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和狠辣厲鬼王（十三）

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些老掉牙的詞兒罷了,這些女孩子也都是些高材生,最多也就是一些泛酸的話而已,再多的,也就沒有了,她們還顧忌著自己的身份臉面,誰也說不出什麼更加過分的話來。

說來說去，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這次的英語考試成績,這些女生之中，英語考得最好的，也才一百二十分,比蘇瑪麗足足少了三十分。

她向來得意自己的成績,結果這次卻被蘇瑪麗給比了下去，這個叫做陳小藝的女孩子有些不太高興,說話便也刻薄了起來。

「要我說,蘇暖暖這次的考試成績絕對有貓膩,她之前都是三十幾分的成績,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考到了滿分。」

「可是,付老師都說了,蘇暖暖做題的時候，他全程盯著的，蘇暖暖根本不可能作弊的。」

另一個女生開口說道,diss歸diss,說人家作弊，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陳小藝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付老師說你們就信了？你們就那麼相信付老師？」

她這話一說出來，大傢伙都沉默了下去，誰也沒有接她話茬開口。

背後說說學生便罷了，上升到老師就有些過了，因此大家都沒有開口，想讓這個話題就這麼過去了，偏偏這個陳小藝，也不知道是魔怔了還是怎麼了，揪住付老師不放，想將一切都歸結到付老師的身上。

「蘇暖暖的家庭背景很深，聽說有權有勢的，所以她才能以全校倒數第一的身份，留在我們高二一班這樣的尖子班裡面。」

「能讓所有人任課老師都懼怕她，都不敢指責她，這樣的人，她的家庭背景該有多雄厚，我不說，你們也該知道。」

女生們胡亂點了點頭，仍舊沒有接茬，陳小藝自己繼續說了下去：「付老師他只是個普通的老師，哪怕他是個特技教師，那又怎麼樣？他先前能堅持那麼久，已經算是腰桿兒硬了，他還真能一直和蘇暖暖對著干啊？」

反正話到了陳小藝的口中，付老師就是一個終於向權勢低頭的老師，然後在蘇暖暖背後之人的指使下，幫著蘇暖暖作弊，讓她重新樹立起全新的形象，脫離那個倒數第一的名頭。

這樣的說話，不管是別人信不信，總之陳小藝是深信不疑，眾女生聽著她說的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她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最後突然來了一句：「對於這些，你們是怎麼看的？」

女生們：「……」

陳小藝有些下不來台，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一直坐在旁邊，始終沒有開口的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生，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蘇暖暖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安陽一中的。」

這話一說出來，一眾女生頓時笑開了。

「你別犯傻了，全市第一的成績？」

「哈哈，如果她真的是全市第一，我怕是全省第一。」

「就是就是，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也相信，嘖嘖。」

「是啊，她要是真有那樣本事，還能年年吊車尾？你以為全市第一是大白菜啊？隨便什麼人都能考上？」

「莫不是全市倒數第一？」

被人這麼笑，那個女聲也急了，大聲說道：「我騙你們幹嘛，中考成績都是能查到的，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查，全市第一的成績，網上面都有記錄的。」

理論上來說，上課的時候是不能帶手機的，哪怕是體育課也是不行的，然而女生的身上能藏手機的地方實在不少，其中一個女生從懷裡面掏了掏，將手機拿來出來。

聯網，百度搜索，XX年安陽市中考第一名。

網速有些慢，刷新的速度便慢了下來，眾女生已經為了過來，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女生手中的觸屏手機上面。

幾分鐘后，當那年中考第一名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們看著照片下面那三個熟悉的字的時候，她們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

剛剛那些diss的話原路扇到了眾人的臉上，雖然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可是她們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原來，蘇暖暖是憑藉著自己的能力考入安陽一中的，可是為什麼，她後來會成為全校吊車尾的那個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當事人才能知曉。

眾女生沉默片刻，若無其事地將話題從這件事兒上面移開，轉移到了其它的話題上面，剛剛她們對蘇瑪麗的那些diss和鄙夷，全都像是煙雲一樣，被風給吹散了。

大家都在上體育課，蘇瑪麗卻扶著陳圓圓先一步回到了教室之中。

沒有了人的教室顯得很空闊，清清冷冷的，很沒有人氣。

陳圓圓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面，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蘇瑪麗，動了動嘴巴，開口問了一句。

