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頭么
深山老林里,月季花妖覺得海棠花妖瘋了,大家都是精怪,海棠花妖有必要把他們引到這個地方嗎?這個地方的靈氣確實稍微濃郁一點,可是不代表他們就願意待在這裡面。
月季、青竹、松樹……這三個精怪就是被海棠花給誘騙過來的,月季是來找海棠花妖算賬的,想要繼續打海棠花妖。而青竹妖愛慕海棠花妖,他順著海棠花妖的氣息尋找過來,至於那棵松樹則是海棠花妖的朋友。
一騙就騙三!
「要是他們兩個沒在就好了,我陪你。」青竹妖道。
「別做夢了。」月季花妖嗤笑,「現在是我們幾個,以後還會有其他的精怪被哄騙過來。」
月季花妖認為海棠花妖根本就不為他們這些精怪考慮,海棠花妖哄騙她來也就罷了。海棠花妖還散發出氣息,讓青竹妖和松樹妖也過來。
「這裡靈氣多。」海棠花妖一點都不覺得心虛,她想這邊靈氣確實多。
反正他們原本就是植物成精的,他們最開始就是待在一個地方,不能跑到其他的地方。就當他們回到以前,就待在一個地方唄。
「竹子又不能直接吃,松樹也不能直接吃。」海棠花妖道,「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也不怕被做成傢具。」月季花妖咬牙。
當大胖橘過來施肥的時候,它就發現結界里多了三個精怪,這些精怪自己是不是被結界內的高濃度靈氣給吸引了呢。他們來到這個結界里,那麼他們就不能輕易離開。
這樣挺好的,大胖橘想到時候自己能多收穫一些。
「有松子嗎?」大胖橘伸出肉肉的小爪子拍拍一旁的松樹。
「……」松樹沒有回答。
大胖橘乾脆跳到了松樹上面,哪怕松樹甩著枝條要把它甩下來,它還是穩穩地待在上面。
「這麼弱,就該待在這裡好好修鍊。」大胖橘道,「多結一些松子,也許你就能出去了。」
大胖橘盯著松樹,它覺得松樹可能更有用一點。
「我是雄的!」松樹冷聲道。
「你們不是能自我授粉嗎?」大胖橘疑惑。
「……」松樹不想回答大胖橘,他想自閉。
大胖橘見松樹不說話,跳下了樹,它本來打算蹲下來尿尿的。它吃了不少靈果,尿里也有些許靈氣,是很好很自然的花肥。它才準備蹲一蹲,就覺得不大對。
「你們都別看著我!」大胖橘道。
那些植物精怪頗為無語,他們也不想盯著這一隻大胖橘,分明是這一隻大胖橘故意用屁股對著他們。他們也無可奈何,閉眼不閉眼的,那也沒差吧,貓在人類面前不也是直接尿的么。
寧壽宮,小靜安看到了九阿哥。九阿哥抄了一些經書之後,他就把經書帶進宮,還帶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後年紀大,向佛,以前也有妃嬪給她抄經書。
九阿哥便想著他抄了經書,總不能就那樣抄吧。他原本就是一個奸詐的商人,總是去想那些東西能給他帶去多少利益。他抄經文時,想著要讓經文保護自己;抄好經文之後,他又覺得不能直接就這樣燒了經文。
於是九阿哥就進宮了,他抄了不少經文,多抄幾遍,還覺得經文里的一些內容很有道理。
「皇祖母。」九阿哥親自把他抄的經文放在太後面前。
太后拿起九阿哥抄的經文,道,「字跡倒是公正。」
「都是孫兒自己抄的,沒有讓其他人替孫兒抄。」九阿哥強調,「以後,也多抄些。」
「多抄?」小靜安的嘴裡還啃著一朵茶花,牙沒有長好,也要磨一磨,「出家嗎?」
「不,不!」九阿哥一聽小靜安的話,就嚇了一跳。
他絕對不能跑去出家,他又不是明空大師。當一個阿哥多好啊,九阿哥拒絕出家。
「您還有侄媳婦呢。」九阿哥道,「福晉,側福晉,還有其他人。」
「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小靜安道。
「什麼是地球?」九阿哥不明白。
「就是你出家了,太陽照樣升起啊。」小靜安翻白眼,「信我,你可以出家,就是人家寺廟收不收你啊。」
「怎麼可能不收?」九阿哥道,自己的身份擺放在這邊。若是自己去寺廟出家,那家寺廟的住持應該很高興才對。
「皇家,麻煩。」小靜安道,「你哥哥叫你別出家,你弟弟叫你別出家,一個個都叫你別出家。要是你敢,那就威逼寺廟不收你!」
「你知道?」九阿哥疑惑。
「當然啊。」小靜安伸手摸摸自己頭髮,「我是佛修啊。」
「佛修?」九阿哥順著小靜安的手看著她的頭,「剃頭嗎?」
下一刻,九阿哥被踹飛出屋子,九阿哥落在了外面的地上。當然,小靜安沒有太過用力,沒有讓九阿哥摔個四腳朝天,就是讓九阿哥懵了。
