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君君成魔
「這你恐怕沒有辦法問我,你得問一下你那個好徒弟司徒了,畢竟我去的時候,這丫頭就是這副樣子了,神志不清,就跟你身後那個鬼娃娃一模一樣,所以我只能將她先這樣綁在上面,否則遲早她要麼神智全失,要麼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自爆身亡。」
我聽了之後心裡更沒有底了,既然這件事情不是上官婉兒辦的,那麼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是司徒將所有的事情變成這樣,雖然說君君和司徒兩個人一向交惡,但是終歸是小打小鬧,畢竟君君年齡小,而司徒也生性性子冷淡,所以哪怕他們兩個人互看不爽,但是怎麼也不會搞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吧。
看著君君這副模樣,又想到靈靈,司徒還有安天宇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心裡終於一股暴躁感迎上心頭。
「這他娘的究竟是什麼緣故!到底你把我綁走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現在一切都變成了一團糟!」我暴躁的在原地大喊大叫,雙手不斷的揮舞,整個人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我大喊大叫發泄了一段時間,發現周圍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一抬眼就看到上官婉兒一雙眼睛沒有任何感情的看著我,我被她這種眼神一看,頓時像一盆冷水倒在我頭上,冷靜了下來。
雖然說這股暴躁感暫時壓下去了,但是一股更深的無力感卻浮上心頭,讓我整個人都沒有力氣支撐著站起來。
我雙手揉搓著臉,聲音裡面有一股濃濃的疲憊:「她才十一歲,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的師傅剛死,她一個人無助的在那裡哭,而我那個時候稀里糊塗被她給召喚到她師傅的身體裡面,沒有任何的記憶,整個人對這個世界都是空白的……」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就感覺自己好像羅里吧嗦的說了一大堆,但是回想起來卻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達著什麼東西,最後,我抬起頭看著上官婉兒:「你應該不會知道這種在最無助的時候,相依為命的感覺吧。」
我的聲音裡面有些嘲諷,在我的眼中,上官婉兒這種女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哪裡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呢?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聽到我的話,卻輕輕的說了一句:「不,這種感覺,我懂。」
她的聲音很輕,讓我聽的彷彿覺得是我的幻覺,可是我確確實實的聽到了她所說的話,對此我的反應是不屑的一笑。
她沒有理會我的反應,只是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不急不緩的說著那些她記憶中的往事。
「那個時候我和她也是如此,她想要到達她心目中的位置,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根基都不穩,相互扶持著過了一段苦日子,現在想來倒是覺得挺美好的。」她的表情似哭似笑,五味雜陳,讓我看不出來她究竟是想回到過去,還是想忘記過去?
我看了眼吊在上面的君君,雖然現在明白不是上官婉兒特意將她害成這副模樣的,但是我還是不能忍受她這樣被吊在上面:「難道君君就只能這樣子待在上面嗎?不能想出另外一個法子嗎?」
上官婉兒在下面圍著君君轉了幾圈,然後輕飄飄的開口:「你若是執意想要將她放下來,我也不攔你,只不過我再提醒你一句,這個時候她那個軀殼裡面住的可不是你那個乖巧徒弟了,你要是把她放下來,裡面那個東西到時候不知道會把你徒弟的身體怎麼樣,出了差錯可不要來找我。」
我聽到她這話,頓時心裡一痛:「現在在她身體裡面的是個什麼東西?」
「反正不是什麼正經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畢竟我趕到的時候,她就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恐怕她只是被殃及池魚罷了,那個司徒,還有你那個妹妹,恐怕已經遭了大禍。」
我心裡大怮,君君現在滿身黑氣,被吊在上面人事不省,而司徒跟靈靈兩個人又不知所終,安天宇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先前我剛碰到司徒的時候,便知道他身上有一些血海深仇,還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甚至他的舅舅還因此而死,當初剛見面的時候,他舅舅就已經被一個女鬼纏身,如今竟然連君君和靈靈他們都不放過嗎?