「暖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蘇瑪麗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陳圓圓咬了咬嘴唇，眼睛紅紅地看著蘇瑪麗，好半天，才從嘴裡面擠出幾個字來：「可是，你從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666告訴過蘇瑪麗，陳圓圓在懷疑她的身份，那麼現在，陳圓圓所做的事情，就是在試探了，蘇瑪麗擁有著蘇暖暖所有的記憶，知曉她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而且，她是在蘇暖暖要死的時候才進入這個世界的，她並沒有擠走蘇暖暖的靈魂，所以，在面對著蘇暖暖的朋友時，因為蘇暖暖的記憶影響，蘇瑪麗一直都保持著非常和善的模樣。

她也是真的將陳圓圓當成了朋友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得到了蘇暖暖所有記憶的蘇瑪麗，也可以當成是蘇暖暖，一個性格和行事風格都不同的蘇暖暖。

「人都是會變的，我長大了，懂事了，會照顧人了。」

蘇瑪麗看著趴在那裡的陳圓圓，目光清澈見底。

「我是蘇暖暖，你是我的朋友，陳圓圓。」

這是蘇暖暖曾經和陳圓圓說過的話，再一次被蘇瑪麗給說了出來。

共同的回憶給予的陳圓圓一個暴擊，她臉上的神情瞬間柔軟了下來。

「暖暖，蘇暖暖……」

在蘇瑪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陳圓圓又嗅到了那種熟悉的氣味，那種屬於蘇暖暖的，獨一味兒的氣味。

「對不起，暖暖。」

陳圓圓低下頭，誠心誠意地道歉，至於為什麼道歉，她沒有說，蘇瑪麗便也沒有問。

她其實都知道的。

許是心裏面的結解開了一些，陳圓圓感覺到生理期所帶來的不適似乎減弱了許多，她仍舊趴在那裡，不過糾結在一起的眉，卻散開了一些。

「暖暖，咱們中午吃什麼？」

她早上心裏面裝著事兒，吃東西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雖然吃到了胃裡面，可是卻覺得那些東西根本沒有在自己的胃裡面存留。

這節課是體育課，再有一節課，便到了午餐時間了。

早上的時候蘇瑪麗吃的比陳圓圓還要少，她不說食堂還好，這麼一說，蘇瑪麗便覺得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她摸了摸肚子，笑了起來：「中午咱們吃小食堂吧，我請客，想吃什麼吃什麼，隨便點。」

蘇瑪麗一揮手，豪氣萬丈地說道。

「真的么？我想吃糖醋小排骨。」

清冽的男聲從蘇瑪麗的身後傳了過來，她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她立即轉過身去，便看到了祁玉那傢伙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蘇瑪麗的臉一紅，故意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惡聲惡氣地問道：「你幹嘛？」

祁玉一笑，不以為意，他伸出手，摸了摸左思的頭髮，將她梳得好好的頭，揉的亂七八糟的。

「你不是說讓我想吃什麼點什麼么？我想吃糖醋排骨，你買給我可好？」

蘇瑪麗的臉越發地紅了起來，這人還真是自來熟，她分明是在和陳圓圓說話，可是他卻這麼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簡直是可惡至極。

「我不想吃，你要是想吃的話，自己去買。」

「可是，我才剛轉學過來，飯卡還沒有辦啊，你說，這可怎麼辦，嗯？」

最後一個嗯字，他的尾音可以上挑，一個嗯給愣生生地給他彎出了九曲十八彎的調調，蘇瑪麗看著他腦袋上那紋絲不動的進度條，心裏面莫名有些煩躁。

明明好感度都已經這麼高了，怎麼卻不見絲毫長進？明明只要一點兒就成了的……

「暖暖，你又在發獃哦，你在想些什麼？」

祁玉的聲音將自己跑遠的思緒拉了回來，蘇瑪麗瞪著他，氣鼓鼓地說道：「你管我？」

祁玉微微一笑，白皙修長的手指從蘇瑪麗的臉頰上滑了過去，最終在她的唇角處停了下來。

蘇瑪麗感覺到一個略顯冰冷的指腹在自己唇角處柔嫩的肌膚上摩挲著，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唇角處瀰漫開來，很快便蔓延至全身。

「我管你。」

蘇瑪麗：「……」

這樣的刺激實在太深了一些，蘇瑪麗往後仰了過去，避開了他的手指。

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蘇瑪麗給自己洗了一會兒腦，臉上的紅暈褪去，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她咳嗽了幾聲，怕這個祁玉又作什麼妖，蘇瑪麗大聲開口說道：「那個，你別亂來，我答應你就是了，糖醋排骨是吧？我記下了，我記下了，你別在煩我了，等我們午飯的時候再見。」

