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狡辯

第20章 狡辯

這一次,他把那姑娘好一通揉搓,可臨門一腳,一瀉千里。如此不得不說掃興,可是這讓萬利源看到了希望。

在那姑娘懷疑又失望的注視下,沒有到第三日清晨,他就把最後一顆仙丹給用了。

夜晚的暢春園熱鬧異常,卻被一聲尖銳的女子叫聲驚醒了所有客人。

「來人啊!死人啦!」

夜半三更,陸貞貞的房門被人敲響,素錦打著重重的哈欠,將門口的紗燈點亮,「紅綢姐,縣主睡下了呢。」

紅綢想轉身離開,陸貞貞起身,「這麼快就有動靜了?」

紅綢進來,「縣主料事如神,那萬利源果然經不住誘惑,提前一日將仙丹服下,當場暴斃在妓院花床上。」

陸貞貞披了一件衣服起身來到茶桌前,倒了兩杯暖茶。

遞給紅綢一杯,自己端了一杯,「貪婪可以加速一個人的滅亡,眾叛親離,變得瘋狂。」

「萬利源已經變得面目可憎,死不足惜。」陸貞貞看著自己的手,這雙白瑩瑩纖細的手掌,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沾染了不少人的血,但她從不後悔。

「花點銀子,叫老鴇子派人將這個消息告訴柳雲枝。」相信柳雲枝聽到愛子暴斃的消息,一定會很驚喜。

「是,奴婢這就過去,縣主也早些睡。」她看出了縣主心中的糾結,從懷中掏出暖手爐,抓起縣主的手。

「縣主的手太冰了,抱著它,能入睡得快一些。」

陸貞貞輕笑,「我沒事,我這雙手,這輩子暖不了了,倒是你,行走在外,又是風雪夜,拿著它,早辦好交待的事情,早些回來。」

陸貞貞解下身上的裘皮大氅,系在紅綢的肩上,「別用輕功了,不是多急的事,坐車去。等將來咱們的日子安穩了,你也不用這樣風裡來,雨里去,我給你找一戶好婆家,讓你不在這樣奔波。」

紅綢眼圈順間紅了,「奴婢沒想過這些。」

陸貞貞拍拍她的肩膀,「可以想,以後我有好日子,我許諾給你的,就會實現。」

紅綢明白,縣主說的這個好日子,是在等世子的消息,眼看正月過完就是二月。到了陽春三月初二,就是縣主嫁到顧家的日子,如果到了二月底還沒有好消息傳來,他們怕是要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奴婢只希望縣主能幸福,縣主幸福,奴婢做什麼都願意。」

陸貞貞鼻頭一酸,她別開臉,「好了,快去快回,再在我這耽擱,一會都後半夜了。」

紅綢下去了,她沒有全聽陸貞貞的話,馬車太招搖,眼看宵禁時間,騎馬也容易引起側目,她依舊施展輕功,飛行於大街上。

只是這一次,她裹著縣主的裘皮大氅,一點不覺得這樣的風雪夜有多冷。

柳雲枝是被人用冷水潑醒的,醒來時,她人還在地窖里,也虧得她在地窖,那裡的溫度比上面暖,不然早就凍死在家中。

只是她兩日未進食,醒了也只是吊著一口氣,哼哼了好半晌,人也沒力氣爬起來。

暢春園的龜公手裡還拿著潑水的舀子,撅著身子,對著地窖中的老女人問。

「你就是萬利源的娘?」

柳雲枝才醒,沒有鬧清楚是個什麼狀況,只覺得全身無氣,頭痛欲裂,人無比虛弱。

「你又是誰?」她問完這話,當時驚慌不已,這人怎麼找到她家了?看他一臉橫肉,像是壞人。

「你要做什麼?」她手死死捂緊領口,嘴裡喊著人,「吳媽,吳家大丫,人呢,人都死絕了?」

那龜公喋喋喋怪笑,「別叫了,這家就你一人,本公公來,可不是和你話家常的。你兒子亂服仙丹,如今死在暢音閣,咱家的媽媽叫老奴來,是告訴你一聲,天亮前,就將你兒子的屍身拉回。否則!」

柳雲枝起先沒有明白這人在說什麼,還傻傻地追問了一句,「否則什麼?」

「咱家暢音閣為啥能在一個月內迅速壓過其它花樓,那可是有原因地,背後的老闆是安國公,安首輔,沒有人敢在咱們暢音閣鬧事。老鴇子叫我來置喙你,也是看在柳將軍的情面上,趕緊的,離天亮可就一個時辰了。」

柳雲枝從空空的箱籠里站起來,訥訥地問,「你說誰,誰死了?」

那龜公翻了一個白眼,「理解你接受不了,不過奉勸你,快著點,暢音閣可不放死人,過了時辰,就自己到大街上自己撿屍吧。」

龜公大搖大擺走了,留下無法接受現實的柳雲枝,等他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時,一聲無比悲戚的嘶吼聲從她那三進的小院中傳出來。

「不!」

她身子太弱了,又悲傷過度,根本無力去接兒子的屍身回來,就暈死過去。

陸貞貞早起,問一旁伺候的素錦,「那事,可有什麼別的消息?」

素錦最愛八卦,所以一早替縣主準備熱水茶點時,就打聽了這事,這會講起來,津津有味的。

「奴婢可聽說了,那位萬公子的屍身被人從暢音閣里丟出來了,丟出來時,身上只裹了一層被子,巡城營的人通著亦庄的人收屍,也只是用破草席裹了一下,就帶走了。」

陸貞貞梳頭髮的手就是一頓。

素錦在後面替她綰髮,沒有注意到陸貞貞的臉色,繼續道:「聽說,那位萬公子的頭髮散在地上,拖長一地的雪,被經過出宮的污水車壓了一下,連著頭皮都拽下來了……」

素錦後面再說些什麼,陸貞貞已經聽不進去了,她對窗外喊,「紅綢,你醒了嗎?」

紅綢進屋來,「奴婢在。」

陸貞貞從匣子里掏出一張銀票,「你跑一趟亦庄,給他置辦一副棺材。」

素錦撇撇嘴,「縣主就是心軟,柳雲枝那麼壞,他的兒子也不咋的,你還管他死了有沒有棺材。」

陸貞貞搖頭,「我只是怕他的冤魂來找我報仇,有了棺材,讓他早些入土為安,我也能睡個安穩覺。」

陸貞貞只是心軟了一瞬間,再次換上那顆堅韌不拔的心了,「是時候收網了。」

柳雲枝,你活得太久了,死前,讓你感受到眾叛親離,無依無靠的滋味,是不是很難過。可我前世,比你難過百倍,八年的冷宮生活,你也不過才受了八個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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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歸巢:相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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