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偷換太子

第49章 偷換太子

「娘娘,掉了的頭髮都是受損的,等再長出新發來的時候,會比原先更好的。」嫣雯笑著說道。她想了想,對滄霓又說道,「其實這跟過日子是一樣的,只要想通了,這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聞言,滄霓的眼神一個恍惚,好像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姑娘在索命塔里這樣對自己說過。那個時候的趙玉總是對生活充滿積極向上的態度,哪怕她們正處在困難又惡劣的環境中。可是,她卻被玄冥給害死了,那一次趙玉被玄冥從滄霓的宮裡帶走後,她便再也沒見過趙玉……

「娘娘,您怎麼了?」嫣雯見滄霓有些失神,關切地問道。

「唔,本宮沒事,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一個朋友。」滄霓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嫣雯,差不多整理一下就好,本宮向來對髮飾不太注意的。」

「娘娘是太子過了滿月後第一天出現在諸妃面前,自然是要雍容華貴一些的。但是請娘娘放心,因為還是郭皇后喪事期間,奴婢不會給您打扮的太過招搖的。」嫣雯聰明機靈地說道。

「那好吧,隨你怎麼蒸騰就是。」滄霓溫言淺笑,心情也難得有些好了起來。

諸妃都在皇后的梧桐宮裡守靈,個個身穿白色的喪服,跪在靈前,假裝哭泣。她們已經在這裡跪了一個月,簡直是要折磨死人了。有些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想到,貴妃娘娘可真是趕上了好時候,生下太子又跪得暈過去,從此就免了這份禮儀。

就在這時,外面有太監揚聲說道:「貴妃娘娘服喪。」

諸妃紛紛回過神去向滄霓跪拜,口裡說道:「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諸位姐妹都不必拘禮。」滄霓緩緩說道。

滄霓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宮裝,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那白色的衣服上綉著純白色的梅花,既大氣又不顯得突兀,也屬於身著喪服的一種。她緩緩走上前,先為郭皇後上了一炷香,默默地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與諸妃一同服喪。

看著那靈柩下用若干大冰塊托著,可以想見,在天氣越來越熱的時候,郭皇后的屍體恐怕早就已經腐爛。只是蓋著棺材,再也看不到她那曾經盛氣凌人的容顏。

滄霓心裡不禁有些好笑,她跪在這裡並未誠心跪拜,其他妃嬪也恐怕早就厭煩了這樣的虛禮,郭皇后曾經暗鬥許久,究竟又得到了些什麼?最後連送郭皇後上路的人都沒有,真是有些可憐。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點滄霓是知道的。郭皇后如今的下場雖然可憐,但是她曾經也做了很多壞事,謀害宮妃又謀害皇嗣,簡直是大逆不道。就好比從前的自己,其實也很可憐,最可恨的地方便是用情太深也太過專一,所以才會南宮凜虛偽的面具蒙蔽了雙眼。

現在么……

滄霓抬眸看向郭皇后的牌位,唇角微微上揚,她是可憐別人,再也不會讓別人反過來可憐自己!

跪了半日,南宮凜聞訊趕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走進梧桐宮了,別人服喪,他這個做皇帝的根本不需要跟著禮制走。但是聽聞滄霓已經在郭皇后的靈柩前跪了半日,南宮凜便急急地趕來了。

「圓兒,你怎麼這般任性偏要趕過來?寡人不是說了,你剛剛出滿月,身子也尚未痊癒,只需靜養便是嗎?」南宮凜扶起滄霓,對她關切地嗔道。

滄霓微微褔身,恭聲說道:「臣妾是來為皇後娘娘守靈的,因為身體原因,前一個月都未曾盡心儘力,難免落人話柄。陛下,請您莫要攔著臣妾,否則臣妾於心難安。」

南宮凜微微蹙眉,看向她沉聲說道:「那也要再過半個月再說,寡人送你回宮。」說完,不由分說地扶著滄霓的胳膊,溫柔款款地帶著她走了出去。

回到胭脂宮以後,南宮凜將滄霓扶著躺到床上,才欲言又止地說出來:「霓兒,寡人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是郭氏那個賤人所下的,她說無葯可解。你能給寡人看看診嗎?你的醫術比較奇特,或許是有解藥的。」

滄霓聞言,故作驚慌地坐起身來,連忙取過南宮凜的手腕,為他細細診脈。診斷的時候,她微微蹙眉,南宮凜好像已經病入膏肓了似的,她診脈的時候察覺到他體內有股毒氣在迅速膨脹中。想到這裡,滄霓驚愕地看向南宮凜,急切地說道:「表哥,你怎麼不早說!這是什麼癥狀?我也搞不清楚,但是可以隱約感覺到你脈象里有一絲異動。」

