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鬼蠱

第四百章 鬼蠱

看著她一步一步緩緩的朝我走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心裡有點心慌,忍不住氣息微弱的喊她:「君君,醒醒!」

她只是一雙眼睛犀利的看著我,眸子像墨一般黑的見不到人影,口裡喃喃的念著:「師傅,師傅……」

看到她這幅模樣,我心裡又產生一絲疑竇:「難道她是恢復神智了嗎,不然她怎麼知道叫我師傅?」

我仔細的瞧著她的眼睛,發現她一雙眼睛不再像是木頭一樣沒有感情,而是裡面有光芒閃動,雖然說還是那副黑的見不到底的模樣,但是看起來倒像是恢復了意識一般,我產生一絲希冀。

「君君,你終於醒過來了!小心……你後面那個老頭……」我一時激動地又吐出一大口血了,要是君君現在意識醒了,我們的勝算很大,畢竟那個老頭看起來只是懂一些歪門邪道,至於真正的身法和法術是全然不懂的,依君君的本事,雖然說遇到真正的高手是沒有辦法,但是對這種半吊子應該難度不大。

就像我想象的那樣,君君的眼睛越來越有神采,慢慢的就像是從木頭變成了水,脈脈含情,裡面的情緒精彩紛呈。

我心裡湧起一股希望,狠狠的看著那個死老頭子,剛剛要不是他把君君放到他面前,我那殺招過去他定死無全屍,如今君君恢復神智他手中沒有任何的籌碼,我不信他還能逃出生天。

可是那個死老頭子還是沒有任何的波動,反而笑得越發得意,似乎看見我這副一種自得意滿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看他這幅模樣卻讓我愈發的生氣:「君君,快!上去!把那個死老頭子給我捉住了,你司徒哥哥能不能找到就靠你了!快去!別……」

剛想把那句『別讓他逃了』說出口,突然身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我不可思議的看向被扎的地方,是一個尖尖的石錐扎在我的手臂上,而手裡拿著這個石錐的人就是君君!

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剛剛君君不是已經恢復神智了嗎?眼睛裡面不再是沒有情感,臉上的表情也生動起來了,現在怎麼會這樣子?

我這次再也不敢忽視,仔細的盯著君君看,才發現雖然說這次她的眼睛裡面有了情感但是卻不太正常,裡面恨意滔天,似乎在她眼前的不是她師傅,而是一個殺父兇手。

我震驚的無以復加:「君君,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你師父啊!」

剛才被重創,現在又被她捅了一下,我已經虛弱的快要說不出話,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想象為什麼好端端的她竟然會出手傷我。明明她已經恢復神智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啊,不要看不起我這個糟老頭子,否則你付出的代價就會像是這樣,被你最親愛的徒弟扎的滿身是血,哈哈哈哈哈哈……」那老頭子見到我這幅不可思議的模樣,笑得更開心了,似乎我今天是他最大的樂子。

我苦笑的轉身,看來今天是栽在這裡了。

「你究竟對君君做了什麼?竟然會讓她親手將我傷成這樣?」

他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一副志得意滿的小人模樣:「我也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把我先前沒有做完的事情再做一遍罷了,當初我還想著將這個小女娃做成我的金身娃娃的,誰知道突然闖出來一個詭異的女人將我的好事給攪了,哎,我還為此遺憾了好久,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又將她給帶到我的面前,如此豈不是天公作美,我怎麼可能再錯過。」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到這個金身娃娃,如今我們兩個已經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金身娃娃究竟是什麼了吧?」

「哎,你看你現在這個可憐的樣子,我便滿足你這個願望吧!」他一副施恩的模樣,趾高氣揚得讓人想揍他一頓。

「這金身娃娃可是我自己自創的方法,其他人還想學還學不到呢,要做成這金身娃娃,材料可是極為難尋的,迄今為止我只做成了一個。」

他滿臉的遺憾,似乎對這件事情極為的求而不得。

「這些娃娃是能夠讓你長生不老嗎?你這麼傷心,看來你對你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麼上心過吧?」這個處境實在是太過糟糕,我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會不會惹怒他了,直接開口諷刺他。

他聽到我的話,先是氣的臉色鐵青:「你!」就在我想他會過來一把弄死我的時候,他突然之間就笑了起來:「你說的也對,我確實對這些娃娃比對我自己的子女還要傷心,所以我乾脆就沒有要子女,這些娃娃就是我的子女。」

他一副如痴如醉的樣子,看得我膈應的不行,這人怎麼會如此的變態?

