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焦頭爛額

第四章 焦頭爛額

「嘟嘟嘟……小次郎爺爺!快接我的電話!」

「嘟嘟嘟……小次郎爺爺!快接我的電話!」

「嘟嘟嘟……小次郎爺爺!快接我的電話!」一個幼稚的童音將睡得正香的立花小次郎從睡夢中強行「踢」醒,睡眼朦朧的他嘟囔道:「長田次郎廳長,你這個王八蛋,難道又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半夜三更地還找我!」

困擾了他近一個月的怪異乾屍案,今天被一夥神秘人物以首相手令接管了過去。立花小次郎也被命令將所有投入到調查此案的警力調回,一切與此案相關的資料也全部移交了那些神秘人物們。立花小次郎總算有時間回家安安生生地睡一覺了。可是沒想到,就在他夢到和美麗的**們翻雲覆雨,快活地要死的時候,被長田次郎的電話所打斷,自然是從心底感到極其不滿。

可視電話上的東京警察廳廳長田次郎顯得一臉惶惶不可終日之色,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嚇到了一般。立花小次郎心中暗自吃驚,但表面上卻沒有絲毫地表現出來。

「小次郎君,櫻道區發現一起嚴重事件,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從現在起,你的短期休假結束,我命令你立即趕回廳中!」長田次郎說話的聲音都略略發顫,顯然是還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哈依!廳長!我立即歸隊!」立花小次郎聽到櫻道區三字,心中就不禁一顫,那可是東京黑道人物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東京最墮落骯髒的地方。尋常的二三百人鬥毆,在東京的其他區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在櫻道區可是太尋常見慣了。能讓變成長田次郎廳長這副模樣,難道說櫻道區發生了黑道的千人械鬥了?立花小次郎不負責任地想到。

「這些傢伙,整天里就知道打打殺殺、玩玩女人、吸吸毒品,東京的治安情況就是因為他們這些社會人渣才被拖累的!」立花小次郎嘟囔道,「死了才好,最好全都死光光!東京一下子就清靜了!」

「上帝啊!」立花小次郎目瞪口呆地站在了秋原迪廳的大門口,在他的身後,是三百名神色悲憤的全副武裝日本警官。他目光所及,迪廳的大門上到處都是受到槍擊后的痕迹。回到廳中的立花小次郎並沒有時間聽取任何人的彙報,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櫻道區的秋原迪廳。

只是眼前的一切令他實在難以置信!這個並不是很大的迪廳里到處都是身體碩大的黑色鼠屍,而且越往迪廳深處走,顯然是被老鼠啃食過的人類屍體殘骸也就越多。頭皮被撕開,白色的腦漿被老鼠吸食待盡的人屍一臉地驚駭,嘴痛苦地大張著,這一幕就連見慣悲慘世面的立花小次郎也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死在廳中的人沒有一具是屍體完整的,有的肚腹被劃開,五臟被拉了出來;有的肢體已經被啃食的只餘下累累白骨;有的五官已經全部被老鼠啃食掉了,雪白的骷髏頭令人觸目驚心。已經乾涸的血液到處可見,肉塊、頭皮、臟器處處可見,立花小次郎必須要時時刻刻地注意著自已的腳下,以免踩上這些血肉模糊的東西。

「哎喲!罪過罪過!」立花小次郎心中愧疚的說道,方才因為一個愣神,腳下就踩碎了一個不幸之人殘留下的肺葉。立花小次郎長嘆了口氣,站在了舞池中,向四方望去。迪廳的大燈已經打開,照亮了這個地方的每一個角落。

整個迪廳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可見被老鼠啃得血肉模糊的屍體,最慘的是那些迪廳中服務的女性。她們衣裳單薄——只穿了透明的三點內衣,在尖利的鼠牙,起不到絲毫的阻礙作用。再加上她們大多身體較弱,迪廳中人們互相擁擠時,她們就成了最先的受害者——很多人被亂做一團的人群推倒后,眾人是踩著她們的身體衝出去的。

「這一次死亡多少人?」立花小次郎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儘力地壓抑著自己嘔吐的**。一邊向外走,一邊問先到的田中亞男道。

「初次估計,大約有一百二十餘人死亡,還有二百一十人受到驚嚇和輕傷,重傷的人一個沒有。」田中亞男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蒼白地看不見一絲血色。「我已經將他們安排到了醫院裡,先穩定他們的情緒,再給那些被老鼠咬傷的人檢查一下身體。」

立花小次郎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己手下的老警官了,這些事情不用自己叮囑就已經安排地井井有條。「是什麼東西襲擊了這些人?真的是那些黑老鼠?」說實話,雖然說在這迪廳里他看到了無數的鼠屍,有些甚至於還緊緊地咬著人肉不放,但他的心底深處還是實在難以接受,骯髒的老鼠現在居然敢明目張胆地襲擊人類了。

田中亞男無語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立花小次郎的說法。

「我們的人在戰鬥中有受傷的嗎?」立花小次郎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十一人殉職,四十五人不同程度地受傷!」田中亞男垂下了頭,低聲地答道。

「你說什麼!」立花小次郎簡直都要被這個消息打暈了,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屬下在與老鼠的戰鬥中傷亡!他們可全部都是佩槍值勤啊!