「之前你身體不好,寡人不願意讓你太過擔心。」南宮凜緊皺著眉頭,惆悵地說道,「連你也不知道這癥候所在,看來寡人的大限可能是要到了。」

「表哥,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不要你去死!」滄霓不住地搖著頭,淚水瞬間滑落下來,看向他沉聲問道,「既然是郭皇后命人下的毒,只要詢問她所能接近的怪異人群或許就能知道了。根據剛才你說的情況可以得知,這種毒素應該不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會不會是……會不會是鳩蟬子所為?」

「鳩蟬子?」南宮凜聞言,眉頭皺得更加緊了。他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寡人也曾經這樣想過,所以前去問過他。他現在不能說話,但是目光里對寡人是飽含憤恨的,絕對不可能告訴寡人。」

「讓我去試一下吧。」滄霓心下一喜,故作擔憂地說道。

南宮凜聞言,詫異地看向她,不解地問道:「你?霓兒,實不相瞞,那鳩蟬子對你也很不善,恐怕也沒有什麼效果的。」

「不去試試怎麼會知道?表哥,難道你就這樣坐以待斃嗎?我要親自去試試,或許我可以從他的表情里猜測出來一些內容,然後再鑽研看看有沒有解藥!」滄霓急切地說道,她緊緊地盯著南宮凜,生怕他會拒絕似的。

她這樣的表情看在南宮凜眼裡,甚是動容。他長嘆一聲,對她說道:「好吧,寡人陪你一同前去。」

「不,我自己去。」滄霓堅定地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如你所言,那鳩蟬子既然對你憤恨交加,定是不願意看到你。我自己前去吧,反正他已經沒了四肢,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想單獨問問他。別人若是打擾我的思緒,說不定我的思緒會紊亂。」

南宮凜有些擔憂地看向滄霓,潛意識裡不希望她前去。可是滄霓會醫術,她去見鳩蟬子按照草藥之類的問題詢問,或許可以從鳩蟬子察言觀色的表情里窺視出一二來……

「好,委屈你了,霓兒。寡人下午便安排你前去,只是監牢重地濕氣很重,你千萬要小心。」南宮凜關切地說道,希望滄霓能夠有所收穫。

滄霓溫柔淺笑,看向南宮凜時,目光中帶著款款溫情。她淚眼婆娑地說道:「一點兒都不委屈,霓兒只希望表哥能夠好好的。」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演技越來越厲害了,面對自己噁心的人時,可以做到想哭就傷心的哭,想笑就痛快地笑。

只是,這樣的感覺有些滄桑無力,讓滄霓覺得自己像是個行屍走肉般,沒有任何可以停靠的港灣。才這樣想著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角落裡站著的玄冥,他頂著小福子的那張臉站在那裡,一直守護在自己旁邊。她停他就停,她走他在前面帶路。

玄冥,南宮凜,你們這兩個暴君,為何糾結我兩生兩世的思緒……

監牢重地一向是關押罪犯的好場所,一走進去的時候,往往能夠看到很多的刑具。砧板和鎖鏈都只是尋常物,那狼牙棒上似乎還黏著乾涸的血污……

滄霓站在監牢里,看著單獨被收押起來的鳩蟬子,只覺得他如今真的是頹廢到家了。

鳩蟬子整個身子都被放在一個盛滿桐油的罈子里,只露出頸部以上的部分。他耳朵可以聽到聲音,眼睛可以看到東西,但是口不能言,四肢全無,這樣的痛楚還真是非一般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獄卒向滄霓恭敬地說道:「啟稟貴妃娘娘,陛下有令,叫奴才們都在監牢外守候。請您放心,這是單獨關押鳩蟬子的地方,沒有人會打擾您。另外,鳩蟬子有時候會哀嚎,陛下已經命人將他的聲帶割去,不會驚到您的。」

「好,你們都下去吧。」滄霓點了點頭,對獄卒們說道。

「是,奴才告退。」獄卒們單膝跪地,恭敬地說完,起身退了出去。

滄霓轉過身去看向嫣雯他們,對嫣雯說道:「嫣雯,你也帶他們都出去吧,只留小福子守在本宮身邊就可以了。」

嫣雯會意,褔身說道:「是,奴婢遵命,」她需要去外面看守,自然不能留在這裡的。嫣雯帶著小安子等人走了出去,聽到監牢的鐵門關閉聲后,滄霓才看向玄冥,淡淡地說道,「你別在心裡胡亂得意,我只是叫你在裡面守著而已。」

