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這房中是什麼?
司徒鄴平日在父親面前很低調,一直以身體不好為由,不參與后宅之爭。
現在不同了,爭一爭,那就是天下的九五之尊,何況司徒琰質疑的是他的人品。
「二弟,這怎麼可以混淆為一談,恩情可以用別的方式回報,許她更多的利益就是了。榮華縣主不是皇商嗎,就給她十年的供應權,賺來的錢還有名聲,夠陸家吃三代了。」
司徒琰虛眯了眼睛看他大哥,沒想到,這樣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現在也能站出來噁心他了。
司徒宏彰不說話,司徒琰也不說話,司徒鄴認為自己說的對,越發侃侃而談了。
「何況,父王如今就你我二子,你是世子,就會是未來的太子。父皇才登基,正是樹立威信的時候,你娶一個名聲不好的太子妃,父皇的面子往哪裡放。」
「夠了!」司徒琰一聲爆呵,說他可以,說貞貞名聲不好,他容忍不了。
「貞貞做錯什麼了?名聲不好,她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一未成親,二未嫁人,怎麼,我想娶,就不可以了?大哥你可別忘記了,如今你的安閑王是托誰福坐上的。」
司徒鄴最恨的就是他這個王爺頭銜,司徒琰是沒冊立太子呢,那是因為父皇也沒有正式冊立登基。
但是父皇給他擬定的是威遠王,自己就是安閑王!不就是說他一無是處,只能安閑度日嗎!
人被戳到痛處,都會失了穩重,司徒鄴也暴露了內心的深處的勝負欲,據理力爭。
「二弟別忘記,先皇雖然死了,旨意可是生效的,不日她還是要嫁進顧府。她連做顧沛涎的正妻都不配,何況是太子妃。」原本這樣說,就已經觸犯了司徒琰的逆鱗。
末了,他還嘀咕了一句,「被那麼多男人看去身子的女人,還拿回來當香餑餑!」
「司徒鄴!」
司徒琰舉拳就打,他的脾氣本就暴躁,只是年紀大了,懂得收斂。但不代表他的脾氣就消失了。
司徒鄴從小體弱,這一拳卧倒在地,竟然吐了一口血。
「父皇,孩兒說的話就算是再不好聽,可句句是實話!」
司徒琰拳頭捏得死緊,臉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今日我就在這說清楚。父皇正是春秋鼎盛,登基之後,必要擴充妃嬪,到時候,父皇可以在眾多子女里再立太子。我寧可不要這天下,也絕不會辜負一個深愛我之人。」
久未說話的皇帝終於不再看熱鬧了,他沉聲問:「你對這天下當真沒有半點非分之心?」
司徒琰傲立在殿中,「如果我想,入關那日,龍袍加身的就是我了,又怎麼會給諸位皇叔興師動眾的機會,一直等到父皇到京都。」
司徒宏彰點頭,很是愛重地看著司徒琰,就你是他剛剛打了人,自己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琰兒,你想娶陸貞貞也不是不可,只要她佯裝假死,朕給她一個新身份,你依舊可以坐你的太子,與她雙宿雙棲!」
「如此兩全其美,你覺得父皇的意見如何?」他說完,定定看著司徒琰。
司徒鄴眼中暗藏恨意,他被打,父皇是如此不管不問,全當沒看到,這讓人無比受挫,大傷自尊心。
司徒琰卻是冷冷一笑,「我還是那句話,貞貞沒有任何錯,我要的,就是正大光明迎娶他過門,她本就是我兒時定下的妻子,在我心中,從未改變。」
司徒宏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此子樣樣都好,就是過於重喏,江湖席氣太重,還是太過年輕。
直接立他為太子,如此任性妄為的性格,怕是日後會做出諸多隨心所欲的錯誤決定,是該給他一點挫折,好好歷練歷練。
於是他沉了聲,語氣嚴厲下來。
「既然你執意如此,就帶著你的女人,去你的封地鎮守邊關吧,太子一位,你就別想了。」
司徒琰先是一愣,隨後一喜,兒臣謝過父皇。
司徒鄴不敢置信,父皇當真不立太子了?那他留在父皇身邊,就可以好好籌謀了。
哪知下一句,皇上道:「鄴兒的身子一向羸弱,一到冬日就咳喘不止,這樣,父皇將閩州一帶劃分給你做為封地,那裡沿海,地質富饒,適合你安閑於生。」
司徒鄴愣怔在原地,他嘴角囁嚅了半天,才緩過神來,「父皇,幽慶帝在位時,朝中奸臣當道,百姓日子也過得民不撩生,正是百廢待興,用人之時,孩兒願意留下來,替父皇分憂。」
司徒宏彰揮手,「朕子嗣單薄,你養好身體不讓父皇擔心就夠了,至於朝政,朕的身體還算硬朗,朝中不少老臣也在磨拳霍霍,等著出力,你就安心養身體吧。」
司徒鄴還要說什麼,皇帝已經起身了,他將兩個兒子的心裡都看透了,準備回養心殿休息時,對司徒琰道。
「將你宮中安插的人都撤走吧,父皇還要監視嗎?」
司徒琰嘻嘻一笑,「父皇只要答應兒臣,在婚姻一事上,不亂點鴛鴦譜,兒臣能將父皇的江山看管的如同鐵桶。」
皇上哼了一聲,「這是司徒家的江山,管與不管,你都要看管好。」
司徒琰嘿嘿笑,見父皇要走了,又喊了一聲,「父皇,你還沒下旨呢,兒臣想儘快完婚啊!」
司徒宏基看著自己的兒子,好氣又好笑道:「父皇從前還以為你有問題,如今看來,也想老婆了。自己找青天監看日子去,朕要休息一會,唉,年紀大了。」
司徒鄴被晾曬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頭,因為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到全身發抖。
爭說自己身體好的皇上下去午睡了,司徒琰冷笑地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一向無欲無求的人,今個怎麼與弟弟針鋒相對起來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大哥你的踩踏,讓小弟更加明確了心底的心意,父皇好像更喜歡我這種有情義的哈,像大哥這種,怕是為了利益,和你衝突起來,六親不認,父皇也怕的吧!」
司徒鄴本就沒有血色的臉,瞬間灰敗。
「你!你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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