「難道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就在這裡坐以待斃,看著君君受苦嗎?」我看著君君,如果讓我看著她在這裡受苦,我絕對日夜受煎熬的,還不如讓我出去找找解決的辦法。
上官婉兒摸著手裡那條白蛇,然後笑著對我說:「你當然可以有動作,事實上,你如果想要救你這個徒弟,那麼就必須得靠自己想辦法,比如說找到你那個大徒弟司徒。」
她竟然主動開口讓我去找司徒他們,我忍不住試探的問她:「你願意放我出去?」
她似乎比我更奇怪疑惑的問我:「我不讓你出去,你怎麼去找他們?」
我聽到這裡大吃一驚轉而喜上心頭:「你真的願意放我出去?我還以為你費了這麼大力氣將我抓到這裡來,是怎麼也不會願意把我放出去的?」
她聽到我的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然後清了清嗓子。
「本來呢,我是怎麼也不會把你放出去的,畢竟你可不好騙,要不是這次用了我的美人計,恐怕還真騙不到你,下次想要抓你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她在我前面笑得前俯後仰,似乎對騙到我這件事情極為得意,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說起了她之所以能把我綁到這裡來的辦法,看到她這副模樣,我心裡是又氣又覺得好笑。
「但是呢,現在你這個徒弟變成這副模樣,我就是想拿她養魂都沒有辦法。」她笑完之後,竟然說起了她之所以把我們綁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我突然想起了我們之前的那個猜測,如今也不得不到了撕破臉皮的時候,我索性便將我這個問題給提出來。
「你前前後後做了這麼多事,是不是為了復活武皇?」問之前,我心裡還百般忐忑,但是問完之後反而無波無瀾,鬆了一大口氣,畢竟這句話在我心裡埋藏了很久了,一直想問但是又怕問出來會有什麼後果是我承擔不起的,便一直憋在心裡,如今終於說了出來,心裡倒是暢快了許多。
她聽了我的話,並沒有絲毫的意外:「我也猜到你們應該猜出來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畢竟我做了這麼多事情,目的性已經很明顯,你們要是再猜不出來,那我可就真的懷疑把你們當成對手的正確性。」
她竟然就這樣坦蕩的承認了,沒有絲毫的解釋和掩飾,我在驚訝的同時,也明白她的態度這麼坦蕩,就代表這個決定在她心裡已經沒有辦法更改,哪怕我再怎麼勸說她這個事情是如何如何有違天理,會遭受天譴,恐怕她也不會有絲毫的在意,更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我嘴皮子動了一動,最後還是只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這是你的決定,恐怕你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知道我就算再怎麼說你也聽不進去,便索性不說了,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去找到司徒他們,你願意放行最好,我們還少了許多的爭端。」
其實在剛看到君君的時候,我便已經做好了決定,要去找司徒他們,不光是為了君君,也是為了司徒和靈靈她們,一個是我的妹妹,一個是我的徒弟,誰都不能出事。可是上官婉兒非等閑之輩,我要是跟她對上的話恐怕占不了幾分好,如今她主動放我走,倒是讓我有些喜上心頭。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畢竟我可不會幫你從這裡爬出去的,想要出去的話你得自己想辦法。」上官婉兒站在原地,聲音柔柔的開口,說完之後朝我一笑,便轉身回房間了。
她能夠主動放我走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我也沒有奢求過她再帶我出去,只不過這山壁又濕又滑,想要上去確實得費一番功夫,今天聽那個侏儒說是靠鬼力才上去的,也許我也可以在這上面想想辦法。
有了決策之後,我便開始著手準備,要靠鬼力的話,可以通過我的走陰術召喚幾個能夠做生意的陰差上來,我給他們燒一些冥幣,他們替我把我運上去,就跟之前的五鬼搬運術一樣。
這是最容易也是我最熟悉的辦法,當然此時此刻這個方法卻用不上,因為這等法術,是利用那些沒錢周轉的鬼差才能成功,需要大量的冥幣,可是我手上並沒有這麼多的冥幣,兩手空空是沒辦法把它們給召喚上來的。
我揉揉我的太陽穴,有些頭疼,這個法子用不了,那麼我便只能另外想辦法,身邊有什麼人是可以控制這股鬼力的?
我忍不住左右瞄了瞄,瞄了許久,突然瞄到身後那個鬼娃娃,頓時一拍腦袋,當真是糊塗了,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鬼娃娃在這裡嗎?只要控制這個鬼娃娃讓他將鬼力凝結在一個部位,讓我給托下去,那麼我們便能夠很自然的爬了上去。
但是現在的難題是如何控制這個鬼娃娃,他現在神智全失完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而那個侏儒已經死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讓這個鬼娃娃聽命於我。
這個事情先按下不說,我現在最應該急切要辦的事是如何安撫君君,將她從上面放下來,畢竟我是打算將她給帶走的,而這上官婉兒應該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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