玄冥聞言,唇角微微上彎,溫聲說道:「好。」他的脾氣出奇得好,最近總是會看到滄霓來解釋什麼,其實他並不需要她欲蓋彌彰的解釋,他只希望她能夠把他放在心裡。

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又在亂想,滄霓也懶得說,直接走進了鳩蟬子所在的監牢里。

鳩蟬子的目光本來是散漫毫無焦距的,但是看到滄霓走了進來,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有些警戒。滄霓隱約可以聽出他喉嚨里發出悶悶地聲音,卻清晰見到他喉嚨處那一道傷疤。

走上前看向鳩蟬子,滄霓溫聲笑道:「國師別來無恙?本宮只不過是生下太子修養了一個月而已,為何國師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果然,玩皇帝的女人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吧?」

「唔唔--」鳩蟬子張著口,似乎是在叫囂著什麼。

「你的聲音好低啞,本宮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呢。」滄霓依舊是淺笑,看向鳩蟬子,她挑眉問道,「不知道國師還記不記得你的師父白衣老人?」

聞言,鳩蟬子的目光倏然變得犀利起來,驚恐地看向滄霓,頭部想要晃動,卻因為整個人都浸在桐油里,也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頭部平衡,整個人顯得過於滑稽了。

「說起來,本宮還是要叫你一聲師兄呢,只是無法聽你回應一句了。」滄霓失笑一聲,站到他的面前,仔細地盯著鳩蟬子驚駭的臉,沉聲說道,「鳩蟬子,師父對我說,這次下山,可以將你這個孽徒就地正法。但是你也太不濟,還沒等我動手,就已經作繭自縛了。」

「啊唔--」鳩蟬子惱怒地看向她,分明就是她設計陷害的,還在這裡狡辯!

「嘖嘖,你這目光要表達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在陷害你嗎?那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我並不知道你跟郭皇后如何走到一起去的,當我聽到陛下把你們都處罰了的時候,還小小地驚了一下呢。」滄霓伸出手指,對他搖晃了一下手,冷冽地說道,「你已被師父貶黜師門,為何還要用師門裡的東西?師父他老人家傾盡全力教條你,為何你卻如此侮蔑師門?」

鳩蟬子聞言,臉上閃現出悔恨的表情,那一刻他想到的是師父當初對自己諄諄教導,從來不吝嗇的對自己好。可是他卻貪心不足,妄想得到更多。以致後來被師父發現他盜取師門的東西后,痛心疾首地將他貶黜師門……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虛心求教,再也不動這樣貪心的念頭。怪不得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原來是身上有師父那種淡然的氣場在,所以他總會在見到她時,心底莫名地閃過一抹恐慌,於是便總想著將她除去……

見他臉上的表情接連變了幾次,滄霓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對他緩緩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只是怕你聽了以後,會覺得駭人聽聞呢。」

聽她這樣一說,鳩蟬子下意識地便不想去聽,他閉上眼睛,眼角似乎掛著淚水,那是對師父的懺悔和歉意,卻再也無法親口向師父說出來了。滄霓沒有理會他這樣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我也是被師傅所救的人,但是我的靈魂屬於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鳩蟬子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他以前占卜她的時候,總覺得她的命格是有些奇特的,可總是理不出頭緒來。他聚精會神地聽著,想把自己疑惑了許久的事情搞清楚。

「不錯,正如你現在懷疑的那樣,我就是從前的滄霓公主重生再世!鳩蟬子,我的國家就是被你用自己掌握的能力去算計和謀略,才會一步步走向滅亡的!對於南宮凜來說,你曾經是他的功臣,並且功不可沒!但是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功高蓋主,天理不容!這是你咎由自取的,他得到了天下,便註定會容不下你!」

說到這裡,滄霓伸出手,將手裡的一枚金針遞到他的面前,對他淡笑道:「其實,南宮凜這次讓我來,是想問問你關於他身上中了奇毒的事情,看看有沒有解藥。可是我並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他被下毒一事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我只是代替師父,來送你上路了。」