九阿哥愣愣地站在地面上,看著寧壽宮的屋門,他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屋裡,小靜安又摸了摸自己的頭,軟軟的頭髮。
「頭髮在呢。」太后好笑地道。
「佛修,不一定要剃頭的。」小靜安撇撇嘴,「峨眉派佛修。」
「峨眉派?」太后疑惑。
「嗯。」小靜安點點頭,「就是帶髮修行啊。」
小靜安的宗門有男有女,有的是落髮出家的,有的是帶髮修行。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有的佛修就是如此。
條條大路通羅馬,不能飛得讓他們就得走一條路。
佛家,那也是有容乃大的,佛家還有歡喜佛等。
小靜安就很喜歡宗門的氣氛,他們宗門也有人成家的,這都沒有什麼的。不像是一些小說里的佛子要是愛上一個女人,就各種受罰,還入魔什麼的,他們的宗門很寬容。
若是落了發出家的佛修愛上了一個人,想還俗那就還俗唄。難道他們成親了,就不能繼續修鍊了嗎?不是,他們還能繼續修鍊。
少林寺能有俗家弟子,修真界的佛修也有帶髮修行的弟子,有各種不同的。
「頭髮,我,放不下啊。」小靜安幽幽地道。
「執念?」太后忽然間想到這一點。
「不,不,不。」小靜安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呀。」
他們要坦誠地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便是別人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東西,利用那些東西來對付他們,只要他們想明白自己要什麼,那就可以了。
「你們……你們吃一道菜,吃三口?還是三筷子?」小靜安歪頭看向太后。
小靜安是從那些小說和影視劇里看到的,但是小說和影視劇都有虛構的成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人如此吧。」太后道。
太後到了這個年紀,又不是皇帝,她多吃一道菜一些,那也沒有什麼。
「宮裡的娘娘們喜歡什麼,宮外很快也就時興什麼。」太后道,「一套衣服能耗費那些綉娘幾個月的時間,一匹緞子也能賣上天價。」
正是因為這一點,為了避免宮內過於奢靡,以至於讓宮外的人也跟著浪費鋪張。
皇家才要多考慮這些皇帝,只不過太後到底不年輕了,那些人多是模仿後宮的那些年輕妃嬪。那些朝臣們還喜歡探聽皇帝喜好,喜歡看皇帝喜歡什麼,再投其所好。
「那就用我的燈啊。」小靜安眼珠子轉一轉。
「要送給那些妃嬪?」太后問。
「不是。」小靜安搖搖頭,「昨兒,還有人想要悄悄地拿走我的小花燈,被我抓住了!」
小靜安想那些人以為他們能隨意拿走她的東西么,那根本就不可能。她不知道是那些宮人想拿著燈出宮賣,還是想著給某位妃嬪偷的燈。
那些妃嬪都沒有這種燈,那些妃嬪稍微聰明一點,她們就知道就算她們得到了燈,她們也不能隨意拿出來,除非是她們的兒女孝順她們的燈。後宮的妃嬪們都不是傻子,她們必定會多注意。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小靜安想要知道自己的東西去了哪裡,掐指一算就行了。除非那個東西被順走太久了,加上那個東西又太過普通,小靜安可能才因為不大記得那個東西的特點等而算不出來那個東西在哪裡。
「哼。」小靜安輕哼一聲,伸出自己的小拳頭,「我不打他們,就是讓他們倒霉幾天。」
不要性命的倒霉,比如喝水被嗆到,沒有端著東西的時候平地摔倒。
「好,都隨你。」太后沒有覺得小靜安做的不錯,「不要當一個鵪鶉。」
當縮頭烏龜不好,在這個宮裡,要是你表現得軟綿綿的,那麼別人就當你好欺負。
太后從來就沒有想著小靜安要多麼善良,寺廟裡還有怒目金剛呢。太后就想著小靜安這樣挺好的,至少目前挺好的。
寧壽宮外,當皇帝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九阿哥一臉茫然地站在那邊。
「怎麼站在這兒?」皇帝疑惑。
「兒臣……兒臣……」九阿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皇帝皺眉。
「兒臣也不知道,原本是在屋裡的。」九阿哥道,「兒臣就說佛修是不是要剃頭,小皇姑說她是佛修,然後……兒臣就在這兒了。」
九阿哥思來想去,他都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佛修,一聽就像是出家人啊,出家人不是都要剃頭的嗎?