「隊長,趕到這裡的第一批警官七人,全部殉職,沒有一人倖免。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奮勇抵抗,並及時地向總部報告情況,請求援助,這才救出了那二百餘人。」田中亞男的聲音也有幾分哽咽,這些人都是他的老同事了,沒想到一夜之間,就永無見面之日了。

「隊長,你來得晚,沒有見到老鼠瘋狂進攻的時候。」田中亞男點燃了兩根香煙,遞給了臉無血色的立花小次郎一支,自己拿起另一支,吸了兩口,這才猶有餘怖地說道,「這些老鼠足有上千隻,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老鼠聚集在了這裡。而且這種老鼠我有生以來從未在東京見到過,它們的體形遠遠地大於一般的老鼠,而且極具攻擊性,絲毫不懼怕人類。」

「其餘的老鼠呢?」立花小次郎越聽越是感到驚駭莫名,全身如墜冰窟一般。要知道老鼠的繁殖能力遠非人類所能相比的,一隻母鼠,一年可以繁殖出上百隻小老鼠,再加上小老鼠能在很短的時間裡性成熟,再繁殖出下一代來。所以老鼠如果控制不力的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群。這種奇異的黑老鼠體形碩大,又比較兇猛,再加上東京城中,老鼠的天敵蛇、黃鼠狼、貓頭鷹等動物的數量不多,如果說不能極時搞明白它的生性,恐怕日後會釀成大禍。他的眼前彷彿已經看到了這種黑老鼠成群后,東京那悲慘之極的命運。

「鼠群幾次瘋狂的進攻都被我們以強大的火力鎮壓下去后,這些老鼠就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了。」田中亞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當我們小心謹慎地進到這裡時,整個迪廳里已經看不到一隻老鼠了。我已經派專人去查找那些供鼠群逃逸的通道了。」

「我們一定要小心!」立花小次郎看著田中亞男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將這些該死的老鼠看做沒頭腦的畜生,而是要當做一個恐怖的敵人!」立花小次郎從心底感覺到了地獄來臨的危險。這些老鼠並不是一味地蠻沖,當發現局勢不利時,竟然懂得「戰略」撤退!想到了這一點的立花小次郎感到毛骨悚然。

「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這些老鼠的行動通道找到!越快越好!」立花小次郎幾乎是大聲地吼了出來,心底深處的那種莫名的恐懼感令他無法冷靜地控制自己。

「是!隊長,我立即去辦!」雖然田中亞男並不完全明白為什麼立花小次郎會這樣的恐懼這些老鼠,比這更血腥的場面立花小次郎也見識過多次了,但從來沒有這樣不冷靜過。即便是五年前那次化工廠爆炸,五千多人死亡的大事件中,立花小次郎穿著防化服站在事故的現場,也只是最初有兩分拘謹而已。隨後就再也沒有半分驚駭之色了。

但是田中亞男做為立花小次郎的助手已經有近三年了,從來沒有見到過立花小次郎像今天這樣激動。但是出於對立花小次郎的信任,雖然他心中有幾分地不以為然,但是他依然是絲毫不打折扣地去完成立花小次郎所交下的任務。

立花小次郎看著四周這些一個個戴著防毒面具,面無人色,隨時都會嘔吐的那些警方精英們,心中卻充滿了無奈的悲哀。如果說自己所預想的那一幕地獄影像真的地東京發生了,他們中到底能有多少人能真正地承受住那個殘酷的現實。

零七八碎的屍體被這些已經將膽汁嘔吐出來的警員們運了出去,至於那些七零八落的臟器、肉塊和頭皮之類的,由於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只能從中取出一部分做為物證,其他的實在是無法確定其的真正主人了。

那些乾涸的血液、薄薄的「肉餅」、血肉模糊的臟器,令每一個收集證據的警員嘔吐不止,濃重的血腥氣令他們無法喘息。一群群豆粒大小的綠豆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屋子裡飛來飛去,令立花小次郎更加感到煩躁不已。

「嘔……嘔……」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嘔吐不已的聲音,立花小次郎順聲望去,只見田野澤圓掀起臉上的防毒面具,趴在迪廳的一角,吐得連黃膽水都出來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她一個開始工作才剛剛一年的女孩兒又怎麼會見識過。

「你怎麼也來了?」立花小次郎皺著眉頭來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后心。他不記得自己或田中亞男曾要求田野澤圓她來出事現場。

「嘔……我也……也是你的……你的助理!」說到這裡,又是一股黃膽汁被她吐了出來,她喘了口氣道,「這是……嘔……我……應盡的職責!」在平時里並不算長的一句話,田野澤圓愣是換了好幾口氣才勉勉強強地說完了。