送他上路?鳩蟬子如今不倫不類的被擺放在這裡,簡直是生死不由己,要被折磨死了!他看向滄霓,不明白她為何能夠重生而活,但是他相信師父帶出來的人,定非等閑之輩。他「啊」了兩聲,示意滄霓快一點結束自己的生命算了,這樣苟活著只會讓自己每天都承受鑽心的痛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滄霓妖嬈淺笑,看著如此一心求死的鳩蟬子,對他挑眉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現在一心求死,但是我不能讓你立即就死。你我師兄妹一場,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了。這樣吧,我幫你金針入穴,那麼你將會在半個月後,無聲無息地死去。在這段時間裡,你每天依舊會嘗到每日必備的鑽心痛楚。這是你欠師父的,也是你欠我滄家數千條人命的!」

說著,她伸出手將金針打入他頭部的要穴,鳩蟬子哀呼一聲,張大嘴巴驚恐地看著她。最毒婦人心,他可以預見,南宮凜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如此正好,他也巴不得南宮凜那個過河拆橋的斯文敗類早些赴死!

滄霓嫌惡地用絹帕擦了擦手,丟在地上后,轉過身去對玄冥說道:「你過去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各處,確保萬無一失后,我們就走。」

玄冥睨了鳩蟬子一眼,蹙眉說道:「依朕看,一招解決了他就好,免得夜長夢多。」

「他都已經這樣了,就算是給他無數次機會,他也不會想再活著了。而且,你以為我回去以後,南宮凜還會樂意讓他繼續活下去?」滄霓冷笑一聲,眼裡閃過一抹深深地厭惡。「所謂的狗咬狗,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兩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滄霓說到做到。」

「好,那朕去檢查一下。」玄冥點了點頭,走上前看了看鳩蟬子,嘖嘖嘆道,「國師,當初朕就說你是邪門歪道,可南宮凜偏要信你。你既然戳定自己能夠靠著南宮凜發達一世,為何就沒有想到,他可以在把你捧到天上時,心裡卻將你恨之入骨,怕你顛覆他的江山?」

鳩蟬子眯起眼睛看向玄冥,他的聲音鳩蟬子聽出來了,是玄月國的皇帝!他張開嘴巴,露出黑烏烏的口腔,唇角像是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嘲笑著南宮凜最大的失誤。

想不到南宮凜算計了這麼久,最後還是失策了。鳩蟬子仰天唔唔地笑著,真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不但是在說南宮凜,還包括了自己……

檢查好以後,玄冥嫌惡地瞥了鳩蟬子一眼,回過頭來對滄霓說道:「走吧,他沒有任何問題。」

「嗯。」滄霓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鳩蟬子溫聲說道,「師兄,你好好享受南宮凜送給你的最殘忍的痛楚吧,師妹只能幫到你這裡了。師父的命令我也已經達成,你若是誠心悔過,到地獄里去向閻王爺懺悔吧!」

說完,便一步不停地離開了這裡,她來送鳩蟬子上路,也樂得見證接下來南宮凜一步一步地死亡。

南宮凜等了滄霓許久,卻還是得到無法醫治的消息,他整個人變得很頹廢,總是想要自暴自棄。

滄霓只是在他面前假惺惺地哭了一場后,便迅速離開了雲霄宮。回到胭脂宮以後,滄霓對玄冥沉聲說道:「南宮凜現在已經頹廢到一定程度了,他很有可能會在死之前帶上我。正兒的處境會很危險,我準備在核實的機會,把正兒交給你,由你護送著出去。」

「那你呢?我們一起走。」玄冥沉聲說道。

「不用管我,我是不可能跟南宮凜一起死亡的,放心吧。」滄霓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你要是想看著自己的兒子捲入這場浩劫之中,那就一起留在這裡吧。橫豎我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有任何危險的,只是他留在我身邊,我會不由自主地分心。」

玄冥聞言,蹙眉看向滄霓,語重心長地說道:「霓兒,你任性夠了沒有?差不多就得了,不要非得等著南宮凜自己死了。他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瘋子,一旦到了爆發的時候,是誰也控制不住的。那郭皇後跟皇長子他們的死狀你是沒有看到,南宮凜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我說了,不用管我!」滄霓忍不住低吼出聲,見玄冥那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滄霓垂下眼帘淡淡地說道,「玄冥,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我跟你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南宮凜那個人的想法,我們誰也無法揣測輕蹙。他開始或許不希望我再死,但是現在他瘋了,很有可能會臆想到我想奪回滄瀾國的江山。為了想要讓我與他一起長相廝守,他會讓我跟著一起殉葬的。」