前所未有的慌亂讓蘇瑪麗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明明還會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可是蘇瑪麗卻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可是卻並不排斥那種感覺。

祁玉終於決定放過了蘇瑪麗，他最後摸了摸蘇瑪麗的頭，轉身大步離開了。

蘇瑪麗看著他的身影走出了教室，不知道往何處去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身子軟了下去。

身後軟綿綿的，似乎靠著什麼東西，一陣陣溫熱的感覺從後背處傳了過來，蘇瑪麗愣了片刻，終於察覺到了背後的東西是什麼，她慌張地轉過頭來，仔細一看，卻發現陳圓圓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面睡著了，她剛剛壓了她那麼久，陳圓圓都沒有察覺到。

蘇瑪麗：「……」

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可是到底哪裡怪怪的，她自己又說不出來。

想不清楚，便不想了，這是蘇瑪麗的處事原則，她懶得在繼續想想下去，便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也在桌子上面趴了下去。

先頭的時候，蘇瑪麗並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不過大約是因為陳圓圓睡得太香的緣故，蘇瑪麗看著看著，也而被傳染了，眼睛一閉，緩緩地沉入了夢鄉之中。

蘇瑪麗睡著了，666那個不靠譜的傢伙又下線了，所以蘇瑪麗根本不知道祁玉又去而復返，重新站到了她的身邊。

祁玉低頭看著沉睡之中的女孩子，臉上那慣常帶著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笑著的其餘，給人的感覺很溫暖乾淨，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可是當他不笑的時候，那張英俊的面孔，卻讓人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沉睡之中的蘇瑪麗，她的樣子和他記憶之中的，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又好像，他記憶之中的她就是這個樣子，祁玉不明白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心裏面便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他想要得到她，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若不是因為害怕貿然出手，會嚇到了這個女孩，他又怎麼會採取這種迂迴的辦法？

祁玉想著，伸出手，戳了戳蘇瑪麗綿軟的面龐。

蘇瑪麗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聲，睡得更香了。

祁玉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身上那寒冰一樣的氣息開始融化。

看到她，他總是控制不住地想笑。

蘇瑪麗動了動身子，看樣子似乎要醒了過來，祁玉垂眸看著她，沒有離開的跡象。

他想看著她醒過來，他想她醒過來之後，所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蘇瑪麗轉了個頭，繼續隨著。

祁玉：「……」

好笑地戳了戳蘇瑪麗的臉，果然是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她的行為。

繼續盯著她看下去，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下課時間要到了，下課鈴一響，她定然會從夢中醒來的。

想到這裡，祁玉的眸光加深，他彎下腰，在她的額頭上面印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如同羽毛一般拂過她額頭的吻，卻沒有將睡夢之中的女孩吵醒，祁玉的手在她的面上劃過，落在了她柔軟的紅唇上面。

他還記得這裡的味道，只是，已經過去很久了，那種味道也成了記憶之中的，雖然記得，可是卻像是隔了一層輕紗，朦朦朧朧的，感覺並不真切。

不過，她回來了，重新回到了這裡，回到了他的身邊，他還是再次見到了她。

下課鈴聲響起了，蘇瑪麗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像是要醒過來，祁玉已經離開了，回到了後排的位置坐好。

鈴聲響了很久，終於停歇下來，蘇瑪麗也徹底清醒了過來，她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總覺得自己在睡著的時候，似乎有人在她的額頭上面親吻過。

是她的錯覺么？

蘇瑪麗神情有些恍惚，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之中翻騰著，可是仔細去想，她又想不起來那些記憶是什麼。

大約，是她睡糊塗了吧？蘇瑪麗這麼想著，便將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拋之腦後了。

另一邊兒，陳圓圓也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她記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境之中她看到了很多黑色的影子，可是細想之下，她又覺得自己沒有在做夢，頭昏昏沉沉的，肚子也不太舒服，陳圓圓的眉頭皺了起來，推了推旁邊座位上的蘇瑪麗。

「暖暖，我不舒服，你能陪我去衛生間么？」

蘇瑪麗回過神來，轉頭看著陳圓圓。

「去衛生間？」

陳圓圓點了點頭，蘇瑪麗哦了一聲，扶著陳圓圓站了起來。

下課了，走廊裡面還是有那麼多人，不過這一次，比之前過去的那一趟卻好多，至少陳圓圓沒有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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