「你會把君君和我怎麼樣?」我強忍著一身的惡寒開口問道。

他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一派輕鬆的開口:「並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你那個小徒弟身上已經有了我種的鬼蠱,就讓那個鬼蠱吞噬她的意識就好了。」

他突然蹲下了,看著我一臉惡意:「至於你嘛,之後被她折磨幾天就好了,可記住千萬不能死了,死了你這徒弟可活不了,畢竟,如果這三天你挺不過來,她沒了折磨的人,就會用這個石錐刺她自己。」

「你真是惡毒!」我咬著牙,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他這話的意思是告訴我,假如我死了,君君就活不下來,而如果我活過來,君君尚有一線生機。

看到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他從我面前站了起來,然後在他剛剛出現的位置拍了一下石壁,旁邊有一個洞口顯現出來,原來他就是從這裡進來的,難怪我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他,他彷彿是從天而降一般,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從門那邊進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你可有的受了,你這徒弟每隔一個時辰就會用手上的石錐刺你一下,你要是熬不過來,你們兩個就死在這裡吧,而且你徒弟會比你死的難受百倍。」他說完之後,就哈哈笑著離開了這裡,我看了一眼君君,她仍舊是一臉恨意的盯著我,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倒寧願她還是以剛剛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跟我相處,看著她這副恨意滔天的樣子,倒讓我難受的緊。

「血止了。」她突然張大了嘴巴,怪笑著看著我,然後高高的舉起手裡的石錐,我心裡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那個石錐毫不留情地朝我身上刺了過來,我啊的一聲慘叫,本來已經痛的身上沒有什麼意識了,被她這麼一刺反倒清醒了過來。

每當我被她刺傷的傷口止血了之後,她便會再次傷我一次,我感覺到我身上的血一點一滴的流失,這樣下去別說三天,恐怕半天我就會斃命,這裡沒有水沒有食物的,而我身上的血液也不斷的流盡。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若是跑過來是送死的話,那我何必走這麼遠?一定會有破解的法子的,看著君君一臉恨意的盯著我,看來事情有可能要從君君開始解決。

要是說這股恨意是在君君身上的鬼蠱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這鬼蠱為什麼會如此恨我?我們兩個人無仇無怨的,他這股恨意來的莫名其妙,這樣看來只有一個解釋,他恨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和我有一些莫名的關聯,所以才會讓他對我表現出如此的恨意。

再一次被君君將剛剛癒合的傷口撕開之後,我終於沉不住氣了,試探著跟她搭話。

「你應該不是君君吧?」我找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問他。

他聽了我的話獰笑著開口:「我自然不是你口中那個乖巧的徒弟,這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的事情么?又何苦多問這麼一句話?」

我心裡一陣振奮,他願意搭話就好,就怕他一句話都不說,那麼這事情就是一個死結,根本就無從解起。

「你似乎很恨我?」見他似乎願意跟我交流的模樣,我便試探著問他一些更深入的問題。

他紅著雙眼,輕輕的笑著開口:「我恨的並不是你,我恨的是這天底下所有為人師表卻不仁不義的賤人。」

他這是從何說起,難道他以前有個師傅,而他師傅虧欠了他?

「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師父是誰,也讓我死個明白,到時候找人報仇也知道該找誰。」我一邊說一邊往外面咳血,明明剛剛已經被那個石錐刺得流了不少血,可是現在我嘴裡還是能夠源源不斷的吐出血來。

「現在想來我那親愛的師傅跟你也有莫大的聯繫。」他倒是有問必答,我聽他說話倒奇了怪了:「難道說你口中的師傅我也認識?」

他聽了我的話卻一口否認:「不不不,你並不認識,但是你肯定知道他,因為,他就是你那位大徒弟的爹。」

什麼與他有過恩怨的是司徒的爹?難怪他會這麼恨司徒,順帶這麼恨我和君君。

「老子欠的債,兒子來還,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你收了他做徒弟!你死的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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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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