「那你就眼睜睜地跟著他一起長埋地下?滄霓,你要是敢有這樣的想法,我現在就帶著你走!」玄冥怒氣沖沖地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使勁地拽著她。他已經失去她一次了,怎麼可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我又不是白痴,怎麼會真的那樣去做?必要時,我會自我保護的!可是正兒還是小孩子,未免別人對孩子有機可乘,我需要你把他暫時帶離安全的地方,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滄霓,如果我不是一個皇帝,是不是你就不必這樣顧忌了?你的父母已經亡故,我也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深深懺悔,也想要彌補你。滄霓,滄霓啊!」玄冥激動萬分地地吼道。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真恨不得把滄霓打包帶走。

滄霓冷冷地甩開他的手,鄙夷地笑道:「你要是還想著把我帶走,信不信我再次死在你的面前?你這個暴君!難道就只會威脅人恐嚇人嗎?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滄霓了!」

「滄霓,我……」玄冥驚慌地看向她,她卻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再看向他。

「出去。」

「我還……」

「出去!」滄霓沉聲怒道。

看著她這樣激動的模樣,玄冥輕嘆一聲,轉身離去。滄霓有些無助地閉上眼睛,此時此刻,她迫切地需要冷靜。

三天後,玄冥便從宮外找來一個人,穩妥地將他和滄霓的孩子換走了。那個孩子乍一看跟正兒還是很像的,一個月大的孩子基本上都長得差不多。玄冥卻留了下來,一直守在滄霓的身邊。

滄霓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不親自看著正兒,萬一他出事怎麼辦?」

「不會的,朕把他交給了刑毅和他的夫人。」玄冥信誓旦旦的說道。見滄霓微微蹙眉,他忽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情沒有說,「對了,刑毅的夫人你也認識,她是……」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說了,刑毅的為人我清楚,你安排好事情應該是沒問題的。」滄霓心裡有些惆悵,她捨不得讓自己的兒子離開,卻也只能這樣做了。

玄冥倏然住口,見她心情不好,便沒有再說。以後找機會再說吧,總會有說的時候。他轉身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注視著胭脂宮大門處的一舉一動。

後來的十幾天里,南宮凜都沒有上早朝,而且在雲霄宮裡發脾氣。有兩個想要邀寵的妃嬪前去探視,結果是進去了,但是她們最後全部是被抬著出來的,死相很難看。

其中一個妃子衣衫全褪,心臟處被人給掏空了,血淋淋的一片,染紅了心臟右側白皙飽滿的柔軟;另外一個更加恐怖,下身那裡全部潰爛,體內的器官半吊在空中,面色猙獰恐怖,實在是慘不忍睹。

聽說了這件事情以後,滄霓面不改色地說道:「由著他去瘋吧,總有消停一會兒的時候。」

嫣雯小心翼翼地看著滄霓淡定的表情,不明白她為何凡事都能做到如此冷靜。玄冥卻不以為然,似乎這才是南宮凜的本性。他看向滄霓,淡淡地說道:「這幾天你躲他遠著一點兒,免得到時候也被波及。」

「嗯。」滄霓緩緩點了點頭,繼續垂下頭,一針一線地綉著手裡的絹帕。

看著她如此恬靜的刺繡,玄冥恍惚想到了滄霓從前給他沒日沒夜繡的荷包。他在進宮以後,一直都揣進懷裡,從來都不離身。那是滄霓送給他的禮物,不管當時是存著真心還是假意,他都用心在收著。

滄霓綉了一會兒,覺得眼睛有些酸了,站起身來說道:「本宮去看看正兒。」

「娘娘,太子……太子在剛才不是已經被陛下的人給抱走了嗎?」嫣雯有些不解地問道。剛才何祿來抱孩子的時候,主子明明是聽到了的啊。雖然嫣雯也知道現在的太子是被換過的了,但一想到這幾天南宮凜的暴行,

「唔,本宮忘記了。」滄霓微微蹙眉,這才想起來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她心中有些不忍,畢竟那個孩子也是一條生命,但願南宮凜不要如此心狠。她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走向外面,「本宮去見見陛下。」

「你不能去!」玄冥走上前,擋在她的面前,沉聲說道,「剛剛你不是才答應了要遠著他一些嗎?怎麼好端端地就又要去了?」

「你懂什麼?」滄霓冷冽地掃向他的面龐,不悅地說道,「那個孩子雖然不是正兒,但他也是有父母在的!我是心狠手辣,可是也沒有殘忍到隨便扔出別人的性命!只有該死的人,我才會坐視不理!不該死的人,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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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不好惹:暴君請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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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偷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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