才會害怕,他才會後悔,才會跪地求饒!!
「你怎麼樣了?」葉警官坐在我旁邊,忘了我一眼,再次把紙巾遞了過來。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看在她剛剛善意的舉動,我還是接了過來,淡淡道:「沒事,死不了……」
聽到我的語氣,她眼皮撩了一下,也不再多言。
一路無話,回到警局,我們全被關了起來。
不過,沒過幾分鐘那些女人就被人帶走了,被他們家裡人接走了,剩下來的都是一些沒什麼背景,或者不敢讓家裡面知道的。
「老哥,你哪兒來的?」一個兔兒爺湊到我旁邊,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我?我是被拐來的。」我看了他一眼,這妝畫的比女人還濃,要不是一出口就是滿滿的東北味,還真和女的沒多大區別。
「怎麼沒人來領你啊?」兔兒爺一看就是常客,似乎看不出來緊張與不適,要不是戴著手銬,還以為他是警察呢。
「我家人都不在這裡。」我嘆了口氣,別說是家人了,就連這裡是哪座城市我都沒搞明白呢。
「你家人都死了?」兔兒爺吃驚的問道。
「你才死了呢!」我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在東北怎麼活下來的,這張嘴得挨多少揍啊……
「別生氣別生氣,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就是緣!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就被賣到夜媚了?」兔兒爺絲毫沒有自知之明。
可我又不擅長拒絕別人,只能耐著性子答道:「程墨。」
「我叫丁磊,咱們能在茫茫人海中在一家會所里工作,還能一起被抓起來,送到同一家警局,足以證明咱們之間的緣分是多麼的深!」丁磊滔滔不絕的扯著,而我的目光落在了向我們大步走來的警察身上。
「丁磊!!你妹妹來領你來了,跟我走吧!」這個警察身材有些消瘦,深陷的眼眶中透著滿滿的疲憊,略顯不耐煩的招呼了一聲便扭頭離開了
「警察叔叔,我能不走嗎,我不想讓我妹妹看到我這個樣子!」丁磊一邊擦臉上的妝,一邊嘟囔道。
「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啊??」瘦警察回頭瞪了丁磊一眼,拖著疲憊的步伐離開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摸了摸鼻子,露出一絲微笑。
「兄弟,我先走了,山水有相逢,我們日後再見!」丁磊哭喪著臉,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房間。
我真是納悶了,有人帶他回家,他反倒不開心了,真是莫名其妙。
丁磊走後沒過多久,剛才那個比較消瘦的警察又出現了,我看了看周圍,房間里好像只有我一個人了……
難道有人來領我了?
不應該啊,除了無良師叔,我在這裡可是一個熟人都沒有啊……
難道是我的無良師叔??
就在我思索之間,他已經走了過來,直截了當道:「有人來接你了!」
「誰啊?」我疑惑道,還真的有人來接我了。
「律師。」他說完,轉身就走。
雖然有些疑惑,但有人接我出去總是好的,我忙跟了出去。
「你最近幾天是不是睡不好覺啊?」我一邊走一邊試探著問道。
他前進的腳步陡然一頓,緩緩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假裝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學醫的?」
呵呵,不愧是警察,玩的好一手聲東擊西,但我不覺得我有和他打太極的必要,微微一笑說道:「我學的是道!」
話語一落,正好來到了保釋的房間,他充滿深意帶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多言,而是伸手幫我拉開了房門。
「謝謝!」我淡淡一笑,抬頭看向對面的人,看到他的一剎,我愣了一下。
只見此人戴著一副無比誇張的大墨鏡,上身是一件無比花哨的短袖襯衫,雖說現在是秋天,可我還是忍不住替他抖了抖。
「你就是程墨?」看到我進來,他打量了我幾眼問道。
「是我,你是哪位?」我不卑不亢的問道,短短几天的時間,對於我來說,卻學到了好多。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救你的人!」他嗤笑一聲,很是囂張的把腿搭到桌子上,從襯衫的口袋裡取出一盒有些褶皺的軟盒香煙,抖了一根出來含在了嘴裡。
「要是早幾天,或許我會相信,可現在的話,這個答案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淡淡一笑,並沒有輕易的相信他。
「也對,有些東西還是事先說清楚了的好,免得到時候麻煩……」大墨鏡無所謂的笑了笑,從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隨意的丟到我面前,懶散的說道:「簽了他,我馬上帶你走。不簽,你就在這裡住著吧。一盒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黑人,還出現在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一個月能放的出來算你運氣好!」
我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搭話,輕輕拿起了桌子上的合同,只見上面竟然一片空白!
我眉頭微微一皺,剛想問他是不是在誰我的時候,我突然閃過一絲靈光,悄悄打開了陰陽眼。
這時,我手裡的合同樣貌大變,只見一本黑底紫字的契約在我手裡,上面寫著:善惡有報,生死無關!
「你是生死客棧的人?」我驚訝無比的問道。
「噓!」大墨鏡伸出自己帶手指輕輕一豎,微笑道:「隔牆有耳,現在能簽了嗎?」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疑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