「剃頭?你還真說得出來。」皇帝笑了。
「皇阿瑪,可是要進去?」九阿哥詢問。
「怎麼,要跟朕一塊兒再進去?」皇帝問。
「兒臣抄了經文,還沒請教小皇姑呢。」九阿哥心想小靜安認不認得字啊,他又不大確定地道,「小皇姑認得字么?」
「……」皇帝瞥了一眼九阿哥,九阿哥問他嗎?他又怎麼知道?
皇帝認為小靜安懂得不少東西,她沒有多隱瞞。皇帝就喜歡這種坦誠,不喜歡一個人藏著那些東西。要是他們藏著,那麼皇帝就得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探聽出來一點點。
當太后看到九阿哥跟隨皇帝一塊兒來時,便笑著道,「靜安不剃頭的,哀家還等著她頭髮長了,再給她梳梳頭。」
「是,是。」九阿哥連忙應聲,「改日,孫兒再讓人給小皇姑送些珠釵。」
「這倒沒什麼。」太后道,「不用那麼奢華,簡單些的吧。」
康熙帝時期的後宮在珠釵上面沒有那麼多講究,沒有滿頭都插著珠釵,相對簡單一些。只不過在很多影視劇里,那些寵妃的頭飾就是多,恨不得滿頭都是首飾。
「海棠花,也可以的呀。」小靜安道。
九阿哥一聽海棠花,腿一軟,差點沒站穩,能不能不要說海棠花。
「站穩。」皇帝察覺到了九阿哥的小動作,他早已經坐下,「一點小事情,都過去了,還如此軟弱無能。」
皇帝已然知道九阿哥遇到了什麼事情,那也是九阿哥活該,遇見一個稍微漂亮一點的女子,就拉著人家進府。這不,出事了吧。
其實皇帝的女人更多,在九阿哥府里發生海棠花妖的事情之後,皇帝還擔心宮裡會不會也出現這樣的精怪。畢竟那些阿哥身上的龍氣都很少,他這個皇帝身上的龍氣才多。
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的修鍊工具,那些精怪長命百歲,而他還不一定能活得過九十歲。
「是。」九阿哥努力站穩,他心酸啊,小靜安能不能說海棠花嗎?
「可去你額娘那邊看過了?」皇帝問。
「還未。」九阿哥回答。
「你便先去你額娘那邊吧。」皇帝揮手讓九阿哥去宜妃那兒。
九阿哥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小靜安,她們怎麼不說讓他留下來呢。
皇帝發話了,又沒有人開口讓九阿哥留下來,九阿哥就只能先走。
而宜妃急匆匆地來寧壽宮,她聽說九阿哥這一段時間抄了不少經書,又想到靜安公主是戴著佛珠手串從寺廟裡的金蓮出生的,她就擔心靜安公主忽悠九阿哥去出家。
宜妃憂心啊,她的一個兒子從小就被抱到太後跟前養著,那個兒子跟她關係沒有那麼親近。九阿哥倒是跟她親近許多,絕對不能讓九阿哥去出家!
她忽然間能理解曾經的孝庄太后了,沒有當額娘的想看著兒子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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