「唉,你太勉強自己!」立花小次郎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中一熱和顏悅色地道,「這裡並不適合你,而且危險還沒有解除,你到外面去組織救援工作,這裡就交給我和亞男君吧。」想不到田野澤圓她一介女流卻如此地有責任感,令他這個做隊長的大感欣慰。

「這樣吧,你上去通知長田次郎廳長,要他給咱們派兩位研究老鼠習性的生物專家來,這些怪異的老鼠十分詭異,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立花小次郎想了想道,也正好藉此讓田野澤圓離開這個到處是血腥的地方。

「是,我……我這就去!」田野澤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后,向門口走去。立花小次郎對站在一旁的屬下打了個眼色,自然有人會意地跟在了她的身後。在這個處處都是危險、異種老鼠隨時出沒的地方,他可不放心讓田野澤圓一個人行動。

一百二十多人在這次鼠禍中喪生,還有二百餘人因此受傷。再加上十一名殉職,四十五名不同程度地受傷的警官,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怎麼可能不讓媒體知曉呢?想起長田次郎廳長的囑咐,立花小次郎就感到自己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頭爛額!

秋原迪廳所在的街道已經被隨後從東京各個區中抽調而來的警察所封鎖,全副武裝的警察以小隊為單位,逐步的撤離這個街道上的居民。立花小次郎不敢冒那個風險,鼠群並沒有被徹底地消滅,而且它們現在的去向也無法掌握,如果異種鼠群大舉捲土重來,這些手無寸鐵的住戶勢必遭到血洗。

幸好這裡並不是東京的發達地區,房屋破舊,人口相對稀少,再加上不少居民看到了方才那人鼠大戰的恐怖一幕,所以強行撤離的工作並不是很困難,很多人十分積極地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但是將這些人安置在哪裡,卻令立花小次郎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最後還是請示了長田次郎廳長后,將這些人暫時安排在了日本軍中的一個後備基地中。

在撤離的過程中,警察小隊又分別發現了三十餘具被啃得只剩下白骨的居民屍體,看來老鼠已經侵入一般居民的家中。警察小隊還打死打傷異種老鼠五十餘只,在整個過程中有十三名警察受傷,兩名不幸殉職——幾隻膽大包天的老鼠爬到了房頂上,從上面直接跳到了他們的頭上,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咬斷了他們的喉管。雖然同伴們以最快的速度殺死了老鼠,但已回天無力。

「我知道了!」立花小次郎無力地點了點頭,一夜之間,居然有如此多的同事喪生在了這小小的一片地里,這可是史無前例的悲慘紀錄。

田中亞男一臉疲憊不堪地從秋原迪廳的地下室走了出來,看著他那毫無血色的臉頰,立花小次郎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怎麼樣?找到了老鼠逃逸的通道了嗎?」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老鼠的巢穴,將它們一網打盡。

現在,他思考的時間越長,他就越覺得這異種老鼠的危害性實在是難以想象,這若是流竄到了東京的中心區,會帶來難以置信的動蕩不安。

「我們將秋原迪廳的地下室翻了個底朝天,又發現了三十餘具白骨!」田中亞男拉著立花小次郎向迪廳大門外走去,在這個血腥遍地的地方呆了這麼久,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呼吸一口清爽的新鮮空氣。

「那裡面還堆有很多的毒品和春藥,看來這個秋原迪廳是一個毒品集散地。」田中亞男從兜里取出一張光碟道,「這是我在地下室發現的,他們那裡有一個隱蔽之極的攝錄室,這是今天晚上秋原迪廳的錄像,我還沒有顧得上看,相信這裡面我們會得到一些線索。」

「那些該死的老鼠呢?」立花小次郎仍然契而不舍地問道,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這些老鼠的去向問題。

田中亞男四處打量了一下,在立花小次郎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地下室有一條縫隙通向了東京地下的污水道,依我看,它們很可能是跑進了那裡!」

「什麼!」立花小次郎險些跳了起來,東京地下的污水道可是四通八達,區區相連,從那裡可以到達東京所有的街區。那也就是說,那些喪心病狂的吃人老鼠有可能會順著污水管道到達東京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我已經派人去將櫻道區所有通向其他區的管道全部封死,不過櫻道區很可能會來不及了!」田中亞男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隊長,我覺得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應付的局面,我們應當要求軍隊給予我們足夠的支持。」

「我已經通知了長田次郎廳長,要求軍隊派兵支援,這個你就放心吧。」立花小次郎強打笑臉道,一種無力感充斥在他的心頭。最近東京恐怕要出大事了,先是恐怖的乾屍接二連三地出現在東京街頭,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壓制著媒體沒有上報。否則的話,東京早是一片混亂,人心惶惶了。現在好不容易恐怖乾屍案有專人接過去負責,卻又出現一大群食人的老鼠!

難道說,這將是大亂來臨的前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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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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